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剑湛卢（2 / 2）

“大人，您看，差一点您就能出来了，把她杀了，我就能帮您熄了最后一盏灯。”

穷奇眯眼，瞧了眼头上仅剩的一盏灯，抖了抖身子站起来，“也好，早点灭了这灯老子就能早点恢复自由。”

水吒看着穷奇，平静地开口，“破了这个封印你也不可能得到自由。”

穷奇动作顿住，看向水吒，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那个老鼠精做这一切是为了救你出来么？他取年轻女子的心头血，将你身下的阵法图案破坏的同时，又偷偷画下认契阵法，封印一破，他的血契就生效，到时候，你就沦为了一个契约坐骑，受他差遣。”

想让自己做契约坐骑？穷奇怒火立刻就上来了，朝老鼠精冷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中年男人背后直冒冷汗，忙伏下身子，喊冤，“大人，不要听她挑拨离间，我对大人忠心耿耿，为了救大人出来我尽心尽力，我的苦劳，大人可都看在眼里啊。”

“是吗？”水吒左手凝力，在右手食指上划破一道口子，右手食指立马沁出鲜红的血珠，她一边朝中年男人靠近，一边开口，“我的血是神血，可比普通女子的心头血好用多了，穷奇身下的阵法，我对着你画一个同样的如何？”

“画倒是可以画，只是这阵法是用来破解封印的，我这副身躯哪里受得住。”中年男人干笑两下，眼珠转动，忽然变成一只如刺猬般大小的老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出洞口。

穷奇冷笑一声，一爪子拍在地上，深厚的内力从地底向四面八方涌出，地面震动，不一会儿，那只大老鼠被颠簸着滚了回来。

穷奇脸色铁青，把那只大老鼠按在爪子下，狠狠地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碾磨，直到把那只老鼠碾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妈的，老子一个凶兽，居然被一个老鼠精设计，还差点变成一个老鼠精的宠物，想想就觉得恶心，妈的，又恶心又屈辱，这是赤果果的侮辱，奇耻大辱！

水吒沉默地看着穷奇把那个老鼠精碾得粉碎，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出手了，她转身去找那只母老鼠精。

母老鼠精被困在剑阵中，每次它要强行闯阵，湛卢就在阵中变幻穿梭，锋利的剑身将它身上、脸上划出一道道血口，此刻，它站在剑阵中央，睁着眼死死瞪着水吒，仿佛想将水吒生吞活剥。

水吒隔着剑阵与母老鼠精对望，“你也知道死了亲友会痛苦会难受么？你们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一切都是你们罪有应得罢了。”

老鼠精眼神恶毒，尖叫一声，突然拼了命朝水吒方向突围，它心里盘算着，这么多次它闯阵，那把剑都只给它造成皮肉伤，先前听穷奇也说，这是一把完全没有杀意的剑，这次它拼尽全力闯出去，只要能把那死丫头杀死，再挨一剑又何妨？

水吒静默不动，湛卢剑十剑合一，虚影一闪，眨眼间将母老鼠精刺穿钉在地上。

穷奇看着剑身染血的湛卢，眼神玩味，语气有点讽刺，“仁剑湛卢？”

水吒把湛卢从母老鼠精身上拔出，从裤带里拿了张卫生纸将湛卢剑身上的血擦拭干净，“没错，仁剑湛卢，不过，谁告诉你，没有杀意的剑就不能杀人了？”

水吒翻手，手里的湛卢消失不见，她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穷奇身上，这个家伙有点难搞啊，要不然叫杨戬伯伯下来把它抓到天牢里？这种害人性命的恶兽千万不能留在人间。

水吒想了想，又有点疑惑，“它们手里的地狱业火是不是你给的？不过你真是悲惨，连部下都背叛你……”

“你给我闭嘴。”穷奇恶狠狠地打断水吒的话，“这两个老鼠精也配当我部下，当初要不是它们碰巧打穿了这个洞室，吵醒了老子，然后它们要死要活的想救老子出去，老子怎么可能跟这种卑贱的妖扯上关系。”

妈的，亏老子以为自己英明神武，让两只老鼠精仰慕不已所以死心塌地的想追随自己，可他娘的在他们眼里自己居然是宠物，宠物，宠物……

妈的，这种突然被喂了一口屎的感觉。

水吒愣了一下，“你在撇清关系么？是它们自己要救你？你没逼它们？杀人呢，它们杀人不是受你指使吗，炼魂取血的方法不是你教的？”

“撇清关系？呵，老子就算作恶也是正大光明的作恶，老子头上确实罪名无数，但别想什么恶心的事都往老子头上扣。”穷奇眼神不屑，“老子就只叫它们干过一件事――给老子抓几个活人来填填肚子，恶心的是，老子这些天吃的都是尸体。”

水吒认真观察了一下穷奇的神情，觉得它不像说谎，它想吃活人，但最终没吃到活人，这算什么，犯罪未遂？

不过穷奇终究还是想着害人的凶兽，不能让它留在这里，水吒心里想着，立刻千里传音给了二郎神。

水吒刚给二郎神留完言，抬头发现不对劲，“你、你是穷奇……你怎么出来了……”

洞室中站着一个紫衣长袍的男子，长发披肩，相貌俊逸，五官线条柔和，一双桃花眼带点邪气，他似笑非笑，“你以为一盏灯还能困住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