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这就我哥,叫颜途”他冲屏幕做了个鬼脸,“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儿的,看这脸谁知道是一肚子坏水!”
易瞻不好再面无表情地拂他面子,低头看了过去,在见到那人的瞬间就愣住了。他一眼就认出,照片上这个和颜超靠在一起,斯文地戴着眼镜,露出一个坏笑的人正是今天和阮静渠站在一起不停说着话的那位。
他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讲了句无聊的标答:“……你们两兄弟长得有点像。”
颜超一脸受不了了的表情,重新插上耳机打游戏去了。这时易瞻的手机突然进了一条消息,他随手划开,竟然是来自阮静渠。
R:小易,你有签自由活动时间吗?
他为什么问这个?易瞻又觉得心跳在慢慢加速,回复却很是简洁明了,一字蔽之:嗯。
R:那我带你?你同意的话我就给老李说了。
还是一个字的回复:好。
易瞻将手机一关,脱力地仰躺在席梦思上,心里轻快地松了一口气,有种兴奋得想滚两下的冲动。
只要一碰上阮静渠,他的心就像是在坐过山车,这短短几句话,就将他累积了一天的忧愁迷茫不安一扫而空了。他早就明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易瞻心情好不好,几乎就是阮静渠一句话的事情。
易瞻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对患得患失的自己感到厌弃。可是没有办法。就像那句有名的理论——世界上唯有咳嗽和爱情是无法掩饰的。能够自我主宰,能够控制得住的,怎么会是深切的感情呢?
说是蓟大的志愿者会带他们参观校园,但作为高级学府的蓟大哪怕是在暑假,很多学生还是学业繁忙地和高中不相上下。不少人都抽不开身,基本上还是附中本校的带队老师带他们游览介绍。阮静渠更是一次都没出现过,好像他第一天的出现,就是特地来确认一下易瞻会不会来。
要不是微信中那几条消息,易瞻几乎要怀疑那场重逢是一个错觉。
这几天他深切感受到了附中研学旅行的累且无趣,一行学生就像念高中一样白天辗转于蓟大各种公开讲座,晚上回旅馆写报告。别人他不清楚,颜超是肠子都悔青了。每天咬着笔头也瞎编不出几个字,求着易瞻给他枪手几段。易瞻被磨得脑仁疼,只好替他写了一次,被老李一眼看出,两人都劈头盖脸挨了一顿好骂。
事后颜超还挺过意不去,叫了这片很经典的一家烤鸭外卖来旅馆请易瞻吃夜宵。蓟津烤鸭名气很大,但俩人吃了一次后,许是由于期望值过高,一致觉得名不副实。
也多亏了研学旅行的充实,哪怕每日在一种抓心挠肝的憧憬下,易瞻也没有那种很度日如年的煎熬,反倒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到了最后一日,那天晚上附中学生都求着老李说再也不想吃蓟大的食堂了,老李没办法,团了几个火锅套餐。易瞻见颜超一脸不快地发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劝他快吃吧。颜超这才从屏幕中抬头,见锅里肉类已经被捞得差不多了,哀嚎一声马上开始亡羊补牢。
一边吃一边不忘控诉:“都是我哥,本来就只有三个小时,还要迟到一会儿,怎么够玩啊!”
阮静渠也问了易瞻地点,说自己会在蓟大北门,等易瞻吃完晚饭来找他。
蓟津的夜晚很热闹,易瞻和老李打声招呼,就走入了灯火掩映,车如流水的夜幕之中。他的蓟大之行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想到这场时隔一年的独处,还是紧张得喉口发紧,却又在一种更雀跃的心绪中忍不住挂上了很浅很浅的微笑。
他穿着研学活动鲜艳短袖,像夜色中一团跳脱的火,很打眼。而在他的眼里,阮静渠永远是人群中最特别的,他们隔着一群来来往往的学生游客,还是一瞬间就看到了彼此。
只是在易瞻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时,非常意外地看到阮静渠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正是二十分钟前,颜超疯狂控告的那位亲哥。
颜途也和阮静渠一样,看着走来的易瞻。可不知为何,易瞻总觉得他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种了然和玩味。他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挑衅,抿了抿唇,迎着两人的目光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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