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五」(2 / 2)
“周小清”三个字喊出来后,隔壁桌的江期予转过头来,筷子搭在下唇抵着门牙,茫然地看了看她们这桌,问道:“你们谁生日啊?”
“她。”周渚清指了指秋澄光。
“生日快乐啊。”
“谢谢。”秋澄光坐直身子,举起桌上的橙汁隔空与他碰了个杯。
“傻子!”周渚清笑道。
* *
蛋糕最后还是决定拎回寝室。
站在火锅店门口,秋澄光一脸惆怅,担忧蛋糕拎回去也吃不完,时典则凭经验头头是道地分析:“大概十二点不到光光就又饿了,到时候正好解决掉。”
秋澄光大声抗议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我又不是猪,哪里吃这么多!”
时典:“你不是啊?”
原锦抒:“你就是啊。”
周渚清:“你不是猪谁是猪?”
“你啊。”江期予从店内跟出来,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秋澄光开心地笑了,恨不得立马跟他击个掌拜个把子。
“女生宿舍的事情你掺和什么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这时候笑眯眯地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根给江期予。
周渚清的笑容僵在脸上,借火锅店外明亮的灯光,她平静地望着他。
江期予笑了笑,礼貌地将烟推开:“不抽,我才大一。”
“我高中就开始抽了。”男生说。
江期予依然洁身自好:“不抽不抽,明年再说。”
“哼,明年!我看你明年都没这个胆!”
男生哈哈一笑,走到远处的洋槐树下抽烟。
江期予侧过脸去,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双目惺忪,冲站在不远处的周渚清喊道:“回去啊,周小清?”
“回去啊。”周渚清走到他跟前,把手插进兜里,有模有样地学他站立。
他笑了:“你别学我,你学不像,丑丑的。”
“你才丑,丑土鳖!”
“哎哎哎,在外面别这样叫。”
“我偏叫。”
“那我叫你母猪了。”
周渚清牙关一咬:“爱叫不叫。”
江期予揉揉头发,往店门口站着聊天的几个男生看了眼,说道:“我介绍我舍友给你认识,好不好?”
“我认识你舍友干嘛?”
“我们这样打通人脉圈啊,我都认识你舍友了,你也认识我舍友,以后找不到我还可以让我舍友帮忙。”
“你考虑得真周到。”周渚清说。
“那当然啦!”
“不过我才不会找你呐。”
“话别说早了,过来——你过来一下。”
江期予兴冲冲地,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着她走过去。他拍了拍刘凡昇的肩膀,率先介绍道:“呐,这是我们寝室A床,我跟你说养仓鼠那个。”
“你好。”周渚清端正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康颍浩,我跟你说怕蟑螂那个。”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留着背头,五官俊朗的男生喊。
周渚清立马笑起来:“你好。”
“还有这位……”江期予说,抬手抹掉唇角的笑意,换上毕恭毕敬的姿态,“甘毅,这是我们舍长……”
“你就说你在背后说我什么了吧。”高高壮壮,戴着一副黑色宽边眼睛的男生说。
“我没说什么。”江期予摸摸脑瓜子。
结果周渚清二话不说把他出卖了:“他说你大早上说梦话把润喉糖吐出来了,笑得他胃抽筋不能去听讲座!”
“那你知道他在寝室做什么了吗?”刘凡昇饶有兴致地问。
“他做什么了?”
“他喜欢穿一件夏威夷花衬衫到处骚。”甘毅说。
“还让我的仓鼠叫他爸爸。”
“最重要的是……”康颍浩清清嗓子,忽然换了个婀娜的站姿,一手叉腰,另一手有条不紊地撩来撩去。
江期予立马笑出声,急忙将他推远,一边推一边捂嘴:“别别别,这个不能说!”
“卧槽!你把我怕蟑螂的事情都说了这个还不能说?”
“蟑螂重要我重要?!”
“蟑螂重要——呸!”
“你晚上跟蟑螂睡吧!”
他们一边争吵一边走远,周渚清指了指混战在一起的二人,百思不解:“到底是什么事情?”
“还是不说的好。”刘凡昇做了个封喉的动作。
“总之是个秘密。”甘毅补充。
“哦?”她更好奇了,“那我自己问他。”
“你们关系这么好,你自己问他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关系好?”
“开学第一天就知道了。”甘毅轻咳一声,“报道那天看见他拉着一女生拍照,大家都说是他女朋友,后来才澄清是发小。”
“每天都去找你不是吗?”刘凡昇问,却因一时的不确定显出紧张神色,“——哎,是你吧?他在这里应该没有别的这么熟的女生吧?”
“干嘛,你很惊恐?”周渚清看着他。
“说错话不就惨了。”
“哪能那么严重?”
“还挺认真,”甘毅望着远处鬼鬼祟祟不知在念叨什么的两个人说,“之前我们专业有个女生说跟他穿了情侣衣,他第二天就把衣服捐了——啧,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子没女朋友是假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