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牛做马（2 / 2）

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安宁看着郁弗离吃了一碗又一碗，心中欢喜不已，急忙问道：“很好吃吗？”

郁弗离淡淡道：“难吃！”说着，伸手去拿玫瑰碗糕。安宁气急，一筷子敲去，对方竟然真的收了手，安宁赌气道：“不是说难吃吗？别动我的碗糕了。”

郁弗离心中滑过说不清的一丝异样，在腥风血雨里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敲到了手，他揉了揉眉心道：“郡主不是来做牛做马，任凭差遣的吗？”

安宁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郁弗离吃完一碗碗碗糕，末了，还得了一句真难吃的评价！

信他才有鬼！不好吃，能全吃完？

这口是心非的男人！

“说吧，郡主想要属下做什么？”郁弗离望着窗外的星子，烛光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暖黄。

“我来报恩的，不图什么。”安宁生怕他不信，将眼睛睁大，希望显得人畜无害些。

郁弗离闻言，笑了笑，转过头，将目光落在安宁的脸上，就这么盯着安宁，一言不发。

安宁觉得被盯得有些发毛，移开眼，小声道：“本郡主倾慕郁大人。”

“哦？郡主说说，倾慕属下这世人唾骂又惧怕的锦衣卫什么？”郁弗离面露寡淡道。

安宁抬眸看了郁弗离好一会，斩钉截铁道：“大人，生得好看。”

郁弗离闻言，勾了勾唇角道：“原来，在郡主眼里，属下也就剩一张皮囊可取。”

安宁见他要起身离开，急得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哪知太过用力，生生把郁弗离的衣裳拉歪了，露出了半边肩膀。

“郡主，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吗？”郁弗离黑着脸，双唇抿成一条线道：“与其拉我这外人入局，不如好好想想，属下在护国寺同你说的话！告辞！”郁弗离，一挥手，整了整衣裳，就飞出了院落。

安宁还来不及解释，望着黑沉沉的天幕，一时无言。

随后，进来两个人，恭送安宁出了北镇抚司的大门，说是恭送，安宁倒觉得说赶出去更为贴切。

安宁走在漫漫长街上，路过石桥时，望着万家灯火通明，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石桥上有一青年男子牵着他的娘子和孩儿，慢慢走了过来，安宁想到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楚宵的将来也是如此，望着那这一家人走远，安宁心中徒然生起一股荒凉。

从没想过会是如今这般境遇。

真是世事无常啊。

安宁长叹了口气，迈步往前走，路过一个面摊时，被香味吸引。于是，寻了个位坐了下来。

“姑娘，要吃啥？”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擦了擦桌子，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娘随便给我煮碗面吧。”安宁想起从前总是楚宵把一切打理好，自己就负责吃，鼻头顿时酸酸的，眼底的泪水不由溢了出来。

不一会儿，面上来了，妇人见安宁难过的模样，于心不忍，安慰道：“姑娘，人这一生，会遇到许多磨难，越是难过的时候，越不能亏待了自己。”说着，妇人又夹来一个煎蛋，放入安宁的碗中，接着道：“来，大娘送你吃，别难过，过了这个坎，都会好起来的，快趁热吃吧。”

安宁闻言，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入碗中，混着面，呜咽着大口大口扒了起来。

不远处，郁弗离看着这一幕，眼底的神色晦暗了起来，一旁的宁星感慨道：“大人，这安宁郡主着实有点可怜，属下前几日，还在九品斋见到衡阳世子带着新欢吃香喝辣的。”

“没什么好可怜，甘心做金丝雀，就该想到会任人鱼肉。”郁弗离冷声说道，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整个人显得淡漠出尘。

安宁吃碗面，抹了抹眼泪，打了个饱嗝，正打算结账起身走人。一群来者不善的地痞朝面摊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面摊的大娘从兜里抓了些钱，走上前道：“几位爷，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说着把钱递了出去。

彪形大汉瞅了一眼妇人手中的铜板，横眉一竖，一把将妇人推到在地，铜钱也撒了一地，吼道：“你当老子是要饭的啊！这么点钱，想打发谁！”

眼看他抬起脚就要踢妇人，安宁端起面前的碗砸了过去，啪的一声，碗砸在了彪形大汉的脸上，应声落地，当下就碎了。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多管闲事？”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瞪了过来，安宁朝他抬了抬下巴，毫不示弱，其实，她有点怕的，但看着躺在地上的妇人，一股怒火将恐惧烧得一干二净。

“原来是小美人啊！”说着，彪形大汉搓着手，笑得一脸猥琐朝安宁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