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顶着周围人夹杂着羡慕与嫉妒的目光, 迟小鱼一脸懵逼地走到了最前头。

掌镜头的副导演, 上下打量了下, 见近距离看，比在镜头里还合适, 便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他陆续地又点了三人, 分薄了投注在迟小鱼身上的目光, 周围人的关注也随之移位，迟小鱼顿时感觉轻松多了，她灵觉敏感, 故而尤其对他人的视线敏感, 对成为众人视线中心这种事情，敬谢不敏。

被副导演挑出来四人，在群众演员里，是长得比较端正漂亮那类, 副导演刚才拍游//行画面时，就留心到迟小鱼他们四人了, 于是将四人提溜出来，作为下面情节特写镜头的人选。

分配给迟小鱼的情节角色，是长相柔弱却性格刚烈的女大学生，在冲击军队封锁时，被持枪军警用枪托击倒，被身后的男大学生扶起。

这之后的情节，是受她被击倒的刺激，游//行学生群情激奋, 那名男大学生大声抗议，带动起周围人，一齐冲击封锁。

琢磨着自己的情节戏份，以前演习时，迟小鱼也经常要假扮成其他人潜入，在换装这门课程上，迟小鱼历来得分不错，如今只是演个女大学生，应该没问题……吧？

事实证明，没问题……才有鬼呢。

枪托对着脑袋方向砸来之时，迟小鱼迅速地，一个条件反射，偏头错开，然后再踏前一步，手一扭，让对方长□□脱手，一扭再一按，就成了人被迟小鱼扭住双手，按倒在地的场景。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极了。

四周一片寂静，不仅围观的群众演员震惊了，正拍摄着画面的镜头前，副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震惊了。

迟小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明明她刚才只要顺势往后一倒，这场戏就算演完了。条件反射害死人呐！

她马上松手站起来，伸手将那个不幸被她按倒，演军警的群众演员拉起来，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

演军警的群众演员一开始，也是一脸懵逼，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但面对迟小鱼的道歉，他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说起来他一个大老爷们，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看起来身娇体软的妹子撂倒了，实在是太丢面子了，说起来都脸红。

不过周围一圈人都震惊于迟小鱼的动作，一时没人去注意他，忽然，寂静的人群外传来了一阵鼓掌声，有人赞叹说，“身手不错，小姑娘你练过？”

迟小鱼扭头看去，说出赞赏之词的，是站在摄像机后不远处一位中年人，外表文质彬彬，看起来气度不凡。

迟小鱼回道：“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其实是上辈子练过，不过现在，迟小鱼一律拿小时候练过做借口。

中年人赞赏地打量着迟小鱼，不由见猎心喜，越看越满意。

还不待他开口说什么，原先执掌镜头的副导演看见他，连忙站起来，恭敬地喊道：“霍导。”想来就是这部戏的总导演了。

副导演见是总导演过来视察，有些诚惶诚恐，“我马上就让他们重新来一遍，保证这回能拍好。”

“欸，不碍事，”霍导演一挥手，阻住了副导演惶恐的话，转向迟小鱼，和蔼可亲地说，“小姑娘，我这里有个角色，很适合你，你有没有兴趣演？”

话语虽是问句，语气中却很笃定迟小鱼肯定会接受，却不想——

“没兴趣。”迟小鱼耿直地拒绝了。

天降巨饼，围观的群众演员正羡慕的不得了，他们在影视城当群众演员，不就是盼望着有这么一天，被人慧眼识英雄，提拔去演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从而一炮而红吗？

如今他们亲眼目睹，有人撞上这种好事，居然还拒绝了，有没有搞错？

霍导神情一阵惊异，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

副导演同样感到不可思议，“这可是我们剧组的总导演，霍成刚霍导，国内想上他戏的女演员，排队都来不及。他邀请你，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副导演想不通啊，群众演员不就是为了出名吗，现在机会摆在面前，居然会有人拒绝，而且还是他找来的群众演员。习惯性想太多的副导演在思考，霍导不会以为是他故意找人削他面子吧……

