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上仙大人，您还记得我吗？”孩子抬起头淡漠的看着上方的人。

“记得，你是上次的小鬼。”白殷展颜一笑悬着的双手搭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揉着他的头温柔的看着他。

“大人。”小男孩喊了他一声随后跪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白殷看着那张带着稚气得脸忽然反应过来。

“你！你没被传染！”白殷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脸，面黄肌瘦的随后抬起他的手看了眼没有密密麻麻的肉瘤。

“如果我被传染了，我不会回来找你的。”小男孩睁着乌黑的眼睛衣服破烂的肩膀都都露了出来。

“为什么？你不信我能救你嘛？”白殷看着那双眼睛听到一个孩子都这么说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上仙大人最厉害了什么都能做到的。”小男孩露出微笑歪着头与他对视。

“你这小鬼可别安慰我了，你既然没被传染，那你来这里是有什么和我说的吗？”白殷叹了口气微微低下了头眉头也皱着，那蛊虫倒是棘手的很，根本让人无从下手，更何况他连那是什么东西都无从所知。

“大人，我很痛苦。”孩子忽然收了笑容无神的双瞳慢慢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一滩血泊想到方才一直看着他一刀一刀的划着手腕，心里就不断的涌起一股酸楚。

白殷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的有些愣住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说了出来。“如果不痛苦你又怎么知道你还活着呢？痛苦就是你活着的最好的证明。”

“如果能解放，死亡会是对的吗？”小男孩见他回答自己了缓缓抬起头眼睛好像有气无力得眯着。

“为什么要去死呢？”白殷再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因为我……我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小男孩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仿佛多说一句话就真的会忽然倒下一般。

沉默许久，药馆里十分安静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我以前也像你一样想过，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但是……最后我最后却没有死。”白殷沉着声说道。

“我以前也曾被抛弃过，所有人都不在乎我的死活，就在我以为我也要死了的那一刻，我却又活了过来，他们说是有一个人救了我，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白殷脑海中回忆起了年少时的某一处记忆。

“大人……”孩子听他说完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就听他再次说道。

“那个时候我也不愿意活着，因为活着真的很累，可是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却有一个未曾谋面的人献出了他的生命救了我，这就是我为什么想死却又活到现在。”

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竟然愣住了。

“我活着是因为我能活到现在那是别人用了自己的命换来的，所以我不能死。”白殷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救过你一命，你又为何不能因此活下去呢？”白殷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孩子的双眸恍然间起了一片雾霭，视线也被遮挡的模糊，微微抽泣了一下，眼泪就顿时尽数落下，心中某根心弦因为他的一言一语牵动着。

“我知道活着很辛苦，但是能活下去永远比去死好很多，即使那是解脱。”白殷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对他温和一笑。

屋顶上破旧的大洞照射下来的丝丝微弱阳光映照在这微笑犹如微风拂柳一般的人身上，孩子定定的看着这个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一瞬间失了神。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我可以为了你而活下去。”稚气的孩子脸上竟露出了笃定的神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