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册那，老子看侬只幼犬样人畜无害侬信伐？啊？”激动处骂不成逻辑了。

......

“你知道河北前几个月谁打的？啊？就是你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爷！你脑子里住着土龙不好使吧晚找到也就算了还让人跟英大使扯上关系......”付来也不明白那陈上尉怎么那么快跟克里斯混那么熟。

"......滚去蹲着！明天不把这姓陈的带回来我就让你搭班儿去把损失的银子给老子挣回来！"

付来核算了一下，真被先生弄去挣皮肉钱凭自己的相貌这辈子大概是没出头日了，于是麻溜地到了租界外来蹲人，还好眼尖看到了使馆的车。

他从镜子里看陈明礼别扭着身子半个人趴在车后窗上，头发乱糟糟的，是怎么都看不出来这是个握枪打仗的，但确实是沈先生说的，如今这世道哪能只看外表呢。

克里斯的小黑轿车是越来越远，最后模糊看不见了，陈明礼扭回身来坐好，无所事事，最后数自己手指的纹路，看自己大拇指边起了倒刺，于是伸手去扯。

等下车的时候他小半个拇指已经都没了表皮。没皮的感觉十分奇妙，食指一压，就像在心尖上挠了一下。

沈棠清是个有些奇怪的人，与付来差不多高，也是瘦长型身材，脖子后面有些鼓起，陈明礼看了好几眼确认这鼓起的都是肉——抬头的时候会柔软地皱起，尖脸，脸上肯定是敷了粉，跟脖子是两个颜色。大概是没想到付来能这么快把人带回来，在楼上呆了很久才下来，齐整的西装，甚至穿了皮鞋，噌亮，不知是佣人提前擦好的还是他自己在楼上奋力擦的。

半天欢欢喜喜地到了陈明礼跟前，张开手猿一样把他抱了个结实，连说久仰。

陈明礼眨眨眼，觉得其身上是香得发臭，没忍住一个喷嚏，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

沈棠清立刻放开了他，请他坐下继续喝茶。

陈明礼倒是不介意他这态度，坐下想想，把袖子翻过来，人中一抹，干净了。沈棠清更嫌弃了，眉头都皱了起来，招来佣人，吩咐去拿几条新手帕给陈上尉，然后含笑对陈明礼说别嫌弃，是礼轻情意重。

在沈棠清注视下陈明礼拨号给太原打电话报平安，结果不知怎么地拨了好几次全是占线。

只能发电报了，吩咐了付来，沈棠清哒哒哒皮鞋敲在瓷砖上踱了几步，扭头问陈明礼：“您看今日启程回山西可否？”

陈明礼摇头，不愿意。

沈棠清只能把人安顿下来，等太原那边自个儿劝，又因为李锻山说过这小子狡猾的很，就安顿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楼上客房，准确来说是眼皮子上边。

结果第二天报纸上登了个大新闻。

章贺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