“为什么？我说的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是很重，但演好了绝对让人印象深刻，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到自己领域内的事情，霍成刚兴致昂然，再一次向迟小鱼发出邀请。

迟小鱼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不是群众演员，只是个路过的游客_(:з」∠)_”

霍成刚一愣，没有想到小姑娘拒绝的理由，居然是这个，要知道民国景区在拍摄时间，对外是不对游客开放的，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那个找人的后勤小哥，会认错迟小鱼的原因了。

“游客……游客也没关系啊，”霍成刚以为迟小鱼是远来的观光客，大老远的从老家过来，在影视城待个二三天就走，这样肯定就没时间花费在拍戏上了，“角色戏份不是很多，快的话，今天一天就拍完了，实在不行，我给你报销回家的路费！”

周围人，包括副导演，都被霍成刚的金口玉言惊讶到了，到底是什么角色，一定要这个小姑娘出演呢。

“可我之前从来没演过戏。”迟小鱼指着刚才被她按倒的“军警”说道，示意让她演戏，可能下场就是这么……呃，这么不可言喻。

“哈哈，没关系，”霍成刚见她态度软化，再接再厉，“角色文戏不多，你本色出演即可。”

见霍成刚态度诚恳，迟小鱼也不好再推托，只说好约定一日，一日内若是拍不完，她便不再拍了。

*

从群众演员，进化成有名有姓的配角，虽说还是一个小角色，但迟小鱼受到的待遇转变了许多，从在空旷地方和一群人一齐换戏服，升级到可以进独立的换衣间换衣服。

迟小鱼从独立换衣间出来，身上着的还是一套民国女大学生校服，只不过不是刚才那套，而是由服装造型师，另外拿了一套符合她尺寸的衣服，这样便不能像之前那般敷衍，将戏服草草罩在外面了事。

还好新戏服看起来比较清爽干净，迟小鱼换下自己的衣服，穿好民国校服出来，倒挺像女大学生那么一回事的。

造型师把迟小鱼招过去，重新梳理了一遍头发，还是同样的发型，但整理得更精致些。

做完头型，化妆师端详她的面容，不由夸迟小鱼天生皮肤好，只需要稍微修饰了一下，让她显得更上镜，其他的就无须多动了。

迟小鱼照了照镜子，她这辈子的脸型小，不过巴掌大，非常的显稚嫩，一笑起来，两颊各一个酒窝，更衬托得她如十七八岁的女高中生一般，相较而言，她更喜欢上辈子的面孔，虽然不如现在甜美可爱，但更英气逼人啊。

霍成刚看着换好戏服弄好造型的迟小鱼，则是连连道满意，称他果然没看错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霍成刚亲自给迟小鱼讲戏，这可是少数重要角色的饰演者，才有的待遇。

迟小鱼本来以为是多么奇特的角色，所以才只能找她来演，现在一听讲戏，不还是普通的民国女大学生吗？

最多身为女主角的同学，比较爱笑，又气质清纯，在女主角在校园的一些镜头里当背景板，又或者是上下学的路上挽着女主角谈天说笑，戏谑女主和男主的感情关系。

迟小鱼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如果只是这种角色，不谁都能演吗……_(:з」∠)_

按照霍导的吩咐，拍了好几场各式各样在学校，和女主角搭话，或是站在一块的镜头后，迟小鱼又被霍成刚叫到跟前。

霍导演先是夸赞了一句，“小鱼啊，你前面演的很好，把纯真、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的感觉演出来了，接下来呢，你得要这样演……”接着继续和迟小鱼讲之后的戏。

迟小鱼这才发觉，会以为自己演的，只是个民国普通女大学生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

这个角色，特么是个伪装成女大学生的军统女特务啊_(:з」∠)_

接下来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系列打戏，迟小鱼得和男二号打一场，和男三号打二场，和男N号打二场……最后还得死于身份暴露，死在敌人乱枪之下。

