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1 / 1)
乾宁二年,战火骤起,四方边陲小国连合一气,竟成压境之势,直逼洛阳。---一时朝野震荡,皇帝忧思之至,圣体违和,一连数日不朝。朝中大事皆由右相一人决断。娄温俍、萧卓、叶辉三员大将联名请征。皆扣留不发。市朝坊间流言四起,皆言右相图谋不轨,意欲谋反。往日风光无两的相符,此时亦是有些门庭冷落的衰败之感。府内亦不见灵仆俏女,偌大的相府,静的有些骇人。只才新修不久的风莱水榭中有二人对弈。风声入耳,隐隐听得有低语之声。
“相爷才华横溢,定然知晓这‘人言可畏’浅薄之理,如今相爷这般行事,反倒叫小王有些糊涂了。”
那人也不言语,径自拈一白子落下,只见那棋盘上局势不明,黑白二方势均,几近死局·。
“王爷英明睿智,知大厦将倾,故而与宁某合谋。-*---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王爷自然该明白。”
华服男子闻言一滞,神色却无半分变化,静默落下一子,道:“相爷此言诧异,置之死地易,而后生难。如今这局便是相爷承让了。”
白袍男子闻言勾唇一笑:“胜负未定,王爷且莫要心急。”语罢落下一子,烟消云散,方才气势如虹的黑子便已溃不成军。
华服男子脸色一僵沉声道:“棋局瞬息万变,相爷如何有把握掌控全局?”
白衣男子收拾了残局,起身斟了一杯清茶递与他,缓声道:“宁某不才,不敢把控全局,只知顺势而为,势不利则人手造势,如是而已。这雨后龙井最是甘冽,王爷且尝尝。我等只消做壁上观,看戏便好。”
襄王却是未接茶盏,只一味笑道:“从前听世人皆言宁相有老宁国公府的风范,治政宽仁有弛,心善的紧,如今宁相欲助本王上位,其中避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原本本王还心存疑虑,如今看来,相爷本人倒是冷情的很。相爷有本事骗得了世人千万,本王又如何能之大事将成之时,相爷不会做出出人不意之举呢?”
襄王话中有话,宁千恣也不恼,只轻轻地将茶盏放在石几上,又动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啜一口,缓声道:“昔日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以鹪鹩自比以拒。宁某虽比不得许由,却也是志不在此。宁某所求的不过是我宁国公府的一世清白。宁某从逆贼之子到如今的位极人臣,所凭的自然不单是‘仁义’二字。世俗小民,不过人云亦云罢了,王爷若是真信了的那些流言,又怎会与我谋划这等犯上之事?”
襄王哑然,端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一口,沉声道:“用人不疑,是小王唐突了。”
宁千恣放下茶盏,似是浑不在意襄王话中歉意的真假,淡淡道:“如今我扣了娄将军的折子,娄将军必然心中不服,正是王爷游说他的好时候。只是要如何拉拢他,便要劳王爷费心了。”
“那是自然,娄将军在军中颇有威望,若能得他助力,我等必是势不可挡。”襄王一顿,“只是这娄将军迂腐得很,誓言只忠王兄一人。要拉拢他怕不是那么容易。”
“娄将军所忠的不过是李唐江山,只要江山不改姓便不是负了先皇的情谊。”宁千恣似有不耐,“王爷还是尽早行动的好,若是让宣王捷足先登,宁某此番自毁声名可就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襄王自知此时万事仰仗宁千恣,自然不敢多弗宁千恣的意,便悻悻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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