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永别（1 / 2）

他感觉自己脑海里空的要命，只有杨女士说的那个地址在翻来覆去的在他耳边回响，他倒吸了两口气后开始拦车，虽然没有哭但是他的眼睛却像是被谁打了一拳一样，疼的有些睁不开眼。

像是有一双手突然将他整个人都按进了水底，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连着呼吸都让胸口沉闷绞痛。

“秦暮，怎么了？”挂断电话后秦暮的脸上的血色尽褪，直直的跑到了马路中央。

车流川涌，一辆白色高尔夫鸣笛贴着秦暮身侧飞驰而过，直接惊出了宋沐阳一身冷汗，他两步追上秦暮伸手一把将他拽到了路边。

秦暮手里的颜料脱手，被重重的车轮碾压后在路面上绽出了五彩的颜色。

宋沐阳无暇顾及，他按住秦暮的肩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这么多的车你看不见？！”

秦暮的眼神像是滞住了，他缓缓开口：“哥哥，干妈告诉我说我妈妈她去世了。”

“什么？”宋沐阳呢喃般重复，“你说什么？”

“在殡仪馆，连医院都没值得去。”秦暮转身，“我得去找她。”

宋沐阳站在原地呆了一瞬，泪瞬间流了满脸但随即他又上前拉住秦暮的胳膊，“我和你一起秦暮，别丢下我。”

刚坐上出租车宋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宋沐阳狠狠的抹尽了脸上的泪接通电话。

“……咳咳，爸爸。”宋沐阳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偏头清了清嗓子才成功出声。

“阳阳，我刚才已经给你小吴叔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你们，你现在给你吴叔叔发个位置。”宋威说。

“不用了。”宋沐阳偏头看了眼垂着眼的秦暮，“我们现在已经坐上出租车了。”

“那好，等会到了打电话，我出去接你们。”宋威说，“还有你是个做哥哥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你弟弟，你不能乱，听见没有？”

“听见了，放心吧爸爸。”

宋沐阳觉得宋威说的很对，现在他是秦暮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持清醒。

立秋之后北方的白天越来越短，夕阳的余晖现在已经完全消失殆尽，路灯不知在什么时候亮了起来，白色的光一点一点的顺着马路蜿蜒向前。

秦暮一直紧紧抓着宋沐阳的手，他的脊梁挺的笔直但头却一直朝车窗外偏着，从宋沐阳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绷紧的下颚被外面的光映的忽明忽暗。

一路无话，宋沐阳明白在生死面前没有什么话是真正可以安慰的，他能做的就是死守在秦暮身边。

杨女士远远看见秦暮身影的时候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踉跄着迎上去一把搂住了他。

“干妈。”秦暮嗅着杨女士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微微闭上了眼睛，“我妈呢？”

“在……里面。”杨女士说，“已经换好衣服了。”

换好衣服要干什么？秦暮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晃了晃头感觉还是甩不掉那越来越严重的耳鸣。

他摸索着握住杨女士的手，急切道：“干妈，我想去看看她好不好，再不见就见不到了您带我去看看她吧。”

杨女士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那片刺目的红，她五指收紧紧紧的抓住秦暮的手，“别看了，团团不看了，你在这里等着，等着……带你妈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