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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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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右手托腮望着课堂窗外发呆,不由想起一首迎合这个季节的诗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啊,呸呸呸,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前半句可以,后半句绝对不行,要是下雨把花都打落了,她还怎么跟白风研去赏春。

她抽出一张宣纸,取下笔架上的毛笔蘸饱了墨汁,开始涂鸦想分散些注意力。因为一旦想到要跟白风研单独出去,她总会忐忑到手足无措。

跟所有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样,她凭借着前座白风砇的背影遮挡住沈太傅视线,在纸上戳戳画画,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她在很认真地跟着抄写。只有她知道,一笔一划间居然创作了一个Q版的白风研。

我怎么老想着他,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她看着涂鸦出了神,习惯性地转起夹在指间的笔,全然忘了这是一支蘸满墨水的毛笔,墨汁在旋转中掠出飞溅上了某个空白处,她手指一卡,僵硬地抬起头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空白处赫然就是白风砇的后背,好好的一件白衣此时变成了泼墨画,非但没有美感,还莫名的刺眼。她牙疼似的龇牙咧嘴,大冰山可是有洁癖的,这次直接把人家衣服弄脏了,怎么办?她飞快地环顾一下四周,不希望让其他人看到。上帝啊,保佑我,让他在太学院时发现不了,等他回去再发现吧。到那时候她就不用直接面对他了。

她的祈祷没有奏效,因为很快沈太傅讲着讲着怕他们不专心,就让得意门生白风砇重复一遍。他要是往那一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就全完了。

“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风砇站起来之际,突兀的大叫声,椅子倒地的咕咚声,桌子被重物压的差点翻过去的嘎啦声,一一前倾着身体扑了出去,就为了怕他站起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容云依在做莫名其妙的事。

“容云依,你这是做什么!”沈太傅惊的书本都掉落在地。

白风砇白皙的脖子后侧近在眼前,近的都能看到他竖起的寒毛,看来他也被自己吓到了。她斟酌语句后选了个相对不那么奇怪的借口说道:“二皇子的头发太乌黑太油亮了,不知道是用什么洗发水的?我实在太想知道了。”

“容云依!”

沈太傅愤而扭曲的音调回响在每个人头顶上。这个容云依,上次寒食节将水泼在他头上,害他在同僚间出了洋相,这件事他就不同她一般计较了,今日她又在他的课堂上来这么一出,再好好不管教,都要骑到他沈太傅头上撒野了。他看着容云依上半身趴伏在桌上,两条腿把椅子蹬倒悬在半空中,姿态及其不雅不说,她还敢搂着他最心爱的学生,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不懂吗。

“你还不快放手!”

“放了放了,让我再看一眼这么好的发质。”

她不忘把白风砇的头发理了理,正好盖住背后的墨迹,然后才松手从桌上滑溜了下来。椅子不在原地,她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哎哟。”

“哈哈哈哈!”

课堂乱成了一锅粥。

“拿上你的书,到门外站着去!从今日起没有课的日子你也要到太学院来。”沈太傅两眼射出激光,恨不得立刻把容云依消灭了,他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还会碰上这么顽劣的学生,“砇儿,你好好教教她礼仪廉耻。”

一一摸着摔疼的屁股笨拙地爬起来向门口走去,路过白风砇时瞥见他侧过脸,看不清是什么神色。她推开门走出去的瞬间,里面又传了一阵哄笑声。

今日的白风砇没穿校服,一身浅莲灰的交领大袖襦服,袖口处绣了一圈白鸟纹,下摆则一丝不苟地归拢贴着地面,不管穿什么这个人都端正的毫无破绽。他坐在房间正中的蒲席上,见她来了行了一礼,用手势请她坐在自己上端的蒲席上。大冰块就是大冰块,见面连寒暄都没有直奔主题。她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起来,那天闯了祸她中午饭都没吃就借口站了时间太长人不舒服逃回去了,也不知道后来他是何时何地发现背后惨状的,他发现了必定知道是她的“大作。”可到目前为止,他的脸上都没有泄露任何表情,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心里没底。哎,今天怕是没好果子吃了。想到这里她破罐子破摔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双膝并拢跪地坐在脚后跟上,收紧下巴挺直腰背,肩膀不要耷拉着也不要耸起来。”

白风砇几乎是立刻给她指摘了出来,她只好缩回双脚委屈它垫在大腿下。

等待着双腿即将发麻的时间里,她端详起这个身处的地方。房间是沈太傅的休息室,宽敞挺宽敞,摆设就如同一位古代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简洁、古板。除了会客用的桌椅,房间正中一张长长的矮几,上面摆放着一排书简,文房四宝,外加一把戒尺,她可不希望那戒尺会招呼到自己身上。

“目不斜视,耳不旁听。”毫无起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连看看都不让人看了,这不是要逼死人么,她不满地抱怨,“沈太傅又不在,你就不能看在同窗的份上通融下,走个过场就行了嘛。”

“既苟为人师,当从为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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