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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开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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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依对厉深的欢喜浑然不知,心里不解的还是和与偕的点滴。

上班前的一晚,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内心突然萌生了很多想法,比如决定今后和他一起的日子,绝不让着他。

虽然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与偕,但也阻止不了周一的到来。

这次登上地铁的她,每每看见玻璃中的自己就深深叹一口气。叹着叹着就到了目的地,很不巧的,一出地铁站就看见了背着书包快速向律所走的他。

“果然上帝视角就是很容易戏弄躲避生活的人。”她嘀咕。

她没有叫停与偕,小步慢走跟在其后,直到看见他走进了电梯才进大厦。

那一天在律所里的每一步,她都放低了声音,静静悄悄的,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点也不坦然。

“祉依,走了。”

恰逢律所组织大家拍团队的合照,傅约这个大嗓门在办公区域叫上祉依。平日里她很希望自己的名字多出现在与偕的世界里,现在,呵呵,真想掐一下傅约。

拍团队正装照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东西,从大学学生时代进入社会通勤职业人,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是在挑战自己。工作的时候想念学习,学习的时候又害怕没有工作,在学业上有遗憾的她更是如此。但是穿上正装,与同部门同事一起站在镜头前的时候,责任感、参与感都满满的。

知产团队的下一个是国际团队,焕生带着与偕站在摄像师的后面,和祉依正面相对。

祉依刻意不和与偕以及焕生对视,只是多事的傅约在她旁边小声说:“喂,祉依,有人在看你。是不是觉得你太丑啦。”

“闭嘴。”

余光扫了一下对面,与偕确实在看自己,无比洒脱,和心事重重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难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都不在乎吗?还是说男生向来就很少有这方面的心事?

或者是,与偕真的打算和自己做普通朋友了?

走出镜头的时候,她小声嘀咕着:“如果他真的和她告白,还成功了,我就开课教大家怎么追看似不可能的人好了。”

幸好没有人听见,因为她的声音被摄影师“请各位稍等一下,我先去方便一下”的这句话恰好盖过。

“祉依,”焕生带着一脸天真叫住了她,“你用手机拍一张我们的合照发给我吧,我等不及他们精修的照片,一会一个文件要用合照。”

她惊愕地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谢谢啦。”焕生倒是不客气。

她知道反抗无用,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在别人面前也不足挂齿,甚至带着令人唾弃的矫□□彩,于是默默拿出了手机。“那我数一二三,大家都笑一笑,一、二、三。好了。”

“与偕你去看一下行不行。”

如果不是周六私下和与偕见的面,焕生这一行为真的会让她感觉自己的小秘密这么早就被发现了。

与偕像个听话的小孩子,点了个头走了过来,背对着大家,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她递过手机给他看刚刚的照片。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与偕用最小的声音轻声问道。

“没有。”

这还用问吗,祉依心想。

“不管怎么样,我想和你说声抱歉。”

抱歉什么?这两个字真是残酷又无厘头,是为了那天的态度抱歉,还是为接下来对那个女孩子有所行动抱歉?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最后和与偕说“我支持你”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敏感和混乱。

“没问题。”与偕转身说道。

摄影师还没有来,团队的其他人都开始了三三两两的聊天,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

发完照片正打算回工位的她再次被焕生叫住,“祉依帮我和与偕拍一张吧,他说你拍照好看。”

熟悉的食指指鼻尖的动作又出现了一次,焕生也真是什么都敢说。

祉依走进焕生,小声说道:“你和你前女友和好啦,这么开心嘛。”

一旁的与偕事不关己地放开喜笑着。

“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和你细说啊。”焕生挑逗着回应道。

祉依气呼呼地往回走了几步,微微蹲下给他们拍了几张合照,转身就向工位走去,并留下一句话:“直接发给你,不给你挑刺了。”

焕生像是被戳中了萌点一般笑着,与偕看着她的背影抿嘴憋着笑。

虽然祉依知道焕生开朗的性格促成了这一番玩笑的场景,不会跟其中的幼稚计较,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点苦涩,说不出是为哪般。

也许是刚刚过分悸动,坐在工位上给焕生发照片的时候,她悄悄点开偷偷给与偕拍的单人照,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故事并没有结束,她相信。

