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追问(2 / 2)
“那个年轻人就是我撞死的,那又怎样,法律都没重判我,你又凭什么想要我去忏悔呢”。
到底是什么呢,到底还要我怎样,这种绝望与憎恶,充斥全身的时候,就真的不想再多去看这世界一眼,仿佛还期盼着,能够赶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凡啊,到底是有多痛呢,当你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我的时候,你到底是有多痛呢,我还是如此深爱着你,就算是你不再爱我,我还是依然深爱着你。”盛夏就这么想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真希望自己能变成天上的云彩,就那样空空荡荡的飘浮在天空的怀抱中,享受着天空的宠溺。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回到只属于你的怀抱里,变成个只知道爱你的傻瓜,只知道只要有你在身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都不再是我所向往的。
“我是只要你一个人就好的,什么父母,抛弃了我又能怎样,我不是还是好好的活过来。可是我,就只要你一个的,可是为什么还要从我身边抢走呢,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
盛夏眼前的男人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狰狞,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那些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又像是在提醒自己,盛夏永远都不配有爱的人在身边,你注定孤苦无依,永远都不配得到自己的爱。
忽然,眼前又变得如此的清晰,是孩子稚嫩的脸,还是依然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迟迟不肯离去,那面如死灰的脸庞,一双大眼早就失去了神采,可是还是盯着那个男人,就如同是死不瞑目一般。
突然,已经明白了全部,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定也是被这个男人害死的,可是自己依然如同从前一般,无能为力,全部都无能为力。
“不如,我就这样和你同归于尽好了,也许这样你就不会再去伤害幼小的生命,再也不会出现这样可怜的孩子,也不会再有因为失去孩子而被掏空的母亲了。”当盛夏的手触到口袋里咖啡机的刀头的时候,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是,更加接近那个男人,看着那令她作呕的笑容,然后轻声说道:
“那个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杀死的?”现在的盛夏再也没有了胆怯,她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知道吗,现在那个可怜的孩子,就站在你身后,他的身上,脸上,还依然在躺着鲜红的血,正死不瞑目的看着你。”
那男人先是一惊,然后变开始穷凶极恶的盯着盛夏,
“你?”他紧张到有些吞吞吐吐,四下张望着,生怕身边的人会听见,直到确认过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安心收回了目光,然后更加凶狠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语气里满是轻蔑,看盛夏的眼神也变了,像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盛夏也看着他,竟不知不觉得笑了:
“已经无所谓了,无论你知不知道忏悔,已经无所谓了。”说完,她便飞快地拿出了刀片,向着那人的脖子划了过去。
盛夏紧闭着眼睛,她已经不敢再去看,可是并没有预料中的吵闹声,她才大胆的睁开了眼睛,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眼前的男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虽然还是看着自己,可是却一动不动,而周围也变得异常安静,再看看手里的刀片,正若隐若现的在自己的手掌间,而自己的面前,是一个若隐若现间的身影,那身子高大俊朗,就像是一面高墙一般,就那样挡在了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顺着他的身躯,抬起头,看向他的面庞,在若隐若现之间是这样的熟悉,乌黑的面具下是一双深邃到令人着迷的目光,而那目光正无比怜惜的看着自己,闪烁着光芒。
“青名。”就那样像是着迷的看着他,不由得脱口而出,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而他轻轻地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仿佛透过那面具看到了他的笑容。盛夏还没来得及回以微笑,就看到他的身子越发剧烈的颤抖着,顺着他捂着胸口的一只拂在胸膛的手,才发现,那刚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向那丑陋令人憎恶的男人的刀片,却直直的扎进了他的心间。
盛夏惊恐的收回了双手,还没来得及更加仔细地看清他,他那原本就若隐若现的身影就一下子消失了,并带走了盛夏手里的刀片。
“青名。”还没来得及泪眼滂沱,还没来得及挣扎呐喊,还没来得及走近他,他就那样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没有了踪迹。
“青名。”盛夏的胸口仿佛是裂开了洞,身体里的血液喷溅而出,正在掏空着她,她面容失色,早就忘记了憎恨,现在的她,最想知道的只有他的安危。
盛夏的身子后退了几步,仿佛是想要逃离一般。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那个黑衣男人,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穷凶极恶地朝着盛夏走来。
他的嘴巴蠕动着,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可是盛夏却一句也听不到,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感觉,就像是从前,邓一凡死后,她就失去了再融入这个现实世界的能力,再也没有力气去应付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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