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2 / 2）

夏陟呆住了。

他下一秒直接蹦了起来，吓得宋延嘉下意识一个后仰、差点儿当众下腰。

“她回来了？！！”

宋延嘉属实迷惑：“是，回来了……不是，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啊？”

夏陟又呆了一下，怂怂地坐回原位：“我……我以为我能投靠她来着，不然我哪里敢申啊，我这日语N8水平……”

宋延嘉更迷惑了：“N8你还敢申，你们学校国际交流处不审核的吗？”

夏陟一脸无辜：“我交的托福成绩……”

眼看宋延嘉就要点开朋友圈挂他了，夏陟赶紧又补充：“N1啦！N1！！但我是哑巴日语啊……”

宋延嘉默默点进编辑界面。

夏陟急了：“害！大哥！犯不着！”

宋延嘉摇头唏嘘，停下了手上动作：“反正她回来了，你自求多福，实在过不下去了，引渡吧。”

夏陟唉声叹气。

过了会儿，他又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开腔：“谷雨不是……一年的交换期吗？怎么就提前回来了？”

宋延嘉瞥了他一眼：“在那儿不开心，就回来了。”

她语气随意，其实心情明显低落了下去。

夏陟应该是能看出来的，但是按常理说，他这时候会乖乖闭嘴。

奇的是夏陟没闭嘴。在做了一会儿心里斗争之后，他又试探着问：“怎么……不开心啊？”

宋延嘉微微皱眉。事关自家媳妇儿的隐私，她也不好随便透露。

“也就是……不适合吧。在那儿过得压抑，觉得东京的环境不适合自己。”她语气故作轻松，“没什么大事儿，我在俄罗斯的时候也不开心啊。”

她倒不是正经交换。去年暑假，小学期的时候，她跟着系里一起去了一趟俄罗斯，待了半个月。

“哦……哦。”夏陟终于乖乖缩了回去，不追问了。

宋延嘉微微松了口气，抬眼见看到检票处排起了队伍，她于是也站起身来。

夏陟跟着起身。

然后她耳边轻飘飘地又传来一句：“很不开心吗？”

宋延嘉回头睨了他一眼。

男孩儿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实在是不太适合他的表情。

她微微一怔，漫不经心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没再说话。

抑郁。

她不太想在夏陟面前提起这个词。他虽然现在在这儿巴巴地问，但等她真的说出口了，只怕他又要装傻、努力避过去这个话题。

她亲爱的女孩儿那阵子整日整夜地失眠，凌晨四五点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天亮起来。

这种事不是夏陟可以听进心里去的。

“我……我不然不去了吧。”夏陟叹气。

“说啥呢你。”宋延嘉横眉，“你手续都办完了吧？那是东大诶？竞争挺激烈的吧？你想挨其他人的毒打吗？”

夏陟委委屈屈嘟嘟囔囔：“我怕我去了也不开心，我这么柔弱。”

宋延嘉：“……”

她把票递出去，先一步走过检票口，回身来看他。永远乐观的大男孩现在确实是很颓唐，明明她已经避开了更直接的负面的东西，但他还是受影响了。

“别闹。”她说，“你要是怕，我问问我老婆，她有空的时候或许可以帮帮你。”

夏陟突然抬头，眼皮子也抬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好啊！”

“你别高兴得太早……”宋延嘉无奈。

奇怪，她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呢。

夏陟和谷雨统共也没见过几面，夏陟高中班上肯定也还有别的学日语的。他们外国语学校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小语种生啊。

她还没想完，这厢夏陟凑了上来，突然一把握住了她……手里的鸡盒。

然后以握手的频率和力道，晃了晃鸡盒。

他脸上写着浮夸的感激：“同志，谢谢你啊小同志，实在是我们班这边学日语的都跟我不太对付，我这希望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宋延嘉也在脸上堆出浮夸的感激：“没关系的同志，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那个，你们不是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吗？”

夏陟维持着这样的表情，从她手里抽走了鸡盒：“同志，真的很感谢你提供给我们的粮食，你们有什么耕种的农活，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心尽力！”

宋延嘉满脸都写着开心：“我春天种下一个夏陟，你猜我秋天能收获什么？”

夏陟一呆：“什么？”

宋延嘉笑容一收，一声冷笑：“一个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