她最近的生活都挂靠在情感带来的焦虑中,没办法对眼前的男孩漠然,更没办法用成熟女孩才有的超然平稳自己的心态,就连让别人误以为自己通透了的能力都没有。

祉依盯着照片,不觉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黑屏的那一刻,她充满仪式感地放下手机,告诉自己,不纠结了,就算再重来一次周六的夜晚,她还是会说那些话,那是对与偕故事的尊重。如果他真的没法放下之前的那个女生,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不是吗。那天的说和不说都是两种后悔罢了。

她的心已经在这个问题上百转千回了,呵,女孩子,总是被自己敏感的心思和高傲的自尊弄得自我难堪。

与偕和焕生一同走过,看见心不在焉的盯着屏幕,突然笑了出来。

回到位子上的时候,收到了小笛发来的点名通知。

笛:偕哥,金融研讨今天点名,我已经让大山跑过来给你答到了啊,你不要着急。

与偕这学期把自选课都安排在了周四周五,为的是有连续的三天出来实习,只是学院无奈加入了一节植入课在周一清晨,他只能翘课听录音了。

偕:谢谢啊。

笛:没事,我不是白帮的。周六我要去首体打比赛,我们周五的民诉法实务不是调到了那天下午嘛,大山要去帮导师干活,所以拜托偕哥帮我签到啦。

偕:嗯没问题,不过点到的话我就帮不了了。

笛:我已经找好人选了,最佳人选。

他靠在椅子上,眼角撇到早晨放在桌上的唇膏,想起刚刚问她是不是不开心时她躲闪又卑微的眼神,用最小的声音自言自语说:“就是不开心嘛,都怪我,让她这么小心。”

就在刚才。

笛:祉依,周六下午来帮我上一节民诉法实务课啊,要签到,或者点到,或者用回答问题的方式点到。我室友都在这个课上,没办法帮我。

祉:你要去比赛吗。

笛:是啊,这次赢了就进北京市四强了,替补队员受伤了所以我必须去。

祉:嗯好,我到了联系你。

笛:嗯,我和丝铃也说了,你要是不认识别人,找丝铃就可以。

过了几秒后。

笛:哦对,偕哥也在!但他是男生,要是叫到我回答问题就帮不了我了。

祉:知道啦,到时候我去。

帮朋友点到是大学里经常干的小恶习,那种带着一些不安后逃过一劫的轻松感,其实爽到爆了。

她端着杯子去打水,到打水间的时候,正弯着腰的与偕缓缓起身,回转,于是四目相对。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磨磨蹭蹭想要往前,却不经意间往后退了几步。见他表情安然自若,自信坚定,眼神也没有丝毫错开的意思,心生敬佩之感。

他突然向她的方向挪动了几步,用空着的左手拍了拍她紧张到微耸的肩,小声说道:“傻瓜,不要想太多,大脑不够用是不能想太多的。”

错身后,她恶狠狠地站在那边,嘴角几乎要翘到苹果肌,白眼翻到天花板上。

内心那么多重复与回转,在窗外的光洒落成彩色光影的茶水间,在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都变成了无意义但有价值的事。

刚刚她没有回避。

在他面前做自己,似乎要用力才可以做到。眼神的强度变化、位置转移,呼吸的缓急,言语的关切,她不知道哪一环节出了错,自己又要一个人无用地懊恼半天。尽管她不想自己在对他的感情中,为了这段感情,故作镇定、成熟、热情、冷漠。好难。

可能是因为还不够了解他的心吧。

“姐妹们,男票来了,我们走吧。哦对,叫他斌哥就好,文武斌,不是兵哥哥的兵。”

菱姐和兵哥哥的爱情渐渐走上正轨,这个中午,这一对好不容易陷入热恋的情侣要请祉依和小舒吃家属饭了。

最近祉依和小舒都是一脸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心事重重,四肢无力。冷淡的表情遇见坐在对面的这一对甜蜜的情侣,也没能转变。

“你俩,怎么了这是。”

小舒趴在了桌上,说道:“菱姐,你和姐夫多说说甜甜的故事,我想听甜甜的恋爱治愈一下。”

祉依叹了口气,靠在了小舒的肩上,应和着说:“我也想听。”

斌哥在大家面前还没放开,一直腼腆的笑着没怎么说话,见这两个女孩子满脸愁容的,在菱姐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起身去点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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