好吧，打戏……这个比演文戏，对迟小鱼而言简单多了。听着武指说明的动作特点，迟小鱼将要点一一记下来，论打架，她可是专业的。

这正是霍成刚看中迟小鱼的地方，这个女N号在戏里戏份不算重，但几次打戏极为出彩，可人设却是外表极具欺骗性，是看起来很甜美可爱的女大学生。

如今清纯外表，却非常能打的女演员，几乎绝迹了，霍成刚之前愁了许久，才拜托老朋友，帮他找到了一名符合角色形象，能打能演的女演员来，结果不巧撞上对方刚刚诊断出怀孕，有流产风险，只能婉拒了霍导的邀请。

霍导演愁啊，如果找武替上，不说武打替身行业里女武替少之又少，是珍稀动物，稍微长得能看的替身演员，又都直接去当演员了，否则谁愿意整天隐姓埋名，受替身这个苦。

况且现在拍摄的镜头都是4K超高清，不像过去那般，只在电视上播放，观众在视频软件上一按暂停键，一截图，分分钟找出穿帮镜头，找男武替替演的话，一下就会被戳穿，到时网上风向漫天是讽刺嘲笑，这对于一向对作品精益求精的霍成刚来说，简直不能容忍。

霍成刚本来都在思考把这个女N号删掉了，若是拍不好不如不要，幸好他发愁在剧组走动的时候，遇见了迟小鱼，一看她敏捷利落的动作，霍成刚眼前一亮，就是这种感觉！

以他多年拍戏的经验来看，一眼就可以认定，这个小姑娘正是他现在发愁的那个角色所需要的演员。

果不其然，迟小鱼拍起武戏来，比之前她拍文戏还流畅，她不仅能和搭戏的男演员打的有来有回，甚至还能在对方动作不规范的时候，引导引导，与此同时，还能保持动作打的很赏心悦目，霍成刚不由感慨自己捡到宝了。

外人看到的轻松武戏下，迟小鱼其实还是有点小累的，盖因为这是演戏啊，不能真打，再加上她如今天生神力，力气超出常人许多，必须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否则一不小心，就容易把对打的男演员打伤了。

这不，啪叽一下，一不小心，迟小鱼多用了一丝拉力气，就把男二号按倒在地。

“卡！”霍成刚看着镜头喊道，“除了最后一个镜头，前面都很好。”

迟小鱼把男二号拉起来，向他道歉，这剧的男二号葛越虽然出道好些年了，但一直不怎么出名，他是那种以演戏为重的演员，见迟小鱼道歉，他淡淡一笑，没放心上，反倒夸赞迟小鱼，“你身手很好，第一次见到能和我配合的有来有回的女演员。”

迟小鱼正打算回话，霍成刚就在摄像机那边叫她。

迟小鱼一走过去，霍成刚就继续给她讲戏道，“小鱼啊，虽然这段情节，最后是你胜利了，但你们之间身手相差不大，胜负只是一线之分，并不是压倒性的哈。”

“我会注意的……”迟小鱼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之前导演和武术指导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她一旦打起来就有点收不住手。

霍成刚一拍手，“好，那我们把最后一段，重新拍一遍。”

这一次，在迟小鱼的注意下，总算按照要求，一条过了这次打斗镜头。迟小鱼之前没有拍过戏，不知道往往一个镜头要因故拍好几遍，能一次就过的少之又少，算上之前那次，二次就能顺畅拍好，也是极为少见的，这也再次让霍成刚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拍好一条之后，有短暂间隔休息的时间，迟小鱼坐在周边演员休息区的长椅上歇息。

“给。”葛越递给迟小鱼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我见你没有带助理，应该没有拿水吧。”自己拿着已经打开的矿泉水又灌了一大口。

“谢谢。”迟小鱼接过矿泉水道谢道，“我不是演员，也没打算做演员。”

