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2 / 2)
“你又中毒了。真是蠢得要命。”他一把抱起太央,放在塌上。
废话,她能知道她中毒了吗?
魏行止令人去叫了太医,他转身的时候,太央揪着被子,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叫唤。
“太医要来了,你先忍一忍。”
他皱眉,坐在塌上,拿着帕子替她擦汗。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给你下的药。”
这话听着,魏行止该是知道她失明的事了。
太央闭着眼,不甘地插嘴:“这你也知道?”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
魏行止冷冷说着,“那个叫阿莲的女的,不知道给你下了多少毒药,就你还不知死活地往那里靠。”
太央苦笑了一声。
“陆修衣服里的药,也是她塞的吧。”太央快没有力气说话,一众太医已经走了进来。
“少说话,省点力气。”
男人起身,把位子让了出来。太医们诊断的时候,他便坐在帘外,一张脸阴晴不定。
“回皇上。”
胡太医走出来,揖手,“公主受了蟾毒,所幸量少,只要调养两月,再加服外药,便可无碍。”
魏行止问:“怎么到了这几日,公主才有毒发的征兆?”
胡太医躬得又深了些,“这毒取自于江南一带的寒蟾,在体内一般有潜伏之症,少则十几日,多则一两月。”
顿了顿,又说:“一旦毒发,便有性命之虞。”
魏行止有些生气了。
从始至终,那个叫阿莲的女的,就没想让太央活着出来。
他说:“安排三个太医过来,日日服侍公主,调理用度,不可出一点意外。”
他素来说话便是带着冰碴子,这些话一出,胡太医只觉房子里骤然冷了不少。
他只好恭恭敬敬地低头,“是。”
“下去吧。”
魏行止眼神转向了窗外,天色将黑,回廊下立着道身形,经头顶的灯笼一照,墨青的衣服似是快融进光里。
一双沉沉的眸子在看着他,平冷的像是月亮,没有躲闪。
他认得,那是仲微。
门外敲门,进来了人,说:“皇上,仲微公子……”
“不许。”
魏行止头也没抬,“公主不适,不许让他进来。”
“是。”
魏行止重重地搁下茶杯,起身往里走去,“关上窗。”他吩咐。
窗子阖上,太央一抬头,就看见魏行止站在床头。
“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我看那个阿莲可以做你师父了,让你学学,怎么才叫不动声色,杀人无形。”
魏行止数落她,顺带着损了陆修,说了两句便说不下去了,他坐下来:“好点了吗?”
太央在想事情。
额间的青色褪了下去,倒显得整张脸白的异常,她点头,却说了另一件事。
“去东城的路上,我碰见了一伙想要害我的人。”
魏行止冷哼,“知道。”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想要害你的人还少了?”男人反问。
太央一时没说话。当时忙着追陆修,把人交给王守义,便匆匆走了。
回来的时候也没顾虑到,可现在想起来,总觉得那群人和陆修有点关系。
见她不说话,魏行止伸手,探向她的额头,隔了一会儿说:“休养两个月,也挺好的。”
他说得漫不经心。
“嗯?”
太央想起来了,仲微说过,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宫里发生了一些事。
“最近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魏行止:“有,与你无关。”
“……真的?”
“真的。”男人收回了手,“你这几日乖乖待在这里,我把仲微带走了。横竖你也用不着他。”
“什么?仲微?”
太央起身,“不行,你不能把仲微带走。”
魏行止对仲微的态度一直是阴阳怪气,鬼知道他把仲微带走是要干什么。
不行,肯定不行。
“事情就这样定了。”魏行止没有要商量的意思,他站起身,“你待在这里有人服侍,区区一个仲微,你担心什么。”
他倏地低下眸子,眼里带着深意,“难不成,你带着仲微,还有些别的非分之想?”
“……”
“你敢?”魏行止看着她。
“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伸出了手,厚着脸皮,两根手指捏住了魏行止的袖子,晃了晃,难得地在他面前软下性子:
“皇兄,别带走仲微了,行不行?”
“说话解闷?”他带着笑。
“嗯。”
“好,那这段日子,我下朝了,就来这里,陪你说话解闷。”
他把太央的手弹开,拂了拂袖子,“皇妹,好好休息,嗯?”
太央愣在那里,足足愣了一刻钟。
是谁说的,像她这样的女子,只要放下身段,软下来同人细声细语地相劝,就能达成目的的?
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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