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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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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门,却见着回春医馆前围观的闲人已换了新消遣,纷纷掉头围到街角,大概是那边又多了什么热闹。庆央好奇踮脚张望,却听着先时那个轿夫嚷嚷道:“你们做什么!放开我!”,领着他出门的医馆管事的汉子眉头紧锁,阴沉着脸低骂道“晦气!一刻不得安生!”,紧走几步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却原来那轿夫不知方才犯了什么事,被一伙衙门里模样的人盯上了,要立刻铐了他去见官。轿夫不肯,扒着轿子叫道:“莫唬我!你们讲不出罪名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照样不走!”

拉他的那人不耐烦道:“俺们得了令只管来捉人,哪里知道你犯了什么罪!有什么话随俺们先到了公堂再理会!”

医馆的汉子跟着劝道:“对嘛,老大哥,你老就费脚跟他们走上一趟,你若问心无愧他们自会还你公道。你看这一天了我这医馆还未开张……。”,说着也上手去拉那轿夫。

“嫌钱赚不够,不如去做死人的生意咯

庆央闻声回头望去,却见乞颜伊勒德难得没有喝酒,着了身半旧的翻毛皮常服,挺着肚子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庆央连忙往人群中一躲心道:真不凑巧,他怎么来了?

医馆里管事的那个汉子慌忙拜请道:“齐,齐爵爷!请齐爷的安!”

众官兵一听当即丢了锁铐夹板齐齐下跪拜请,伊勒德嘿嘿冷笑道:“齐爵爷是谁?”

管事的汉子搓手陪笑道:“是咱嘴笨,老说不对爵爷的名字,该打,该打!”,说着“啪”的一声抽了自己一记响亮耳光。他有意将手弓起,耳光虽听着响实际却不大疼,是下人惯用的哄老爷太太开心的把戏。

伊勒德撇撇嘴不再睬那汉子,冲着庆央那个方向大声道:“喂,你过来!”,庆央一垂头钻入人群,心说:我若出去那才有鬼哩……我这副打扮他竟还认得出我?正念道,忽而被一人截住了去路。庆央向左他也向左,庆央向右他也向右,仿佛有意与他作对。庆央抬头正要与他理论,却见那人形容憔悴面带死色,恶狠狠盯着自己,仿佛有天大的仇恨要当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庆央不知,这来人正是那日买酒偶遇躲在白大哥后院里的官差——海有云,而医馆里吊死的那个海元,却是他的独苗。

海有云因公常驻漳南,妻儿留守都城。正月里得信大儿说自己有了心上人请爹爹回家共计婚事,海有云喜不自胜归心似箭,却奈何公务缠身一拖再拖,直到今日寅时方到都城。他一年到头难得归家与妻儿团圆,常过家门却也只敢在门前伫足凝望一番聊以慰藉,这一次不想只迟了半步喜事却成了奔丧。

伊勒德大步走上前张手扳住庆央肩膀拉到自己身后道:“小子,看路!”,继而对拦路人道:“海大人节哀。”

海有云身形一晃,虽不情愿却仍依照礼数对伊勒德行了官礼,开口道:“齐大人,许久未见。”,伊勒德指指轿夫道:“这人犯了什么事?”

海有云喉结上下一动,低声道:“妄议朝廷。”

伊勒德附身凑到海有云面前,随之低声道:“可有书信证据?”

海有云道:“回大人的话,有人听到。”

伊勒德砸砸嘴直起身道:“海大人捏造是非可是要掉脑袋的。”

海有云强辩道:“确有人听得这厮说北定王云云。”

伊勒德冷笑道:“你可听到了?”

海有云支吾难言,半晌终道:“确有人……。”

伊勒德道:“人在何处?”

海有云慌忙张望,旋即面色大变,伊勒德见状拍着肚子哈哈大笑道:“海大人如此一心为主,也可慰令郎在天之灵了……只是海大人呐,不知你这新作的官服可还合身啊?”

庆央站在伊勒德黑熊似的背后把海有云牙齿磨牙的咯咯响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道:这莽汉,人家儿子死了你却问官服做的好不好,左右不是你裁的布,理会这个作甚。全然忘了自己的任务便是海元,只顾长吁短叹埋冤伊勒德恁个大的官却不会说场面话。兔子急了还咬人,若真激得海有云因丧子之痛发作起来,岂不是要连累了自己。

岂料海有云忽而转怒为笑抱拳道:“下官考虑不周,谢大人提点。”,回过身对轿子旁的那干人道:“还不松手!”

庆央见事情已了,遂猫着身子踮着脚尖准备偷偷开溜,伊勒德一把拉住他嫩芦芽似的胳膊道:“小子,你陪我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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