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老人家嘴巴闲不住，更何况是需要聊聊家里长短的时候。

姜阿婆笑眯眯地点点头：“是呀，和一些老朋友约好的。”

她的身体在同龄人中称得上健朗，连拐杖都用不上，更不用别人搀扶，只是不忍拂了小辈的好意。

一老一少过了马路，姜阿婆轻轻地拍了拍风和日的胳膊：“阳阳，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快回家吧。”

看到了不远处停下脚步朝着这边看的几位阿婆，风和日朝着她们礼貌地打了招呼，也不坚持，将小竹筐还给了姜阿婆：“好，那您慢点走。”

风和日没打算立刻就走，他准备等着看到老年姐妹花重逢再转身。

姜阿婆朝着小姐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从小竹筐里掏出了两个圆润饱满的李子塞进了风和日手中，语气与哄三四岁小朋友无异：“阳阳拿着吃。”

小公园里有几个水龙头，方便灌溉植被，但通常会被洗脸降温的年轻人占着，虽然大家都很讲究尊老爱幼——大家都是熟人，若是在小公园出了什么事，比如两人相互推搡了一下，第二天就能被传成打得头破血流——为了不被妈妈觉得没面子而念叨一整天，公园的气氛很好。

但这事还是讲究一个自觉，先来后到，道理类似于同样是公交车让座，强横要求别人让座的老人总是不讨人喜欢。

作为一位活的相当明白的老人，姜阿婆不愿意做讨人嫌的老太婆，倚老卖老就算了，每次带去茶话会的水果都是清洗干净的。

如今递出来的李子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姜阿婆笑眯眯道：“吃吧，这是今天早上才买的，新鲜着呢。”

何况她的牙不太好，吃不了这东西，拿过去也是分享给小姐妹，给了阳阳也不亏。

风和日哭笑不得，又不能拒绝这番好意，只好道谢后接过手。两个李子都是黄橙橙的，挺大，一只手拿不住，他只好一手一个，转过身，傻乎乎地捧着东西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来来往往遇到的熟人不少，见风和日这般模样，几人以逗乐或是疼爱的心态，跟着分给了他一些瓜果蔬菜。

风妈妈听到儿子的呼唤声出来开门时，便看到了疑似采购菜市场样品的风和日，她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了：“又遇到阿姨婆婆了？”

这原因不难猜，因为曾经三头身的风和日出门一趟，小兜兜里就被被热情的大人们塞满糖果点心。

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风和日甩了甩手臂：“是啊，拦都拦不住。”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用右手食指饶着长长的刘海，幽怨道：“唉，都怪我太帅。”

风妈妈无语凝噎。不同于对着风和日闭眼夸的邻居们，她这位亲生母亲反而是更有判断力的一位，尤其是她还是一位画家，对色彩的搭配应用自由一套自己的章法与审美，儿子头上的彩虹简直还不如她废弃的画作。

但是作为一名讲民主明事理的优秀母亲，对着儿子的糟心造型她也只能眼不见为净。看了眼时间，风妈妈柔声道：“明天就要去上学了，阳阳你早点休息。”

风和日从茶几上的果蔬小型展览会中挑出了姜阿婆送给他的李子，咬了一口。李子口感脆甜，汁水充沛。

“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