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 2)
陈旧都还没看见人,卫屺山已经站起来和那人握手,再一拉,另一只手拍上对方肩膀,“半年没见了吧。”卫屺山一边说,一边转身往沙发走,露出了被挡住的人。
陈旧笑起来,卫屺山看见她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陈旧清了下嗓,伸出右手,“你好,陈旧。”
右手被握住,这个触感是第二次感受,“你好,应新。
卫屺山眨眨眼,“认识啊你们?”
陈旧说:“就巧了,才认识不久。”
应新把书包丢到陈旧书包旁边,在沙发上坐下,“说吧,这次要求怎么了。”
“最近有个纪念巴斯奎特的展,请了不少涂鸦师出作品,然后邀请你的呢,希望你的作品可以被实体化,因为你的涂鸦从来都不是立体构图。”卫屺山把活动介绍递给应新。
“这次策展人给你推荐了原型师,”卫屺山反手一指,“就是这位陈小姐。”
要说刚看到陈旧的时候确实觉得奇怪,但一听卫屺山说实体化,应新就差不多猜到陈旧是这次的原型师。
“这位陈小姐呢,很喜欢你的作品,已经答应合作了。”卫屺山又去拿手机,“你看过她涂装没?”说着就要翻照片。
“看过的,”应新制止了卫屺山的动作,“我没问题。”
卫屺山挥挥手,瞬间恢复原形,“那就完事儿,反正你俩认识,自己协商去,我以为多大事儿要聊多久呢,怎么这么简单就成了。”他站起身,去冰箱里拿橙汁,“我上楼躺尸去了,陈旧记得关门啊。”
陈旧锁好门,转身说:“刚没说,你涂鸦真的好强。”
应新耸了下肩,“涂装更难,你比我强。”
“什么啊,涂装的肯定更……”陈旧手机响了,“等会儿。”她掏出手机,是陈禹。
“干嘛。”
“你跑哪儿去了?”陈禹回家看见没人,火就上来了,大晚上的,一女孩儿自己往外跑,简直没有安全意识。
“俱乐部这边,马上回去了。”
“附近是不是有个快餐店,进去等我,我来接你。”
“不用,很近啊。”陈旧抓了抓头发,抬头看见应新冲她比手势,示意把电话给他,陈旧递过去。
“我把她送回去,你小区门口接驾就行了。”应新先迈步往陈旧家的方向走,陈旧跟上。
”一会儿你自己问陈旧。”应新把手机还给她。
陈旧低头装好手机,“你现在接活儿不影响你复习啊?”
“现在还不影响,下学期不接了。”
陈旧点头,又问:“你这次怎么弄?”
应新低着头,大概是在想,“巴斯奎特嘛,革命,反叛,我弄个把他本人跟他经典的皇冠、翅膀结合的,还没想好具体的,只有个大概的感觉。
“巴斯奎特构图也很少立体,把你俩一块儿给我,真的太刁钻了。”
应新笑了声,伸手拍拍她肩膀,“原型师,看你的了。”
陈旧抬头看着他,男生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肩膀宽阔有棱角,像他的画,攻击性极强,气焰嚣张,哪怕平时总是平静的,看起来随时随地都是个平静的旁观者,但这浑身的张扬从来都没被藏起来过。
啧。
真是有点帅。
应新把陈旧送到小区门口,陈禹已经等着了,应新一看陈禹要开口,先发制人的说:“别问我,问陈旧,我回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最多五天,我把稿子发你。”才挥手走了。
“什么稿子?”陈禹取下陈旧肩上的包,熟悉的死沉,成天背炸▏药去上课。
“你知道应新画涂鸦吗?”
“知道啊,他这都画多少年了。”
“我这次跟他合作,要放上一个展。”
“啥?啥玩意儿?”陈禹这下真惊了,哪有这么巧啊。
“巧吧,”陈旧偏头,啧了声,“真是太巧了。”
回到家,陈旧瘫在沙发上,点开手机,她和应新刚路上已经把微信加上了,应新网名非常简单,叫“只学习不聊天”,相比之下,头像倒稍微有点看头,是手绘的黑白的海,陈旧拿远点儿看,总觉得像应新手臂上的纹身。
再点进朋友圈,最近一条都俩月前了,内容是:千万别喝可乐,我刚喝一瓶,不知道里面是有屎还是有什么,反正喝到不明物体了。
陈旧翻白眼,上次在小卖部才见他刷了可乐。
再下一条相隔半个月:江郎才尽了,别约稿了。
再下一条:学不动了,想退休。
陈旧退出了他的朋友圈。
神经病啊!
应新说着五天,第三天晚上陈旧就收到了稿子,具体来说是星期六晚上十一点过,高三星期六白天补课,晚上不上晚自习,应新定好稿就发来了。
隔几秒又发来一句:“加油啊,原型师。”
陈旧笑笑,拿起铅笔准备干活。
我认真起来,让世界害怕。
半夜陈禹起床上厕所,看见陈旧房间灯还亮着,以为她忘了关灯就睡着了,走门口一看,陈旧在桌前坐得一动不动。
“三点了,你还不睡?”陈禹走进去,看见陈旧面前摆了一桌子的图纸和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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