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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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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见他中计,不该是抚掌一笑么?为何见他受伤要愤怒,又为何要坦白?

他还在大吼大叫,泽年青筋直跳,不管不顾地将他拉过来一把抱住:“萧然!够了!”

萧然瞬间停下,两拳缓缓松开。

“你说是六殿下杀了我兄长?”

“后宫是我母妃的天下,没有什么秘密能逃过杜家的耳目。”

他于心冷笑,根本不信。

“看来世子不信哪。”

“三殿下一面之词,萧然无从定夺。再者,假使当真如此,你何必要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弱冠入朝不久,能知道的比之从前多得多。且今日正是个好时机,世子难道看不出来,在我这六弟眼里,最重要的莫过太子?太子之利,东宫之权,这些才是他接近世子的最终图谋。”

他沉默不语。

飞集轻笑:“其实我对另一事深感好奇。听闻世子最厌龙阳之好,那世子是如何能与我六弟以友相称四年的?在他居心不良的前提下?”

“……”

“看来……世子还有更多的事实不知道啊。”

“吾六弟皇甫泽年,是为断袖。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众人一直避之不谈。世子知道此事如何败露么?”

“因为……前任世子啊。”

泽年知道他人前人后两套,只当他是寄人篱下的自我保护,却不知道他于自己面前也在伪饰。多少夜晚,抱了一堆书史典籍巴巴地去他那讨嫌,详尽完备地给他讲功课,唯恐他因文理不熟遭人嗤笑。

却原来他在讲时,这人在心里不屑和偷笑?

“好,当真好极了,你骗我是吧萧然?待我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皇甫泽年,你是个断袖。”

泽年本咬牙切齿,听此僵住了

萧然面无表情推开他,怒火来得快去得也迅速,他阴冷着一张棱角未足的脸,眸子里的碧色仿佛在涌动,眼神叫泽年一时慌乱无措。

“你是个断袖。”他说着,语气是笃定,不是询问。

皇甫飞集说了那么多自相矛盾的鬼话,他桩桩不信,但这一点笃信无疑。

他总算明白了一直以来的种种异样。这四年的无数夜里,这个人不知多少次赤脚散发来敲他的门,见了他便痴痴怔怔地看着他眉眼,反反复复问来问去不过是一句:为什么要死。

他第一次面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说:“你的眼睛与你兄长别无二致。”

他总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不吭,而后紧紧抱住他,像在确认什么一样。

“你喜欢男人,你喜欢我哥。”萧然看着他发白的脸,一步步后退。

因为你忠于大庆太子,你要拉拢晋国萧家和边境将族赫连家,更因为你喜欢萧尘,所以你对萧然奋不顾身的好。

他欺瞒皇甫六,皇甫六愚弄他。都是粉墨满面,假戏满身。

“你让我……”

“恶心”二字未出口,他便被皇甫六再次拉了过去,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压到了床板上。

薄书落于地,摊开的纸页记录的是晋国风物的象征千枯花。没有录制插图,只有一枚添上去的狗尾巴草。

萧然觉得天旋地转,窒了呼吸空了头脑僵了身躯,虚缈浩大的天地之间只听得到、感受得到两个此起彼伏、几乎同率的心跳。

心脏泛起激烈到近乎撕裂的痛苦,无形的血汩汩满溢,巨大的耻辱掺着一点避之不及的细微甘甜。

泽年艰难地凭着纱布渗血的两手撑起身体,散下的长发打着柔软的卷,盘在萧然两侧。

他看着石化似了的少年,一时唇焦口燥,一时害怕忧惧,满腔热血恨不能喷出三尺以证赤诚。

“我……”

“我不是喜欢男人……更不是喜欢你哥……萧然,我是……我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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