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其名（2 / 2）

“所以说，天师并不像你想象中，或是传统文学作品影视游戏里那种夸张的形象，愿意降妖除魔身祀大义的人只是少数，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根据自己利益行动的充满‘人性’的家伙。”宋衍耸耸肩，“不过你能事先做好觉悟，倒是为我省了不少事。”

“但是宋衍会主动消除对现世不利的灵吧。”叶楚楚说道，“不管是初见时的邪灵还是昨晚的物灵，还有盘踞在这间屋子里的没皮鬼。”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跟地府有着类似合约的关系，降灵的数量……嗯，会计入绩效考核类似的记录里。”宋衍左手中指的美甲亮了一下，一张半透明的符箓出现在餐桌上空，从符箓内浮现出一枚漆黑古朴的令牌，“把我当半个鬼差看也行。但其他的天师可就没怎么好心了，也有那种装神弄鬼只为钱权阶层服务的‘大师’哦？”

“…………”

“先前我也说过了吧，人的想象力是很贫瘠的，只能幻想出自己见过，或是已经理解的东西，所以那些活跃在传说与幻想作品中的存在，追根溯源在现实里都能找到不少相似的存在，比如灵，以及降灵者。”宋衍继续说道。

“灵的诞生与灵的存在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其本源到现在都还是最难探究的学术问题，不过基本可以肯定的是灵的存在与智慧生物强烈的情感有关，而降灵者的种类就更加丰富了，天师只是其中细小的一个分支。”

宋衍的声音顿了顿，“说到这个，倒是有个以官方自诩的‘降灵师协会’来着，不过里面都是些性格怪异的神经病，最好不要贸然接触。”

“降灵师协会……”叶楚楚已经展开了丰富的脑补能力想象里面都会是些什么人了。

“再有就是我先前提过的地府了。”宋衍将令牌收回了符咒里。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阎王地藏菩萨的那个……”

“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宋衍赶紧打断她，“地府简单来讲只是一个连接忘川之后的世界与现世的海关口。负责管理暂时不能送往忘川的灵，以及让大部分灵顺利进入忘川而已，忘川的说法也有叫黄泉，彼岸，地狱的？反正各地各国的传说中都有类似地府的连接那边与现世的机构吧。”

叶楚楚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刚才宋衍好像一脸随便的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这些理论性的知识我不太擅长，一会儿给你个科普的公众号自己看吧。”宋衍摆摆手，打算先解决掉自己的晚餐，“成为天师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这个得等吃完再说。”

于是叶楚楚脑补了很久的成为天师的瞬间，没有想象中任何一种中二酷炫的场景，而是乖乖洗完碗收拾干净桌子跟厨房，然后一脸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袖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被骗进传销组织即将接受大佬训话的家庭主妇。

跟她这严肃紧绷的模样比起来，宋衍就显得轻松多了，卸了妆换上了宽松的居家睡衣，头发依旧在脑后绑了个小辫，从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叠黄符纸跟一罐朱砂，然后顺了一根自己的化妆刷当毛笔，像模像样的在茶几上一字摆开。

“其实我也在想最近抽空跟你聊聊这个问题，拥有灵基还能见到灵却没有自保手段的话，再遇到物灵那样的事件会很不妙吧。”宋衍打开了装朱砂的罐子，取出一些放进调制盘里，一边朝叶楚楚伸手，“给我一滴血。”

“诶？”叶楚楚惊悚。

“一滴血，随便哪里的都行，怕疼就咬嘴唇吧。”宋衍将装着朱砂的调制盘给她，“跟里面的朱砂混一起。”

“哦……”叶楚楚回屋拿了个简易测血糖的工具出来，这还是去年回家父母硬让带的，一直丢屋里落灰，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她将滴上血的调制盘还给宋衍，有些紧张的询问。

“真……真的能让我成为天师么，宋衍大大？”

“不是我让你成为，而是你本来就是。”宋衍看了紧张的室友一眼，“先前我说过很多次了吧，天师的能力是靠血脉遗传的，你拥有灵基，本该生来就是降灵者。”

“成为天师的关键有两个，一是天生的灵基，二是继承的血继灵符，一般也就是灵器。我的灵器你已经见过了，是上古神兵，双剑‘紫电清霜’……虽然现在出了些意外，我暂时只能使用清霜剑而已。”

宋衍似乎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快速揭了过去，“现在我制作的这道符叫‘引灵符’，顾名思义，是可以根据你体内灵基激活灵器的符箓，有了灵器就能邪灵对抗，不会再跟上次一样光被追着跑了。”

宋衍说完，加水和血化开朱砂，用化妆刷蘸了一些，铺开符纸准备下笔，却又忽然停了下来，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搜索栏，“你等一下，我有点忘记引灵符怎么画了。”

叶楚楚：“…………宋衍大大你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