葛越有些惊讶，看迟小鱼的面相，他还以为是霍导从哪里找到的新人呢，“不考虑往这个方向发展一下吗？你这种能打又上镜的女演员，现在很少见了，要是发展的好，能走向大荧幕，走向国际也说不定。”

女打星一向是影视圈里的稀缺资源，尤其是老一代风光无限的女打星引退后，影视娱乐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葛越少年时随人学过一段时间武功，进入演艺圈也好几年了，因为敢打敢拼，在一些动作剧或是抗战片里，还算混得开。

迟小鱼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打架我拿手，演戏我不行，若今天这个角色的文戏再多一点，我都不会同意来演了。”

“那真是可惜了，”葛越再次感慨了一句，“如果你进入演艺圈，我觉得你一定能大红大紫。”

迟小鱼还是第一次被人夸有演戏的潜力，她记忆力好，以前背情报锻炼出来的，记台词基本上能一次全记住，但是表达台词中所蕴含的感情，就是她所苦手的了，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迟小鱼没有就这点继续和他辩论，转而问道：“你带了纸笔吗？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葛越这才有了迟小鱼不是演员的真实感，和助理打了个招呼让他去拿纸笔，还笑道，“要我的签名？我的签名可不怎么值钱。”

事实上，很少会有年轻影迷来问葛越要签名，往往只有那些名气很大的国民演员，又或者当红流量鲜肉，才有资格享受到被影迷追捧，有这种被索要签名的经历。

迟小鱼摇头，“不是问我要的，我妈妈很喜欢看你的戏。”

迟小鱼这里说的妈妈，是养母卫敏文，身为下乡知青，卫敏文是很喜欢看抗战片，以前迟小鱼读中学的时候常常陪她一起看，葛越出演过许多抗战片，卫敏文就看过其中几部，看的时候还和迟小鱼夸赞过这个男演员长得周正，看着就正气凛然。

说到是为长辈要的签名，葛越就理解了，他的确很讨年纪大的观众喜欢，不过这部分观众不会追星，甚至不会关注你的资讯，最多就是看电视调台的时候，看到有你出演的剧，会留下来瞅一眼，如果还算合心意就会继续看下去。

葛越接过助理小哥拿过来的笔直，一边写一边问：“那我写‘祝伯母身体健康’可以吗？”

迟小鱼眼神一暗，“不用了，就写‘谢谢卫敏文对我的支持’，然后签名就可以了。”至于母亲已经去世之事，就不用和外人多说了。

葛越笔锋一转，换了张纸，按照迟小鱼的要求写了那句话和签名，签完名后把纸撕给她，“给。”

“谢谢。”迟小鱼接过有签名的纸张，打算过年回老家的时候，烧给养母。

不过葛越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还是很让她欣赏，不禁说道，“你性子这样好，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听到迟小鱼的祝福，葛越不由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谢你吉言，不过我这种长相，现在不是观众喜欢的类型了，一直火不了。”葛越不红不火好几年了，他也是最近几年，才逐渐站稳男二、男三号的番位，没妄想过能更进一步。

“你这种长相怎么了，我觉得很好看啊。”迟小鱼上下打量了一遍葛越，其实葛越长得十分硬朗，可以称得上帅气，只是和时下的花美男审美相逆，不被现在的年轻人所喜，不过以迟小鱼从上辈子延续下来的审美观来说，这种硬朗款才是她的菜。

（此刻在集团公司上班，病弱款的傅柏辰：……？？？）

想到自己被学姐戏称开了光的铁口直断，迟小鱼继续说道：“我不是安慰你，我觉得你会火，你肯定能火！”

此时迟小鱼一句祝福，没有想到，在这部抗战片播出以后，不仅出演男二号的葛越火了，更进一步，站入了一番，她自己这个出演女N号的龙套演员，也跟着火了。

他们此时交谈的场景，被剧组工作人员无意中拍到了，照片后来在开播的时候发在微博平台上，逐渐散播出去，还传了好一阵绯闻，让傅柏辰把醋坛子都打翻了。

*

之后，穿着学生装的迟小鱼又和男三号打了一场，打完后，需要回化妆间换一套戏服，这次她要换的是军统的制服。

霍成刚开始还担心，迟小鱼换上军统的军队制服会不像军人，不想迟小鱼换装出来，气质为之一变，笔挺的制服，为她平添几分军人的冷峻，再加上迟小鱼随之转变的英挺姿态与气质，越发与角色贴合了。

