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10（2 / 2）

「第一次的对战，你的被动是装出来的？」宗师缓缓吐话。

凭褐肤男人最后击败美和的超快速度，他第一次根本可以完全避开自己徒弟的攻击。

「考核资格、判定标准不正是技巧优劣？」亚图姆有点困惑，「不让他近身，我要怎么实行反制技巧给你们看？」

「……我知道了。」幸亏自己徒弟已经晕过去，不然听到铁定气得吐血身亡。「以你的格斗实力，毫无疑问就算要拿红黑带，认证成师范也行。」

「所以你是答应了？」

「不。」宗师慢慢说道：「我指的是格斗实力。你的心性并不适合我们流派。由第一战分析，你个性十分沉着，但被美和一再挑衅，最后一次还是显露杀意，选择自己习惯的方法结束战斗。」

「那又如何？」亚图姆抱臂。

「也就是，在紧急压力状态下，你只会贯彻自己的心采取习以为常的方法，不会考虑旁人死活。」

「这样的你，和另一个人单独练习不受监督，我无法同意。」

「我不认为两者有关系。」亚图姆冷冷开口。

「当然有。你那么年轻就拥有强猛的格斗实力，肯定不是循一般途径练成。现代柔术来自古代竞技搏击，以你的资质如果动真格，绝对致人于死。」

「欠缺温柔的你，能保证在被对方惹怒拼搏扭打的状况下，和你练习的对手，都不受重大伤害？」

「……」亚图姆皱眉沉默，他回忆起过往，然后才发话：「我不知道。」

「你跟人单独对练就有潜在危险，即便你技术高超，但没发生不代表永远不发生。」

「可那个人……」亚图姆红眸摇曳微弱烛光，「我想保护他、不想伤害他。」

保护？

宗师看着拥有高强实力的少年，陷入迷惘的神情。

毕竟还过于年轻，个性果断却不懂合适的道路，才会陷入彷徨。

「给我证明。」宗师铿锵有力地出声：「如果你能让我相信『你的心』，我就同意。」

「师父！」众弟子惊讶不已！

「我的心？」

「你不是想要保护别人？」懂得保护之心，也算为人着想。

离懂得温柔并不远。

「既然你的行动都按照心中想法，以此心作为出发点，行动证明给我看。」

「如果我觉得你绝不会伤害对方，让你租下场地也无不可。」

「……」亚图姆没有回话，他转身踏下道场换回常服，盯着手机陷入沈思。

「师父，你大可直接拒绝他，为何要多费唇舌、还给他机会？」其他弟子根本不敢靠近亚图姆，一半弟子在照顾正逐渐苏醒的大师兄美和，另一半聚拢在宗师身边说悄悄话。

「如果不出言阻止，他等下就会用相同理由，把附近道场的头号弟子全数击晕。你们觉得这样有比较好？」

「那他放弃了？」二号弟子低语，看着褐肤男人拿着手机一动也不动地滞立，也没打算到其他道场。

「他年纪轻轻就拥有出众实力，不会是轻易言弃的人。」宗师摇头，弟子们都看得太浅了。

年轻男人开打前，竟然还在看手机，他心有旁鹜，当下之战绝对没有使出全力。

保留实力没有出尽全力的他，技巧就足以成为师范。

恐怕年轻男子的真正能力跟自己在伯仲之间。

「他是真的有所顾虑——那个他要对练的人，才踌躇不前。」宗师开口。

是了，因为话语直戳核心，才足以制止年轻男人。

少年想保护对方，才想教对方格斗技巧；但他又怕哪天真的剎不住、不小心伤害到对方。

而且少年不愿意让其他人教导他的对手、甚至在旁观看也不行。

保护欲和……独占欲？

少年是百分百的王者性格。

不知道让这位少年王者垂青的『对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