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我要暗中去归地一趟。--*--更新快，无防盗上----*---”五天后，当祭司大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时，对着几位长老道。

这次归地的雪灾是人为还是天灾，魏行梅觉得自己亲自去查探一番才比较安心。

白昼院成立不过五十多年，很多研究经过摸索之后，现在才进入正轨不久，是以白昼院没有能力可以查出这次雪灾的原因。

这次雪灾处处透着古怪，到底还是要祭司大人亲自去一趟。

“只是……”澎杉欲言又止，其他人也都懂他的担忧。

“没事，我能控制，就是脾气会差点。”魏行梅摆摆手，看上去不以为然。

长老们讨论了一段时间，最终觉得可以。

长老院一向效率好，不到半日，一切便已经准备妥当。

祭司出行，总要有长老在旁监督着，此次被派来的是红樾。魏行梅觉得挺好的，红樾是个稳重又能力出众的人，和她共事魏行梅一直觉得很省心。

下午，一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从京城离开，除了扮作车夫的暗卫，出行的只有魏行梅和红樾。苍兰本想跟着，但到底知道人越多行动越不方便，所以只能泪眼汪汪地送走自己大人。魏行梅一想起她的神情，总感觉有点像百姓家中的老母亲。

“按理说，每次发生灾难前我都会有感觉，但是这次我却没有一丝察觉，等到发病时才知道有重大伤亡出现。”魏行梅说道，她在发病时语气迟疑了一瞬，但也就一瞬，接下来便又流畅地说下去，红樾甚至都没有察觉。

“白昼院也没有察觉，雪灾前很平静。”

马车上，魏行梅和红樾此时凑在一起，看着白昼院刚出的雪灾前归地的各种调查报告。

“比起天灾，我更倾向于人祸。虽然说我们预计的灾难提前了不是没有可能，但千百年来，没有一次是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灾难，而且，祭司和天灾总会有些联系，不可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红樾也赞同，“是天灾的可能性很小。”

“之前在宫中我试探过皇帝，他似乎不知情。”

“从魏玄大人那时开始，皇室逐渐衰微，皇室中也没有出众的皇子，现在的皇室不具有能力做这些。”

“那就只剩下萧家了。”

她们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猜测。

归地在延国最西边，再往西便是迷雾森林了。

离开京城时为了不多生事端，他们选择坐马车，等到距离京有一段距离时，便改骑马，快马加鞭，到达归地边界时，已经是五日后。--*--更新快，无防盗上----*---

归地是萧家的势力范围，四大世家之一的萧家，以剑术闻名于世。

不过从延国建国伊始，四大世家就远离朝堂，各自在偏远处安扎，明面上是隐居，实际是负责守卫迷雾森林。

除了迷雾森林出事或者延国有大事需要世家协助，世家极少出现在权力的中心。

迷雾森林许久未发生事故，世家与京城的联系也越来越淡薄。魏行梅自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接触过世家的人，不过皇室、祭司、世家互相牵制，彼此都没有什么好感便是了。

归地是靠近迷雾森林的那几座山附近发生雪灾，山脚下的村庄无人生还。

灾难发生伊始，萧家和朝廷很快都派出了士兵救援，但是雪灾太大，外人根本靠近不了，魏行梅半夜使它停下后，才开始陆续进人。

但最终无济于事。

过去了几日，灾区已经允许百姓进入了。

踏入灾区时，还没有看到场景，耳边便是遇难家属的哭嚎声，浓烈的血腥味弥漫着，满世界的悲痛。

魏行梅收起了往日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神情严肃。

魏行梅抬头望去，归地多山脉，此时天地间都是一个颜色，满眼的红，单是看着，便能想象出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终究是想象，人们无法体会受难者的绝望，受难者也不会知道人们的悲痛。房屋、尸体，一切的悲欢与离合被掩盖在红色的雪花下，仿佛一切不曾存在。

魂灵归处，往生之地。

这片被生者敬仰歌颂的土地，以后带给人们的，不再是对灵魂归向安宁的向往，还有对这五百八十一条生命的哀痛惋惜。

祭司寿命短，对生死之事看得淡。只是当看到那名灾难发生时刚好回娘家的妻子沉默地抱着一副看不出样貌的尸体，喃喃说着他们之间的往事时，内心升起巨大的悲哀。

他们毕竟和她不同。

这红色的雪看着与普通的雪只有颜色不同，触碰时才惊觉它竟然如石头般坚硬，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敲碎。

白昼院今早已经赶制出消融这红雪的方法，此时士兵正在操作。

一桶一桶的药液倾倒，使积雪融化成一滩滩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雪还是血。

从灾难发生开始她就感觉到死了很多人，只是亲眼看到，才有了概念。

来到这里，魏行梅一直压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那种本能的兴奋与内心的悲伤不断交织着，让她的脾气很不好。

灰色的披风被她拽下一大片毛。

红樾察觉她的异常，拉住她另一只死死拽着的手，掰开，白嫩的手掌中有几道深深的血痕，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