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树敌(2 / 2)

加入书签

那小子看我坐下来,就狠狠地给我翻了个白眼,我也以白眼回报,他立马被激怒了,可是人多,他也不好发泄,就铁青着脸在那坐着。

旁边的人问他:“颜师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

他回道:“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件烦心事。”

“哈哈,我知道了,师兄等会还要回宫吧,唉,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们沐风山的烟花盛景了。”那人回道。

看来等会有烟花可看,只是我有点好奇,“回宫”是回去哪里?皇宫?那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这么拽不会是太子啊皇子啊什么的吧...

这样我似乎得罪不起啊...

正在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办,萧未扬夹了几块牛肉到我碗里,说:“小师弟你在想什么呢,吃菜。”

我回过神来,低头扒了一口菜,抬头却看见那姓颜的正用阴鸷的眼神盯着我。

尼玛我是吃了你的肉还是咋的,怎么就老是看我不顺眼?我真的很想揪着他的领子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好在饭还没吃到一半他就走了,不然我这年夜饭都吃的不顺心。饭毕,一群人都出去看烟花了。

这山上果然是观赏烟花的最佳地点,而且因为今天是除夕夜,山下灯火通明,爆竹声不绝,烟花一直放到后半夜才渐渐消停。

除夕夜要守岁,沐风山也不例外,但是因为我们大家是来好好学习的,且修仙之人更应注重自己的仪态,因此晚上并没有瓜子可以嗑,而且这里也没有春晚可以看。

就这么坐着小声闲聊,直到子夜。

我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同门的师弟,名叫乐山,长得有些憨,性格也不错,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我就问他:“乐师弟,那个姓颜的师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嗯?泠师兄竟然不知道吗?”他说,“不过我看泠师兄你以前都是一个人默默修习,两耳不闻窗外事,这种事不了解也正常。”

我说:“哈哈,是啊,我都不太了解的,你能给我讲讲吗?”

“这你就问对人勒。”他笑道,接着吹嘘自己说是整个沐风山上,消息最灵通,情报掌握最多的人,要是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觉得他就差给自己封一个“八卦神通”的名号了。

原来那个推我下水的混蛋叫颜璃,是皇宫里最小的皇子,五岁时候他母妃就过世了,九岁那年被送来沐风山,因为据说他聪明伶俐,很讨老皇帝的喜欢,加之老皇帝时常思念爱妃,便对他的关怀也比其他皇子多了些,大概是其他人怕他争夺皇位什么的,就把他送来山上修仙。

他倒不负所托,认认真真修行了起来。但是到了16岁,他便开始放浪形骸放飞自我,时常下山流连烟柳之地。但是他是皇子,师尊也不好对他说什么,他干什么师尊便也不管。还是前年的时候,大师兄萧未扬在一个酒馆找到他,当时他正在和一□□。萧未扬把醉酒闹事的他拽出来,狠狠训斥了一番,并将他强行押回沐风山。

自那之后,这小皇子到是放乖了,待得最多地方就是沐风山,也只有老皇帝召见或者重大日子时才会回宫。只是有一点令人奇怪,对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皇子,自那之后,变得亲和了许多,还重新扛起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旗子,隔两天就去找大师兄萧未扬向他请教,两年内便晋级到沐风山优秀弟子第四强。

第四强,比我高很多啊,看来打不过,只好能避则避了,必要时还是抱紧大师兄的大腿啊。

我这样想着,突然一阵鞭炮声在山下响起。

爆竹声中一岁除,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了。

新年伊始,沐风山也迎来了它的唯一假期——初七至十六,众弟子皆可下山,或游玩,或探亲。

要知道,平日里一般弟子是不可随意下山的,更别说还是一下下十天了。可以说是沐风山弟子们的黄金假期了。

当然,下山也要遵守门规,不可做违法乱纪之事,提倡行惩恶扬善之举。

于是,每年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沐风山最冷清的时间了。

没想到也有这样稍稍人性化的操作,看来那个师尊老头,之前说的什么修习应不受凡尘俗事所扰什么的,好像也就是过过嘴了。

毕竟据我所知,那老头成天不见踪影,常年游山玩水,对徒弟们也不严格要求,连面都少见——

反正我都来这么久了,没看见过他一眼,这倒是让我想起我大学那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的佛性辅导员了。

人走了,沐风山也显得有些空落落的,那位乐山师弟,在初八这一天也下山了,这几天我和他倒是聊得挺多,这个人还蛮有趣的,算是我来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了吧。

这几天在屋里待着也无聊得很,我出门沿着青石子路走着,天空下起了小雪,细细碎碎的雪花飘落在屋顶,又被风吹落下来。

而后,雪下的大了些,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我踩着新鲜的雪地,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雪地就像是画布,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娃娃一样玩得不亦乐乎,智障且快乐着。

就在我沉醉在一个人的游戏当中时,有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去看,原来是萧未扬。他问我:“在玩什么,画画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被人看见自己像小孩子似的蹲在地上玩雪,站起身来,转移话题说:“怎么师兄你没下山吗?”

他笑笑,答:“沐风山还有很多事要打理,我若是下山了未免有些不便。”

“那你也不出去逛逛,或者你回去看看你的家人也好啊。”我说。

他却蹲下来,捡起一旁的小树枝,也在雪地上画起来,说道:“我...其实都不知道我家人在哪,我很小就被师尊捡回来了,之后就一直待在沐风山上。所以,对我来说,沐风山就是我的家了,那我还下山干什么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往日一样温和,表情也很从容,似乎“连自己家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轻微得像沙滩上的一粒沙子。

但是,他却拿着小树枝不知道在乱画些什么。我觉得,这件事在他心里肯定是一个结,只是不想与外人道罢了。

于是我说:“下山玩啊,今天不是十五了嘛,据说晚上有花灯会吧。我这些天也觉得无聊得紧,要不咱俩去逛逛?”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