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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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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图姆回到宿舍房间时,游戏仍闭眼沈睡。----更新快,无防盗上----*--

亚图姆悄悄把提袋放下,走近静静看着游戏的睡颜,他俯下身低头,轻轻梳理游戏翘乱的头发。

三天两头迟到,发型也经常凌乱,都是因为游戏流落街头的缘故。

如果游戏住在学校,自然是听得到钟声的。

在外面肯定睡得不舒服,地面坚硬又那么狭窄,夜风钻得人骨节生疼,那种地方……

隐隐刺痛感又从胸口传来。

他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他太粗心大意。

白色晃亮的太阳光线从窗户透入,照射到游戏的脸庞上。

游戏的身体无意识地动了动。

亚图姆走到窗户边把遮光的窗帘拉好,把阳光全都遮挡得密密实实。

只是当他将窗帘给拉紧时,他回身发觉游戏也坐起来了。

游戏眨着惺忪的睡眼,紫睛朦胧。

「吵醒你了?」亚图姆走了过去,「今天放假,你可以多睡点。」

游戏望了望亚图姆,脑袋还在睡梦中半运转的状态,他一时不解地歪头,然后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才逐渐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亚图姆早。」游戏露出稚子一般的笑容,他伸了伸懒腰。

「啊!睡得好饱!」

亚图姆见状,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还能用这种纯真无邪的笑靥,跟他打招呼?

「饿不饿?」亚图姆问。

「不饿。」

「那先擦药。等会出去吃早餐。」

「药?」游戏正在疑惑,却看见亚图姆从提袋拿出一罐接着一罐的东西。

「止痛片。」亚图姆拿杯子替游戏倒了杯开水,他将瓶子的药片倒出来,将两样东西递给游戏,「先吃下去。」

在亚图姆关切的目光下,游戏乖乖地把药片和水吞入喉头。

亚图姆见游戏已经把止痛药吃完,接着将手中方块长型的纸撕下,软软饱含液体的水性贴片滑入游戏的视野。

「这是?」

「消肿贴。」亚图姆单手轻搂对方的后脑杓,「你靠过来点。」

游戏将脸凑了过去,亚图姆尽量动作慢条斯理,轻轻让药布往游戏左颊展开敷贴,就怕再带给对方一丝疼痛。

只是过度缓慢的动作,让亚图姆的呼吸就在游戏左耳旁不停持续吹拂着,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让游戏耳朵发痒,他必须一直忍耐着亚图姆带给他火烫搔麻的感觉。

好不容易贴好药布,包裹围绕他耳畔的气息终于退开。

游戏松了一口气。

「衣服脱下来。」

「咦咦咦?」

「我要帮你擦药。」亚图姆正用手掌旋开一大瓶圆形罐子的瓶口。

游戏看着亚图姆摆在床头那些数量众多的瓶罐。敢情是要一次、全部都用在他身上?!

「等一下、亚图姆!」游戏制止亚图姆继续扭转开盖的举动。「这个、以后再擦……」

亚图姆瞇眼,继而红眸爆发火炎,赤绛光线四散,「你的伤……」

「不严重,真的不严重!」游戏赶紧否认,「我只是、想先吃早餐!」

「你刚才说不饿?」亚图姆沈声。

「现在饿了嘛……」游戏抓着亚图姆的手臂,轻轻扯摇,「好不好、我们去吃好吃的早餐?」

望着游戏双目中盈满温润的紫彩霞光,还有现在正拉住他的乳白手背,亚图姆怎样也发作不了,他瞳中燃起的焰光微敛,彻彻底底在游戏身上尝了他从未尝过的——人生第一次的憋屈感。

一物降一物,这家伙是专门生来克他的吧?

「……好。」亚图姆勉为其难放下罐子。

怕亚图姆改变主意,游戏赶紧推开棉被爬起身。「那我们就……」

游戏急急忙忙下床,才发觉自己是穿着鞋蹭上对方床铺的。

啊!他在亚图姆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也没脱鞋。

回头要帮亚图姆洗好床单才可以!

游戏站起身,他靠近亚图姆身边,却被对方反手捉住手腕。

「游戏。」

「怎么了?」游戏眨了眨眼。

「以后有事情,不准瞒着我。」亚图姆的双眼如灯塔探照灯,来回上下梭巡游戏的身体,目光几乎要把游戏身躯给洞穿。「不许逞强。」

想到昨天的焦躁不安,亚图姆再闷闷地补了一句:「要打电话给我。----更新快,无防盗上----*--」

「对不起,亚图姆,」游戏诚心诚意地道歉,还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没有手机。」

「……买给你。」

「不行!」游戏大大摇头!连忙摆手拒绝,「我怎么可以让你破费!」

「好,不买。」亚图姆这次接话接得极快,像是早就料到对方的回答,「那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二十四小时跟我在一起。」

「这……」两个大男人从早到晚整天黏在一起?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妥当。

但面前人神色冷淡,红瞳及容颜都看不出喜怒哀乐,游戏只好同意对方上一个建议,「那我先跟你借钱办个号……」

「好。」亚图姆嘴角弯翘。

「不过不晓得谁打你,安全考虑,你还是『暂时』必须二十四小时跟我在一起。」

这有什么区别?

