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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试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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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石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身侧放着一盆冰,冷气上涌,才使得屋内凉快一些,听见二人入内,便开口问道:“你们为着没影的事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父亲!”伊束开口,有几分年幼时告状的意思,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说,立在原地半晌,才控诉道:“兄长变了!”

伊尹方才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只当她要说出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来叫自己闭嘴,却不料等来这一句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话,实在叫人哭笑不得。不由得温声问道:“为兄变了?”

“从前你教过我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伊尹赖皮,笑道:“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违逆父兄。”

这话将话题拉回了伊束身上,叫她又气又急,却无从反驳,伊石见状,心道今日是没法将此事说得清楚的,他如今也只是出于试探。

众人拥护,登上帝位,对他来说诱惑极大,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伊石出身低微,中北官制大多却是世袭罔替,寒门之子若想出人头地,从军是最便捷之法。伊石便是从最底层做起,年轻时蛰伏在军中那十五年过得极为艰难。前有西南晋阳王府手握一方兵权,后有兴安岭一线镇北将军府虎视眈眈,要他不上不下的过一辈子,他是决计不愿意的。

那些年他只能不要命似的与这二人争夺军功,眼瞅着官居三品,能做统领一方的主将了,却逢先帝长子公子沛成年,醉心沙场,生生将他的势头压了下去,若不是那年中山国作乱,晋阳王府抵挡不住,才有了伊石出征的机会,不然哪来今日大将军府的这般光景。

人啊,一路摸爬滚打而来,怎会甘心一辈子做那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人呢?

眼下西南边陲与九黎往来摩擦不断,刀兵相见,公子沛忙于平定此事,还未来得及回宫奔丧,嫡子年幼手中并无实权,京中最大的阻力只一个手中捏着相印的江子羿,可伊府身后站着的是国中大部分世家贵族,人心所向,只要趁机发兵逼宫,斩草除根,改朝换代不在话下。

原本他只是有些心动,可今日之事一出,按着江子羿那雷厉风行的性子,等处理完手中之事,定是要将各部官员都动一动的,难保他不会对将军府先下手,如此一来,他便想着先试探伊束,听听她的意思,毕竟她已嫁入江家,一着不慎,是要背千古骂名的。

可这父子二人怎么也没想到,伊束不想说那些大道理,她是心肠太软,舍不得叫江昭赴死,说来真叫人哭笑不得。

爱屋及乌,想来她对皇帝爱得极深,才会对那孩子那样好,伊石清楚女儿的斤两,便想得浅,既然她如此重感情,那便伤一伤这份感情,叫她死心也好,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会接受与夫君同床异梦的吧。

遂问:“囡囡,你可知皇帝并非得急病驾崩?”

可他们确是算错了,伊束对皇帝,从未有爱,甚至未与他见过。

伊束疑惑,皇帝正值壮年,若说有什么大病,实在很说不过去,她更倾向于急病,因为江昭给她请安时曾说“父皇忙于政事,已许久未合眼了”想来是劳累过度,才去了。而眼下父亲却有别的说法,她倒是很想听听,于是问道:“那又为何?”

“江昭生母王氏你可知道?”这是伊尹发问,这件事,他最清楚不过。

伊束点头应道:“知道。”

“王氏与先帝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在潜邸时就备受宠爱,可惜命不好,难产而亡。”伊尹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后来皇帝登基,追封王氏,又日夜不离将孩子养在身边,说是父子情深,不过是他念着王氏,将孩子当作寄托,年深日久,有了心病。”

话已至此,伊束也明白了兄长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不过想说,为这个男人不值得,他并不爱自己罢了。

“世人都道皇帝为国事操劳过度,可实际却是心满意得与爱人相约天上了。”伊尹说着,又忍不住侧目去看伊束的反应,见她情绪平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才明白过来,这故事算是白讲了,我家妹妹,压根儿不爱皇帝。

伊束听得无聊,也躺在太师椅上纳凉,见父兄都不开口了,想着诈一诈他们,到底动了几成心思,这才慵懒的开了口:“女儿不日便是太后之尊,父亲若动了篡位的心思,大可先拿夺了我的性命,全我一个忠贞之名。”最后还不忘揶揄一句:“也免了我为江昭小子违逆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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