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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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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别人给他说这种假大空没有悬念意义的话,最后他还是说给了另一个听。

烦躁,虚伪。

“我遇到过,但好像消失了。”她的声音混在入冬的宁城萧瑟的空气里,黯淡模糊。

“你还会遇到的。”

臧青侧头,眼睛泛红眼眶周围又白又青,“我讨厌宁城。”

“我想去一个没人知道我名字的美丽地方,那里没有歧视、世俗,有的只是我和我爱的人。”

岑樾抬步走出病房,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会找到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宁城正式步入冬季,风吹在身上激起一层疙瘩,这里总是阴雨连绵,时不时一场大雨冲刷过又有几天大太阳。

这里天气变化莫测,预报一天可以变几次,总是不准的。

东区吹来的海风没有夏季有活力,开始变得死气沉沉,独特的咸腥混着阴冷的风吹到大街小巷,冬季的昼夜时长改变,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天亮的很晚。

五点,臧青醒来睁眼,距离从医院回来已经快半个月了,她却觉得仿佛就在昨日,明显的就是宁城大幅度降温,她的高烧没完全好,受了凉好像又感冒了。

喉咙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肺部燥热生硬,想咳嗽,哽在喉咙发不出声。

客厅熟悉的麻将声起伏在夜里,她推开窗,一股冷风钻进来,吹起她的黑发,额头的伤口处理的挺好,已经结痂都脱了,现在长着一小团粉红的嫩肉,医生说不留意可能会留疤。

从窗口望出去,这个小凹糟之地,唯一让人觉得温暖的就是那盏屹立在寒风中的路灯,温黄的光,照着腾起的冷气。

这半个月她一直在家,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她隔很久才会从房间出去,房间里的面包袋子装满了整个垃圾袋,冬天抑制细菌的增长,没有什么气味。

耳边的麻将声清脆,敲在桌面又发出闷响,外面的人时不时声音高涨,在夜里很清晰也颓唐。

除了那盏灯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多想宁城此时下个雪,把黑暗都填补满当。

但是没有,一切都是想象的,这里没雪,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又神奇的安静。

臧青坐到天亮,灰蒙蒙的天际,把这个小地方照得肮脏不堪,颓废、腐败、贫穷、困苦。

宁城不是不好,而是这座城落后的旮旮旯旯不好。

这座城的东区繁华,光鲜亮丽,西街却阴暗。

这是一座城的极端,相距太大,对这座城的映像都片面了。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最会感同身受,也最会以偏概全。

西街的清晨平淡,白色的浓烟罩着上空,或许是雾,亦或是霾。

外面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现在稀稀疏疏的椅子拖拉声,白天夜晚颠倒的男人们要散局了,回家睡觉。

不一会儿,关门声响起,臧青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门口有往返的脚步声,张震在外面敲门。

“青青,出来吃点东西。”

她坐在床上,弯着双膝,手臂圈着双腿,脑袋就放在膝盖上。

外面的敲门声没有规律,响了一会儿就没声了,然后又听见关门的声音,臧青视线移到窗外,乳白的雾挡着半边建筑,只能看见离地很近的半边墙。

张震从楼道下来,臧青看着他的背影,他走进浓雾里,一会儿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穿起加绒的外套,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脸觉得陌生。

客厅一片狼藉,密闭着的屋子蔓延着浓烈的怪味,臧青进房间拿书包,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她伸手摸摸相框。

背包关门走下黑暗霉烂的楼道。

冷风灌进衣领,她用手拢拢,从这片破烂的房区穿过去,站在宽阔的大马路上,人人都戴着形形色色不同的口罩。

她走过大马路,没一会儿就停下了。

周围的声音很杂很鲜活。

包子店铺老板娘的招呼声,汽笛声,城市建筑工地施工的声音,男人女人的叫声,年轻人的打闹声……

她一抬头,宁城一中四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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