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2 / 2)
“这不可能,还是我眼花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哈哈,老匹夫你输了!”
“闭嘴,老家伙。聒噪!”
“你……哼!”
“怎么回事,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
“啊啊啊……不可能!劳资的钱啊,大半的身家,不行,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对,假的,鬼手大人,就算只是其弟子,怎么会输呢?怎么可以输!!”
“我,我的天哪……”
“啊,少爷,你怎么了?振作!少爷,少爷醒醒!”
“我的亲娘诶,今晚回家,还不得被打死,不不不,今晚不回家,不能回家了!”
众生百态,自欺欺人,鬼哭狼嚎,喧嚷声几乎要震得人脑壳疼。萧瑶暗自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
“不可能!”
严子柯同样不敢置信,抬起头,双目赤红,再一次失去了从容镇定,一把抓过萧瑶丢于桌上的钱袋,倒出。
“啪嗒,啪嗒……”碎银滚落而出,一,二,三,四……七!!
“咳咳,承让了。”
萧瑶轻咳几分,拱手作揖。
这可没什么好怀疑的,方才安傅煊告诉她,不能确定是听到了七个还是八个。萧瑶和严子柯玩的就是心机,然而至始至终,那钱袋里都只放了七块银子,就算结果是八个,她也会要严子柯自己把蛊钟里的骰子变成七个!
她先前同样以障眼法好似加了一块银子,其实根本没加。她要的是严子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严子柯此人以千术为赌,谋不义之财,萧瑶不是个善人,也不会白白出手相助,如此,便只能算是黑吃黑了。
林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一拍赌桌,桌上骰子一震,不多不少,清晰入眼,还是七个!
安傅煊也有点没回过神,也起身快步走到赌桌旁,下意识的手往旁边人肩上一拍,“行啊,你小子!哈哈,我们居然赢了!!”
卧槽……萧瑶内心吐血,被安傅煊没控制的力道给拍的。
她身子往旁边一挪,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那个没轻没重的笨蛋,转头对苏慕白道,“苏公子,对这个结果有何疑问么?”
“出人意料的结果,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当然没有疑问。你赢了!”
苏慕白早众人一步回过神,很轻松的宣布结果。反正他是庄家,无论哪一方输赢,对他而言,都不会有损失。
苏慕白示意那赌妓,赌桌上的女子心领神会。
“此局结束,安傅煊安公子胜!”
四围哗然更甚!之后场面一度失控。不过,这与萧瑶无关了,因为她,趁乱溜了。
走之前,萧瑶经过苏慕白身边时,停了下来,“小生的玉佩以及所赢得的银钱,还烦请苏公子代为送去西街北巷锦绣坊,多谢!”
“我为什么要帮你送?”苏慕白挑眉,不咸不淡的反问,想看看那少年要如何应对。
萧瑶撇了撇嘴,暗自翻了个白眼,“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呀……”
萧瑶顿了顿,继续道,“人间万卉尽荣艳,难与菖蒲争芳名。南风一曲非我意,越人歌起动君心。苏君以为如何?”
注:云祁时下流行以菖蒲花暗喻美少年。
所谓“人间万卉”当然代指的世间姝艳多姿的粉黛红妆,第一句是萧瑶隐喻她看出了苏慕白对安傅煊有意;第二句,“南风”暗指男风,“非我意”是在向苏慕白言明她无龙阳断袖之癖,而那句“动君心”,动的自然是苏慕白的心。
苏慕白神色一僵,瞳孔微缩,眉头皱起,只闻那笑得一脸揶揄的少年继续道,“小生非好事之人,苏公子大可放心,如此,多谢相送,后会有期。”
萧瑶说完便带着采儿,避开人群,离开了。
苏慕白盯着他的背影,锦绣坊,锦绣坊……
那厢安傅煊刚刚得意洋洋的嘲讽怼完死对头林霖,转过头想找人,却发现那带给他大大惊喜的少年已然不见了。
……
“哈哈,采儿,今晚可真是有趣。”萧瑶开怀大笑,笑得极为放肆。
“少爷,采儿都快吓死了。”
萧瑶转身,伸手捏了捏采儿的脸,笑道,“你还不知道你家公子我么?没把握的事我怎么会做。”
萧瑶余光撇向一处,这又是谁派来的,似乎是从出碧落天水阁开始便跟上的,唉,真麻烦!
“采儿……”萧瑶凑到采儿耳边,低低的耳语。
采儿有点腿软,没有转身,哭丧着脸看着自家少爷,少爷说有人跟踪他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少爷……”
“唉,笨蛋采儿。”萧瑶叹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赏了采儿一个爆栗。
“噢,痛诶,少爷。”采儿揉了揉额头,感觉通红了。
“还能怎么办?”萧瑶四下看了看,此刻她们处于灯火阑珊处,不远处的灯火熠熠映入眼帘,萧瑶转过头,看着采儿继续道,
“当然是……跑呀!”话音刚落,萧瑶就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采儿朝不远处的人流如潮处跑去。
穿梭于人潮中,萧瑶唇角上扬,带着洒脱的快意,四围的喧嚣闹嚷穿耳而过,她心若明镜,不染尘埃,仿佛红尘入世仙,心随意动,快然自得。
成功甩掉暗随的人后,萧瑶兜兜转转带着采儿去了锦绣坊,她在这西街本共有三间铺子,原成衣铺变成今锦绣坊,其余两间铺子萧瑶只叫青山换了个身家干净且信得过的人代为管理,生意状况与往常无异,萧瑶并未如对锦绣坊一般的对其进行改头换面。
“师父?!”看到萧瑶,无殇真是又惊又喜。他很快从椅子上蹦下,穿过大堂,向他(她)跑去。
这么久了,师父都不来看他,今日终于来了。
花灯节这一天,无殇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练武,其余时间都跟在青山身后,学习为商之道。无殇方才被青山叔勒令坐在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因为他实在是太努力了,让原本对他暂持观望态度的青山看在眼中也不有为之动容。
还只是个孩子啊,这般懂事得却叫人心疼,这样的年纪,哪家的孩子不还应当是无忧无虑,调皮捣蛋,做了错事会与长辈撒娇耍滑的时候。
虽然无殇实际上已经十一岁了,但他因长期营养不良,身子瘦弱,看起来不过八九岁,所以青山即便知道他真实年龄,还是总不由自主把他当八九岁的稚童看待。
青山与之相处久了,越发了解便越发心疼无殇,与无殇关系更为亲近后,无殇便直接唤他青山叔了,青山起初觉得这称呼有点不合礼节身份,毕竟无殇是以主子的徒弟的身份而被交付在他手中的,也当是小主子才对,只不过青山拗不过无殇,他知道这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执拗了,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对这称呼问题,青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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