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甜蜜同居（2 / 2）

安静的时候可以想很多事情，宋双渐想起了他。

二十多年的生命，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是布满阴霾，那些屈辱和苟且，深夜里压低的哭泣和肮脏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统统走远。

他教会了自己游泳，在波荡的水中肌肤相贴，看着他明朗的眉眼，被水打湿的发丝，会产生莫名的渴望。

这是悬崖上行走的自己，他是自己用谎言换来的藤蔓，紧紧地拉着自己，却不知道只要自己一用力，两个人都会堕入无尽深渊。

晚了，晚了，欢乐的假象早就已经支离破碎，昨夜他痛苦的呢喃才是一切的真相。

青年走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宋双渐杂乱的思绪。

两个人一喂一喝解决了新端来的白粥，这一次，里面并没有葱叶子。

“我想起来，双渐你不喜欢吃葱呢。”青年有些含羞，“加了点糖，不至于寡淡吧。”

宋双渐看着他，点了点头。青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像是邀功的孩子，笑得纯粹骄傲，却让另一个人看得入神。

这不是他认识的罗日仙，却无法否定，这样的他仍然令人着迷。

着迷？宋双渐猛然一惊，回过神，看着已经被青年放到柜子上的空碗，看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就这么坐在床边认真地看了起来。

他疲倦地望着，渐渐阖上眼。

醒来的时候，又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床头放着一碗白粥。青年拿着毛巾，将他扶起来，替他洗漱，然后吃饭，看书，不知道为什么地睡着。

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着，宋双渐的意识慢慢地被这种诡异的安宁腐蚀，沉醉在甘愿沉沦的幻象里。

这一天吃完饭后，青年照常拿出那本书，却没有立刻捧在手上看，而是递到了宋双渐的面前。

“双渐，你读给我听好不好？”青年的声线明亮，在这安静的屋子里让人觉得依恋。

宋双渐没有像之前那样很快睡着，他垂眸望着递到眼前的书。下一秒呼吸顿然紊乱。

是孤本。

宋双渐唇边露出僵硬的弧度，他直直地盯着封面，然后极为缓慢地抬头，盯着床边的青年。

他摇了摇头，苦笑着闭眼。“不，我不能。”

青年没有说话，空气顿然安静。

然后宋双渐感到脖颈上泛出冰冷的寒意，那双修长有力的手箍在了上面。只要年轻人用力，他就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那双手并没有用力下去，而是贴着温热脆弱的脖颈，有些留恋暧昧地摩挲，从微凉指尖传来的酥麻瞬间席卷了宋双渐的神志。

他睁开眼，看着青年眼中混乱的神情。

“读给我听。”青年的语调有些僵硬，他失神地望着宋双渐，唇边的笑容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读给我听。”

“读啊！”

他猛地用力，落在被褥上的书掉了下去，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宋双渐被勒得瞳孔发紧，青年脸色扭曲。

原来……是这样吗。

被不受控制的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是青年痛苦而茫然的神情，宋双渐张了张嘴，有些凄然。

对不起……阿罗。是我的错，对不起……

青年手中的力道突然泄掉，宋双渐的喉管里瞬间呛了一大口空气，整个人都痛苦地咳嗽着痉挛地倒在床上。

“对不起对不起。”青年愣怔着看着自己泛着青筋的手，又看着显然很痛苦的宋双渐，哆嗦着嘴唇，半跪在床边，用手指笨拙地梳理他额边汗湿的发丝。

“双渐双渐，不要拒绝我，不要背叛我，双渐……”青年有些哽咽的声音被从挤压出来，他抱着已经虚脱的宋双渐，泛着冰冷的麻木。

宋双渐没有再说话，他闭着眼，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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