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2 / 2）

至少从数学角度看，这些线缆分布得很随意，或者有什么硅晶人特有的规律，间隔最小三米，最大不超过十米。这在硅晶人看来毫无问题，这些成年直径不低于两米五的球状生物，只靠那可刚可柔、普遍有十二米长的触手，就能让自己在这些线缆间随意。这些触手有些不输人手的抓取功能，却几乎没有感官，更像是兼有绝佳攻击与防御功能的武器。

“我这里可以了，你那边怎么样？”

“没问题。”邱凌答道

“你可是我们这最小的，怎么样，怕不怕？”

邱凌默默关闭了通话频道，顺便断开了定位装置。

行动部的预备课里有“走钢丝”一项，无奈邱凌半路出家，虽然对硅晶人这独特的交通方式并不陌生，但要保持对他们来说正常的速度，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邱凌怀念起了街道里那些密集的排线。

两个较近的目标马上就被搜查完毕，第三个目标则较远。邱凌在硅晶人本星的滞留时间早已超出之前顺利撤退的最高记录，硅晶人随时可能发现他的踪迹，并对他进行清剿，在“钢丝”上对战实在不利，一旦事情败露，实在很难逃脱。邱凌只犹豫了一瞬，决定舍近求远，尽量选择间距较短的线缆行进。

你到底在等什么？乌同问。

邱凌没有直接回答，只说，再等一等。

“为什么一定要有边界？”江辟零敲着一边实心墙面。

“不然呢？掉进虚空里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令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吓得江辟零一个激灵。

“掉进？”江辟零立即找到重点，“虚空有重力？”

“……只是个形容词而已，谁知道呢，又没有参照物――就连房间的模拟重力系统产生的重力场，是否会在虚空中起作用，也没有人知道。”

江辟零想象着令浔无奈表情，差点笑出声来，还是零零提醒了令浔看得到，才硬生生忍住。

“没有参照物，那房间呢？”

“进入虚空的人什么都看不到。”

“等等，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有人进去被拉回来了。”

“……”

江辟零只能一边思考着，一边钻进书房继续研究邱凌那些藏书记录。

邱凌的书房很乱，地毯上堆满了随意地放在书架上。江辟零进门时实在有些惶恐，一旦把书放乱，就这里相当于一个图书馆的量，要重新找，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说实话，对于随意替人做决定的行为，江辟零是非常反感的，但是对方是令浔，反倒使他不好直接说出口了。江辟零是知道的，自从除了太阳系，他的所有身份地位，甚至是阅历，都不再有任何用处。因此，尽管他对令浔的安排有些疑惑，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江辟零摇摇头，想着自己不该再这么瞎操心了。

但是，看着手记上对各“天之骄子”们的描述，江辟零越来越觉得不对。他跳出移动书桌，直奔令浔的控制室，不知那人到底做了什么，整个房间的格局都与之前大不相同，甚至上下楼梯也全部消失了，整整三层的房间全部移到了走廊两边。

江辟零的体力，实在无法胜任这样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当他终于找到邱凌的控制室所在时，他离令浔控制室的大门只有五米。但这副饱受药物作用的虚弱的身躯，就算扶着墙壁，也已经再没有力气走动了。

熟悉而陌生的眩晕感传来，江辟零终究只能靠在控制板上喘息。在昏厥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那面巨大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向这里簇拥而来。

“令浔，你……到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