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群鸦20(1 / 2)
陈默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好久,终于还是按了下去。没过一会,电话被接通。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的声音。
陈默听着对面的萝莉音一阵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华的太太本人:“呃……那个……您好啊,我是北岸……呃……我是市局法医科的陈默,我找朱筱圆法官……”
朱筱圆:“……陈默?市局有这个人吗……没听过。”
陈默:“……啊,我是刚调过来的。”
朱筱圆:“这样啊……你有什么事嘛?”
陈默:“我想问问我方不方便去你们那边查一个案子的档案……”
朱筱圆:“什么案子?”
陈默:“十五年前的一个案子。”
朱筱圆:“……十五年前呀……我还在读大学呢。”
陈默稍微推算了一下对方的年龄,心情复杂。
陈默:“是跟我有关的一个案子,我只是看看,没别的事了。”
朱筱圆稍微思考了一下:“唔……那么久之前的案子,也没什么大碍。”
陈默:“那真的太感谢了!我马上就到中院了,在哪找你?”
朱筱圆:“我来门口接一下你吧,他们不一定放你进来。”
余传道住在医学院附近的居民楼,打通了两层,一楼挂着张牌子:梁青心理诊所。秋北岭瞥了眼,轻车熟路上了二楼。
来给秋北岭开门的是个女人,秋北岭冲她笑了笑:“梁阿姨好!”
梁青十分温和:“进来吧!不用麻烦你特地跑一趟的!老余在房里,你直接去!”
秋北岭进了房间。余传道靠在床上,冲着他挥手:“都说了不用老来看我啦!”
秋北岭:“那怎么行,余教授一直这么关心我,在我心里就像父亲一样,您女儿又在国外读书,我当然要照顾好您。”
余传道:“你这孩子,叫我多不好意思呀……”
秋北岭:“没什么的……其实,我今天除了来探望您,还有件事情想问问您……”
余传道一愣,看见秋北岭的表情忽然严肃了一些:“说吧。”
秋北岭正襟危坐:“您还记得当年处理的我的那起案子,有个牺牲的警察,叫陈峰……”
余传道:“……刀伤死的,可惜了。”
秋北岭:“您知不知道陈警官有个儿子?”
余传道摇摇头:“不记得了,过了太久了。”
秋北岭点头:“我最近见到……就是那位警官的儿子。说来也巧,他也成为了一名法医,就在他父亲生前的单位也就是您以前工作过的北岸区分局工作,哦,现在准备调到市局去了。我记得……他好像还是你们学校毕业的……您可能认识他。
“他叫陈默。”
余传道一惊。
秋北岭看他表情就知道了答案。
余传道:“他是我的学生。”
秋北岭轻轻笑着:”缘分啊……”
余传道:“你怎么遇上他的呀?你们俩还能产生交集?”
秋北岭:“不仅产生了交集,我还在他家住下了。”
余传道露出惊恐的神色,秋北岭一看不对劲:“咋了?”
余传道:“你开玩笑的吧?”
秋北岭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情况。
余传道:“陈默怎么可能会跟别人一起住?!他最讨厌和外人分享私人空间,他读书那会儿都不住宿舍的,还因为这事儿跟学校吵了一架!他怎么可能让你跟他一块儿住?!咱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秋北岭忽然不知所措:“等等等等!什么情况?可我在他家住得好好的呀!还是他最开始主动要收留我的……”
余传道:“不可能,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秋北岭:“那咱们对一下信息。我认识的这个陈默,高考全省第二,喜欢男人。初恋叫吴璟,是个画家,前几年去世了,对陈默打击很大。”
余传道惊恐万状:“……我靠!真的是他!你们怎么认识的?你都对他干了什么?!”
陈默把车停在了中院旁边的居民区,往大门口走过来,老远就看到门口站了个姑娘。
陈默一惊。
中学生萧华的太太……居然是个萝莉吗!
陈默目测了一**高,肯定没到一米六。披肩发,脸圆圆的,架了一副大大的眼镜。
陈默走到她跟前,对方身高居然才到自己的胸口处,好小一只呀!
朱筱圆抬头冲着陈默眨巴眼:“是陈默嘛?”
陈默点点头:“朱法官,麻烦您了!”
朱筱圆挠着头一笑,也带了点萧华的天然呆气质。陈默感慨,真不愧是一对夫妻。
朱筱圆领着陈默进了档案室,按着标签找到一排架子:“大概在这一块,你自己找吧。”
陈默:“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朱筱圆:“你要看多久?”
陈默:“不会太久。”
朱筱圆:“那我在门口等你。”
秋北岭把从他遇到陈默一直到刚刚结束的那个案子全给余传道讲了一遍,对方听得一愣一愣的。
余传道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秋北岭也没给余传道说话的机会,端坐着,面容严肃:“……教授,我能问问您吗?以您的了解告诉我就好了,陈默他……是个怎样的人?”
余传道抿了抿嘴,像是做出了什么判断和决定,问道:“从哪里开始讲?”
秋北岭:“随意。”
余传道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始说:“他从进我们学校开始就是个人物,第一个原因是他高考离省状元只差一分,第二个原因是他拒绝住寝室跟辅导员吵了一架。
“他真的是个特别优秀也特别努力的人,学习上总有一股无人能敌的傲气,基本上每门课都是第一名,尽管如此,他是个很低调的人,虽然待人挺温和的,但他不怎么主动跟别人交流,也没什么人敢主动跟他说话。
“我原先只是带他的课,除了学术问题也没怎么跟他产生交流。开始了解他是他大二那年的春天。最开始的现象是他连续两天缺席我的课,也没请假。他一个人住在校外,也没人知道他在哪。后来一问,他这两天就没来学校,一节课也没上。我当时挺着急的,想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找人要到了他的电话,打了好几次他才接。
“他在电话那头哭得特别大声,我吓坏了。他不知道冲我喊了几句什么就把电话挂了,之后我也没联系上他。
“隔天,他突然跑到我办公室来找我。他跟我说,他想退学,他读不下了。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我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他也不说话。他那时候的样子,糟透了,跟他平时那种自信又沉着的气质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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