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一句混蛋(2 / 2)
将杨府一位叫子宁的女子赐给了睿王。
杨将军自然不依,奈何圣上一言九鼎,不愿意也得愿意。
不仅如此,还携着贤妃屈尊亲自将子宁送来府上,入住云松院。
为了躲美人,元启铭与杨青青住进王府别院,跟着他们的还有那只肥猫,三条腿的大黄宽敞舒适程度比云松院好了几百倍。
杨青青对元松院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态度很明确,她可以住在那里,但你元启铭不许踏进云松院半步!
元启铭自然不敢违拗半分,又为了让杨青青放心,对其寸步不离,奇怪的是元懿昭自下那道圣旨后就再无半点音讯。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住云松院的子宁破天荒来到别院,提着一个食篮,里面装着两碗腊八粥。
绿衣开门见是她立马拉下脸,不情不愿的把她请进别院。
此刻,元启铭二人正临窗脱靴而坐,猜测院子东南角那棵老梅何时才能开出第一朵花。
元启铭说大年初一,杨青青比较谨慎,猜测二月初一,整整比他晚了一个月。
子宁对自己的身份认识很清楚,一直安分守己,在云松院不曾外出。
杨青青对她的警惕逐渐放低,现下只够头看着摆在面前的那碗腊八粥,垂涎欲滴。
元启铭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瞪眼望着她,警告她不能乱吃东西。
子宁在元启铭偏后方垂手而立,浅绿裙衫包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墨发只在头顶挽了个髻,其余的随意披在身后,立体分明的侧脸美如画。
但元启铭似乎对身后这位祸国殃民的美人有些不屑一顾。
他刚要起身,子宁便弯腰勤快的替他穿上靴子,完成后又默立一旁,不惊不扰。
杨青青也要起身,绿衣赶忙过来替她穿鞋,被她一个眼神杀了回去,两条细腿就那么垂在榻前,一双小脚丫在空中荡啊荡,悠闲得很。
元启铭立刻会意,单膝跪在她面前,把菱藕小脚握在掌心,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才拿起那双红色绣鞋替她穿好。
杨青青恬不知耻的冲他笑了笑。
元启铭用刚捏过脚的手又捏了一下她的桃花腮,被杨青青好一顿臭骂,元启铭才撇着嘴收了手。
由于屋里有某人,杨青青准备去外边散散心,元启铭刚要出房门就被子宁喊住,尴尬的停在那里。
杨青青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便与绿衣出门晒太阳去了。
不是她心大,是她相信自己的男人,如果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了,那杨青青宁愿两人从来没认识过。
杨青青捂着暖炉漫步花园中,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偶尔还会想他们在讨论什么。
一向乖巧少言的绿衣却突然开口:“小姐就不怕他们……”
杨青青细眉轻挑,道:“终归是我的男人,我若不信他还能信谁?”
“说得好!”元懿昭像只刚从河里捞出来的螃蟹一样,横行在狭窄的小径上,他停在离杨青青一步远的地方,俯身望着这个比他矮一头的女子,志得意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真不去看看?”
杨青青淡淡道:“他又不是你,我自然不用担心。”
元懿昭笑容促狭,道:“面对那样一个惊天动地的美人,反正朕忍不了,更何况美人亲自送上门。”
杨青青才不理他这些怪话,扭头便走,元懿昭又道:“朕建议你还是回去看看,免得生米煮成熟饭,后悔莫及。”
刚才还存疑的绿衣难得发怒,“殿下才不是那种人!”
元懿昭挑眉道:“哦。他不是那种人,之前妻妾成群花天酒地的难道不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见漂亮的就迈不开腿,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嘛 ……”
杨青青猛然回首,秋水眸子里满是愤怒,“即便如此,也是我与元启铭的家事,用不着外人插嘴!”
“说得有理!”元懿昭却不打算收敛,继续道:“朕看在咱们两个好过的份上才跟你说一声,末了,朕还是要奉劝一句,你能保证皇兄安守本分,难道还能确认子宁姑娘不会用些其他手段,在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发生些什么?”
看他眼神真诚,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杨青青忍不住心里打鼓,但为了不输这一局,便让绿衣扶着在花藤下的摇椅上坐下,晒起太阳。
元懿昭也无所谓的到她面前站着,道:“怎么,不信?”
杨青青道:“你骗我那么多次,我为什么还要信你?”
元懿昭面露喜色,道:“从前之事,实在情非得已,朕保证,以后不再骗你!青青,这次来,我是想告诉你一声,朕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你能不能进宫多陪陪朕?朕一人在宫里,孤单得很。”
他说完这些话,竟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就像初次表白心爱姑娘的毛头小子,不安的等待回音。
杨青青似有似无的摸着肚子,白玉般的脸庞散发出唯有母亲才有的慈爱光泽,笑道:“我跟元启铭说好了,两个人要过一辈子的。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如当头一盆冷水,心头那捧热火瞬间熄灭,他怔了片刻,才勉强笑道:“你总说我骗你,可青青,当年你与我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你与元启铭吵架不合,才找到我这么一个下家让他吃醋?我事事都在骗你,唯有感情是真;你事事为真,唯有感情骗我。”
他像是憋闷了几生,要一股脑儿把所有委屈说给心上人听。
“先皇在世时,我承认动用了手段,让钦天监监正以命相博,指认你就是那个祸国红颜,当时就想着,既然我无法取代元启铭在你心中的位置,那么让你就此死掉也挺好,至少死之前,你是与我在一起的。等你真正“死”了,我又派人四下寻你,当我找到你之后,亲自伤了腿,躺在你常去割荆条的路旁。”
“婆婆尚在时,我在你们的小院养伤,你每天出去割荆条,我就在家做好饭菜等你归来,短短几天,就像过完了一辈子。”
杨青青冷笑道:“就连腿上的伤都是假的。元懿昭,我看不出你浑身上下有哪点是真的。”
元懿昭不顾讽刺,自顾自说道:“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你接到宫中,日日对着我,就算你厌我烦我恨我,也比现在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强。”
“除非我死!”
元懿昭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元启铭为了保你不被黎朝遗民抢走,府中侍卫损耗殆尽,你总不会看着你丈夫,孩子他爹死在乱兵之中吧?我不信你是那种冷血无情之人。”
杨青青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将手中暖炉砸向他,元懿昭躲也不躲,额角被铜炉砸破一块,血液随着铜炉落地而滴溅地上。
元懿昭用袖子擦去脸上血污,笑容灿烂无邪,“你肯对我发脾气了,真好。”
在杨青青看来,他十有八九疯了,才会出此荒谬之言。
元懿昭抬起双眸,望着她,嘴角笑意愈来愈浓,到最后狂笑出声,卷起地上枯黄败叶,“子宁带过去的腊八粥里被我下了迷药,增长男女之间情意,助于他们欢好的迷药。你,当真不去看看?”
“混蛋!”杨青青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便疾疾如风的赶回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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