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程奕当然知道许晏之不会修电梯，他只是因为许晏之说了“打电话给我”而不是“你就别来了”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扯了句而已。

程奕吸了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下自己，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大喘气。他瞄了眼许晏之坐在沙发上的侧脸，喝了一口橙汁，一口气喝到了底儿。他看着空空的杯子觉得还不够，一点儿都不解渴。

“有啤酒吗？”程奕问。

“冰箱里有啊，在侧面儿，你没看到吗？”许晏之抬头往程奕的方向看了一眼。

“哦，我看看，”程奕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门，看到侧面儿能有三排青岛啤酒，“这么多！我刚都没注意。”

“这种双开门的冰箱隔层比较多，我也经常弄混，”许晏之站起身往厨房这边儿走，走到冰箱旁往里瞅了一眼，“帮我拿点儿。”

“..哦。”程奕盯了会儿突然凑过来往里瞅着的许晏之近在咫尺的脖子，迅速地从冰箱里拿出三四罐儿青岛啤酒，抱着就往客厅奔去，动作统共不到十秒。

许晏之往突然没人的旁边看了眼，撇了撇嘴关上了冰箱门。等到走到沙发边儿，程奕已经开了一瓶儿正在猛灌了。

“别喝这么猛，一会儿得胃疼。”许晏之走过程奕旁边顺手夺过他手上正在灌着的啤酒，然后坐在了他旁边。

“...靠。”程奕看着突然空着的手心，举着一只手扭头震惊地看着许晏之。

“慢，慢，喝。”许晏之把手上夺过来的啤酒又伸到了程奕面前，盯着程奕一字一句的嘱咐道。

程奕抓了抓脑袋，接过了许晏之手上的啤酒拿在手上，扭过头盯着面前的茶几没说话。

许晏之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拿过茶几上的一瓶儿打开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聊会儿吧。”许晏之问。

“聊什么？”程奕喝了一口啤酒，扭头看着许晏之。

“你是不是想问我的纹身。”许晏之站起身往前移了一步，然后蹲**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背部靠着沙发柱望着前方。

“...是，是吧。”程奕没想到许晏之会突然提到上次被他发现的纹身。他正了正身子，跟着坐在了地毯上，往后靠了靠，好奇地看着许晏之的侧脸。

“大概是七年前纹的吧，时间久了具体日期给忘了，”许晏之喝了一口啤酒，扭头对着程奕笑了笑，“那时候年轻，跟当年认为处得不错的几个哥们儿一起搞了个乐队。”

“乐队？”程奕愣了一下，“是我想的那种吗？”

“是...就是一帮人闲得蛋|疼组在一起装了个逼，”许晏之扯着一边嘴角笑了笑，“不过最后没装成功，大家都闹得不欢而散。”

程奕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这个纹身是在乐队解散之后纹的。其实我还有两处纹身，那些都是组乐队的时候跟着一帮兄弟瞎胡闹的，”许晏之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后腰这里有一个，还有一个我暂时还不想说。”

程奕瞪着他张了张嘴，然后转头喝了一口酒。

“你弹吉他？”程奕问。

“嗯，”许晏之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业余爱好。”

“我在你书房看到过一把吉他，”程奕偏头看了他一眼，“上面都落灰了你还拿个包装遮着。”

许晏之低头笑了一下，往后靠了靠说道：“怎么说也是当年的回忆。”

“现在呢？”程奕扭头问。

“没兴趣了。”许晏之简单的答了一句就看着前方不说话了。

程奕看着许晏之的侧脸沉默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快一个小时，程奕感觉自己有些儿微醺。

其实他酒量很好，三四瓶儿啤酒对他来说绰绰有余。但是今天状态不对，外加听了许晏之的一番话让他脑子没缓过劲儿，两瓶儿啤酒就让他感到视线稍微有点儿模糊了。

“我想上个厕所。”程奕手撑在地毯上，微微起了个身。

许晏之点了点头，拿着啤酒罐低着头。

程奕顿了顿。他偏了偏头，低头看了一眼许晏之，撑着的手稍微松了松，屁股又坐回了地毯上。

许晏之还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程奕盯着许晏之的侧脸，看着他白皙的脖子带着优美的线条，以及不短的头发顺着肩膀划到了锁骨处。额上的几根刘海随意地耷拉在鼻梁处挡住了眼睛，程奕只能透过刘海细微地缝隙看到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忽闪忽闪的。

程奕的左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拿着的啤酒罐儿在手里跟着凹了下去。

他把凹下去的啤酒罐儿放在茶几上，扭过头看着许晏之，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程奕伸出右手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许晏之的刘海，许晏之的睫毛颤了颤。

他带着微微颤抖地手指撩开了许晏之的刘海，看着引入眼帘的低垂着的眼睛定了神。

正当他觉得自己手抖地快要得帕金森的时候，他感觉到许晏之抖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许晏之缓缓地掀开了眼帘，抬眼对上了他的眼睛。

扑通，扑通...

程奕盯着许晏之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两个人离得极近，程奕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撩起刘海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许晏之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程奕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儿了。

他握成拳的手顿了顿，然后猛地对着旁边的沙发捶了一下，撑起自己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迅速往卫生间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