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圣光下的荆棘(8)(2 / 2)
如同接收到某种讯号,西瑞尔将人打横抱起倒进了柔软的床铺中间。西瑞尔贴着比阿特利斯消瘦的脊背,不停地在他脖颈处轻嗅着,汲取着自他腺体里散发出来的Omega信息素味道。
“比阿特利斯,你真好闻…真的……我早就想这么说了……”西瑞尔如同一只饥饿到失去理智的野兽,眼神里溢满了对于这甜美食物的占有欲。
这样的姿势对于Omega来说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因为他们最敏感最重要的位置就这么暴露在了一个Alpha面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标记;于是比阿特利斯条件反射一般的挣扎了一下,似乎要从钳制中挣脱开。
这一动,反而激起了西瑞尔更多的欲望,他叼着比阿特利斯后颈那稚嫩又柔软的部分,稍稍一用力,强势又充沛的Alpha信息素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飞快的冲击进他的腺体里,与比阿特利斯的信息素混杂在了一起。
“不——!西瑞尔!”比阿特利斯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他惊慌失措地反抗,用力推开了西瑞尔,脸色变得格外苍白,“这是……这是什么!”
很明显这是多余的疑问;这就是临时标记,是一个Alpha对于一个Omega侵占的一种形式,有了这个所有Alpha都将知道这个Omega暂时是有主的。
可这一切到了他这里就不同了,他是圣子,身与心都应该奉献给昼神,怎么能被Alpha标记占有,这是对神灵的亵渎。
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断,西瑞尔没有当即翻脸已经是克制了。他坐在床的另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比阿特利斯,懊恼又不耐地开口,“你觉得是什么?比阿特利斯,你在大半夜闯进一个成年Alpha的房间,你觉得能有什么?”
“我知道您在做什么!我只是不敢相信……先生!您竟然……我………”比阿特利斯的脸因为过分激动而变得通红,他语无伦次的说着,飞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从床上起来。“我本来想下午去找您,但是…凯希在,我不好多说……”
西瑞尔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陌生到令比阿特利斯不敢直视。比阿特利斯潜意识里认为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那个明媚开朗又张扬的少年不过是魔族最擅长的伪装。
随后,他听见西瑞尔冷笑了一声,高仰起头整个人看上去狂妄又自大,“是我误解了,高贵又纯洁的圣子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间里其实只是单纯的要跟我喝杯茶,又或者说大发慈悲想来看看他捡回来了的流浪狗是不是还活着,还是您经常在这种时候敲响这教会里一众Alpha的门已经成了习惯?”
如同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扯去,在西瑞尔漠然又轻蔑的目光里比阿特利斯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室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鞭笞一样令他难熬。
比阿特利斯,你敢说你没有回味过午后那个温柔的吻吗?你敢说你在来时没有一丝一毫隐秘的期待吗?你敢对着昼神像发誓你从始到终根本没有过那些下作的私念吗?
可当西瑞尔如你所愿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呢?你迁怒他,指责他,推开他,还要裹紧你高贵圣洁的衣袍,做那个世人口中无瑕的圣子。
比阿特利斯痛苦地闭了闭眼,脑海里所浮现出来的念头令他羞愧又愤恨,自我厌恶到背过身去不敢再去看对方,“是我的错,西瑞尔。我不该迁怒于您,也不敢祈求您的原谅。听我说——三天后洛菲恩要亲自带人去萨特,我已经安排好一切,您在那天离开最安全。”
“呵……”西瑞尔轻蔑的笑了一声,半眯着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屑,“我为什么要躲着洛菲恩那个手下败将?多年以前他就不是我对手,人类口中的神之子不过如此。只要我愿意,我现在随时都可以从这里冲出去,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
“西瑞尔……”比阿特利斯轻唤道,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是托大了,就不应该挑这种时候来这儿,现在的状况的确已经糟糕透了。
西瑞尔朝房门虚虚一指,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晚安。”
这是西瑞尔第一次赶他走,比阿特利斯只觉得心中一痛,如同有人往心里注入了一管酸涩清苦的药汁,整颗心都被这样的味道浸泡着,难受到连呼吸都在都很困难。
“晚安。”
他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藏书室的,回到房间时整个人都被夜晚的风吹得有些麻木了,冰冷的泪水几乎将他的脸清洗了一遍,连衣襟都被泪水浸湿。
他的身上已经保留了西瑞尔信息素的味道,与他本身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若有似无的蔓延在他的腺体周围。但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西瑞尔那双过分清明的眼。
冰冷又陌生,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笑得张扬肆意但又单纯干净的少年了。
这一夜,比阿特利斯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关于童年,关于玛蒂娜,关于那些不曾有西瑞尔参与的过去。玛蒂娜像是一个耐心又温柔的引导者,牵着比阿特利斯一步步走向了圣殿,引他站在昼神像前。
“比阿特利斯,昼神亲吻过你的额头,你是被他选中的宠儿。他会一直爱着你关注着你,总有一天你将亲耳聆听他的教诲。”玛蒂娜的声音温柔而清澈,她轻抚着比阿特利斯的头满脸慈爱的说道。
突然,西瑞尔的声音闯了进来,如同一记重拳打破了比阿特利斯面前的镜子,打碎了玛蒂娜的身影。他的身后是一团黑雾,声音带着肆意的笑,“比阿特利斯,遵从你的内心,因为它也是你的神。”
而后,西瑞尔和再次出现的玛蒂娜开始厮打,他们都拼了命的想要战胜对方,可比阿特利斯如同脚被粘住了一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根本无法动弹。
“不!别这样!!!”睡梦中的比阿特利斯额头渗出了大量的汗珠,漆黑的发紧贴着鬓角,他痛苦的皱紧了眉头不断呢喃着。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敲门声,才将他从并不算美妙的梦境里唤醒。
天刚亮,屋子里尚是一片昏暗。他收拾整齐后打开房门,便见到了衣冠楚楚的洛菲恩,以及他身后那一众穿戴整齐的护卫们。
不做他想,东窗事发了。兴许是洛菲恩感知到了西瑞尔如今再也掩饰不住的灵力,又或者是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彻底惹恼了西瑞尔,对方在连夜离开的途中和教会的人交过手了。
“早安,洛菲恩。”比阿特利斯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眼底里是一片难以掩饰的疲惫。
“早安,比阿特利斯。”洛菲恩的目光很平静,可他身后的护卫却有些蠢蠢欲动,他们正以前所未有的失望与愤怒紧盯着比阿特利斯,再也不会顾忌直视圣子阁下会是什么样的罪名。
比他们的眼神更冰冷的,则是他们手中的刑具枷锁;他们要严惩这个辜负了信任与崇敬的叛徒,这个人救下了曾无数次重创教会同僚的西瑞尔,便是与整个教会为敌。
洛菲恩摆了摆手制止了护卫长的举动,给比阿特利斯让出一条路来,“我保留你最后的尊严,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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