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也在囈。(2 / 2)
可在那學生口中卻是“壞的”。
他品不出先生的好,亦品不出先生的話滋味如何,只曉得憑自己的無知來審查他人。
有許多人都在挑著先生的錯,品著她雞蛋中鮮少的骨頭,周而復始,周而復始,現實之中便有人曉得了。
“江鏡同江教授揚歪理論。”
這些個不良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貼合著人性的弱點,挨著墻壁的邊緣,便一點一點地擦過去了。
我曾聽著過茶館裡的雜音。
“曉得不?江鏡同入獄了。”
總有些雜的亂的言語,
“這又是誰?為什麼入獄?”
也總有些亂的人。
“被批鬥批進去的,你想想,都有什麼好人?全都惡的似個惡鬼。”
亂世總是不缺耳語。
“我聽過她,在《青年》報上寫“民國政府整體腐敗”呢。”
總有惡人以正義為本傷害他人,卻不自知。
“她才多少歲,三十几多,曉得清政府啥模樣?”
其中一男人喃著道:“瘋了心了。”
眾人也說:“瘋了心了。”
瘋了心了,瘋了心了。
先生,我瘋了心了。居然也陪著你一起瘋魔。
我悔,我悔。我該在那天衝破聊齋派的人,踩著眾多人的腳,擠著許多人,衝在你面前。
我該說,你們全都瘋了心了,瘋了心了,瘋了心了!
江先生,江先生她是好的,是好的。
……為什麼總有人不信呢?
先生,原諒我,好麼?
在一九五零那年,我曾吻過你的杯。
我索取了許多你的唇。
原諒我,原諒我,好麼?
求你了,先生。便當是初入學那幾月,我向你索吻一般,求你了。
不要說築燈,倘若要建,建在我心上,建在我心上,好麼?
它好暗,是暗的,心路盡都無光,僅有先生,僅有先生有蠟。
你可以打著蠟燭,打著蠟走進我的心底,走進我的靈魂。聽它說。
聽它說。
聽它夢囈。
“我愛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