霍成刚不由在内心赞叹，他果然没看错人！

不过迟小鱼则不那么惬意了，她左拉拉领口，右扯扯袖口，军统制服的布料硬邦邦的，好看是好看了，打架的时候真的不会施展不开吗？她还是更喜欢土气的迷彩服，虽然式样土气，但是好穿舒适又有用啊。

迟小鱼跺了跺脚，一言难尽，这个制服配套的鞋子，居然还是高跟高筒的皮靴。

你家特务用高跟鞋杀人啊……配上包臀的短裙，好看是好看了，但这种制服真的能用来打架吗？

迟小鱼再一次在内心怀疑，多走了好几步，做了几个动作，试探这套衣服的包容性。

还好服装道具师还有点良心，让这套制服不只是好看，最起码让迟小鱼在打斗的时候不必因为衣服开缝、走光等原因出大丑。

锵锵锵锵，迟小鱼顶着这套军统制服，和男三号打完还要和男N号打，和男N号打完还有一场群戏的打戏，是被敌人围追堵截，最后死在乱枪之下。

因为是见血的杀青戏，迟小鱼耐心坐着让化妆师给她上妆，这次要化较为狼狈的妆容，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迟小鱼不由得在内心再次肯定了，演员果然是个辛苦的工作。

服装道具师则递给迟小鱼一个血包，教导她应该要怎么使用。

这场戏因为是群戏，还要取几个不同角度的镜头，就比之前，迟小鱼和男二男三男N号的单人打戏要复杂多了，出了一点差错就要重来。虽然迟小鱼全程按照要求，没有犯过错误，但有时只是某个群众演员的站位不对，就得重来，尤其在霍成刚这种要求完美的眼里，容不下明显的瑕疵。

迟小鱼前前后后被折腾了好几次，换了三套制服，才把这段杀青戏完美结束。

一结束戏份，迟小鱼就赶紧去清理了，霍导这剧组的血包，为求逼真，不是番茄酱也不是枸杞，而是用红色素调合而成的，仔细闻还有一股味道。迟小鱼把残留的“血渍”清理了，才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

霍导演递给她一个红包，“剧组规矩，杀青红包，专门给最后是死亡结局的人去晦气用的，数量不多，求个吉祥。”

迟小鱼接过红包，表示感谢。

“怎么样，演戏的体验很不错吧？有没有兴趣到演艺圈发展？想的话我下部戏给你留个角色哦。”

霍成刚一向喜欢提携有潜力的新人，他很看好迟小鱼，刚才还拉着迟小鱼交换联系方式，说是要是这部戏开播了，好通知她看。

不过迟小鱼的反应，就很出人意料了，她摸了摸鼻子，还是老实说道，“呃……体验之后，我想我果然不适合演戏。”

霍成刚闻言哈哈大笑，“难得你这个年纪的姑娘，能抵抗住成名的诱惑。我果然没看错人，我越来越觉得你要是来演戏，肯定能成为一代巨星，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迟小鱼连声拒绝，“不了不了，霍导，我志不在此。”

以迟小鱼的习惯，若是开始做一件事，从事一个行业，不认真刻苦做到最好，她是不会罢休的，如果当演员的话，演员的顶峰是什么呢？

想想迟小鱼就觉得目标远大，还是不掺和了，告辞。

“好吧，既然你无意，我就不勉强了，”不能把握住一根好苗子，霍成刚还是感觉十分失落，“对了，小鱼你这次来影视城观光，在这边留几天？要是你还想进来游览的话，我让人帮你打个出入证，就可以免去门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