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茫(1 / 2)
金光流窜, 剑锋抬起。
祁川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依刚刚的身法来看,眼前之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都强他百倍, 也不知是师出何派。
倘若动起手来, 自身必败无疑。
就在祁川为此而既骇然又揣摩不定, 无意识腿软后退小步的时候, 袁师弟与何师妹已从不远处闻声赶来。
“师兄!你没事吧, 刚刚我们听到好大的动静——”
何师妹跑到祁川身边, 喘着气, 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而她的话在用余光瞥到地上的尸身后戛然而止。
只见虞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头与身体完整的分开。
不知先前被做了何手脚, 身子以一种畸形的姿态蜷在地上,发了黑的血液从眼睛、鼻子、耳朵不断流出,竟呈七窍流血的姿态。
这一画面带来的冲击对任何人而言都无法承受,包括何师妹。
就见她浑身颤了颤, 被祁川扶住双肩,好容易站稳了,一手捂嘴一手哆嗦,半晌才颤着音道:“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为什么头被……到底是谁做的?”
还是以如此令人胆寒的手法?
在场中人除了这具尸首与他们三个清霄宗弟子,只剩下一人了。
不是那个人做的还会是谁?
何师妹很快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人, 那人长相俊朗,气质与表情却阴鸷得很。
这一带很是荒凉,有活人在的可能性极小。
都说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玄幽门门主鹿墨归虽然是个变态, 容貌却是数一数二的俊,这让未曾见本尊的何师妹几乎是在看到面前的男人的瞬间,就确定他是螟禹尊者本人了。
万分恐惧蓦地油然而生。
他们不过是受宗门指令而来历练,刻意掩盖了自身的气息,哪会想到螟禹尊者修为已抵一手遮天,无所不晓的地步,竟还能发现他们三个。
祁川没见过沈孤鸣,此刻心里所想也同他的师妹半斤八两。
毕竟这人的气质是真的像魔修,杀人的手法也是真的变态。
无尽海面泛着粼粼银光,此地变幻莫测的天幕将原有的晦暗照亮不少。
沈孤鸣目光陌生地,盯着祁川看了一会儿,手中的沧澜打了个旋,于半空闪了一瞬,再还剑入鞘。
一个简单的收剑姿势,却被他使的花里花俏的,看得祁川恍然想起这人之前杀人的情景。
虽然残忍又狠辣,但是体态、神情都特别端庄。
……还挺能装。
不过既然这魔头肯收剑,那就表示对他们没有敌意,他的目标只有这个断首的女子。
祁川默默松了口气。
谁都不说话的场面太僵,何况瞧这男子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袁师弟壮着胆子道:“敢问……阁下是住在此地的人吗?”
祁川与何师妹猛地转头看他,其眼神宛若在看烈士。
敢主动与魔头说话,我俩敬你是条汉子。
而沈孤鸣目前就是一个生人勿近的状态,自然不会回答他。
他低垂下眼睑,视线移到虞茹的脸上。
与其说他被这女人搞得烦透了心情,倒不如说凡事提到他师父的事,不论是好是坏,事无巨细,他都觉得糟透了。
凉玄这个人,那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窝里,哪怕时隔七年,现在想起来,还是会隐隐泛着疼。
杀虞茹是为了解气,是给她提及他师父和挑衅他自己的惩罚,然而沈孤鸣的主要
目的是为了找到谢相言。
那人身上的疑点众多,他可以断定谢相言和凉玄之间有什么事瞒着他。
为什么当时他师父的表现会那么奇怪?
分明之前一直在拒绝他,却在与谢相言谈完话后主动对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