游戏深深觉得自己中计。「亚图姆……」

亚图姆脸朝上四十五度看向远方,飞快转离视线的他,不接受游戏的目光攻势。「去吃早餐。现在马上。」

得让游戏吃『好吃的』早餐。

亚图姆回忆初次见到游戏用餐时无比开心溢满幸福的表情,认为自己应该带对方去吃花生汉堡才对。

可惜现在实在太早了。『猫咪吃茶店』还没开始营业。

那就……

游戏被亚图姆带离房间,从A栋宿舍穿过长长的走廊,直通一处宽广的大厅。

天花板吊挂的水晶灯饰璀璨亮眼,大厅内部浅雾柔灰的地板材质被照射出熠光闪闪,纯色壁面石材在四周散发浅银反射光芒,视野右侧则搭配大块鲜红的织绘壁毯争艳夺辉。陈设的象牙白色桌椅都是巧夺天工、精工雕琢的华美富丽,其上纯白的铺巾边缘垂缀细致蕾丝,桌上红色玫瑰花瓣娇艳欲滴,摆放的银质餐具高级讲究,几乎是跟他在图画上看过的酒宴会场一个模样。

每桌还配上服务生。他看见侍者马上送上茶水和餐巾,并帮他们拉开椅子。

「这是学校食堂?」

「啊。假日早上还是会开。」亚图姆没发觉自己的答话跟游戏完全岔开了方向,「要吃些什么?」

游戏没有答话。

学校食堂像宴会场。宿舍房间像饭店。

斯曼艺术大学不乏权贵,他以前就听过传言。

据说男宿分成A、B栋,连校内食堂也分开来,就是因为这间学校招生重视艺术才能远胜于其他,但又是一流的大学,想要磨练砥砺艺术才学的人,都会想在斯曼就读,所以聚集来的学生家世背景完全天差地别,无法互相适应不同的生活习惯,食住皆须分开,才能分别满足需求。

其实他早就知道亚图姆跟他不同。

优雅的举止、花钱的习惯,在在显示对方的良好教养和优渥家境。

亚图姆对这样的日子习以为常,这是对方生活的一部份。

只是这次,亚图姆的话语让他深刻体会,当他正惊异于奢侈豪华的环境,亚图姆却浑然不觉。

他和亚图姆,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游戏看向四周,其他学生纷纷朝他们这桌投射奇异的眼光,还一边窃窃私语。

游戏默默低下头,双手交握。

「游戏?」见对方沉默不语,亚图姆只好将点餐单上的食物全数都点了一遍。

「这个多上一次。」亚图姆指着图片,然后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他对游戏的喜好不明了,只知道游戏喜欢吃那家的花生汉堡。

他真差劲,竟然连帮游戏点菜都办不到。

他想了解对方喜欢的、厌恶的、会开心的、会难过的……任何有关游戏的事情——他全部都想知道。

当侍者送上餐点,菜盘在桌面上铺排开来,俨然就是满汉全席的时候,游戏静悄悄地挑了几样食用,却没有开怀的表情,让亚图姆也味同嚼蜡。

餐点不好吃,但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总之席间没有游戏的笑容陪衬,他就觉得食之无味。

「亚图姆,我吃饱了。」游戏放下餐具。「谢谢招待。」

亚图姆看向几乎都没动过的餐点,抬手示意侍者全部收走,只让服务生留下其中一种,却是唯一的双份。

「栗子蛋糕。」菜单上,他只知道对方喜欢吃这个。

亚图姆红眸瞅着游戏,「你还要不要吃一点?」

游戏看向眼前淡黄杏色的蛋糕,他略带惊讶地望着亚图姆。「你还记得?」

「当然。是游戏的事。」亚图姆理所当然地回应。

毕竟是你吃得那么开心,才惹得自己举措失常到失礼的食物。

被对方话语所感动,游戏拿起小汤匙挖了一口放入嘴巴,感觉花形奶油在自己舌里融化绽放出甜蜜。

他知道亚图姆不喜欢甜食,但对方点餐时却记住他的喜好,而且,亚图姆还记得他们以前的吃饭情景,所以要了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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