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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教堂与虔诚祷告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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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他终于投降,“时钟花南巡了,你可知道?”

“说得跟你在乎这件事一样,”皮安达背对着他朝书面举起了放大镜,“为了蝇头小利投靠中庭的人可没资格和萨拉列罗的反叛军称兄道弟。”

那人只是洋洋洒洒地将双手重新背于脑后,笑道:“你这话要让萨拉列罗听到,也免不了要进地牢跟我继续做伴。”

皮安达向来懒得理会他的胡说八道,只执着那柄棱镜端详着眼前的旧字,意图从这腐朽的羊皮上面窥出些什么端倪。

“想来你天天埋在这书堆里也不会有兴趣,但你可知道他去南边是为了找谁?”

“找?”皮安达怔怔,“南境是皇城,萨拉列罗当年是从南境启程——”

“皮安达,你当真是读书读傻了,”阿扎贝尔笑道,“葛林沃奇死了。”

加冕礼设在周二的清晨。

南境鲜少有的明媚阳光,就这么透过教堂斑斓色琉璃墙洒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斑驳而璀璨的影子。

教厅空无一人,还没到典礼的时间。

卡西提奥照常早起,可是却罕见的没有依旧往例般的前往位居高阁的祷告室,而是停留在了这间自前任教皇去后便少有人烟的教堂大厅。

年轻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这空旷而充满莫名寂寥的地方,位上的黑色扶手椅在把手处被摩擦得油黑发亮。他的眼睛澄澈分明,几乎要将这件屋子里的灰尘都一一烙刻在眼里。

住持一大早便去□□忙活着典礼的衣着和冠冕。说来也难得,这是葛林沃奇即位以来的第一次教皇传承——他们管这叫加冕,真不知道中庭那位对此作何感想。

自教会创立伊始,位居此座的男人似乎都一直以葛林沃奇为名。没人只知道他活了多久,只一代代地传诵下来,那位教皇的名称也变得愈来愈遥不可攀了起来。他鲜少见人,多数时候都是位于教堂的高楼,终年不见一面,只得几位受他器重人士才能与之接触,也因此全境也不少关于葛林沃奇实际只是个空壳名号,教会不过是借此噱头来蛊惑人心罢了的传言。

但那究竟是不是传言,恐怕也只有真正见过葛林沃奇的人才能够了解了。

卡西提奥是有想过,葛林沃奇不是人类。

不是有这种说法吗,百年不见天日的嗜血动物,通过寄居黑暗,饮人血肉得以维生,容貌能够维持千年不变,以至于思维和情感都异于常人。

但日子久了,卡西提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葛林沃奇是活生生的人类,这倒是不容置疑的现实。

他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也会衰老,唯一一点不同,他是个巫师。

在这样的年代里,执掌圣洁的人,竟然是个巫师。

不是因政治和道德而在各处随意绑上绞刑架吊死亦或者泼以脂油而进行焚烧的无辜男女,而是货真价实的能够呼风唤雨的巫师。

不过说起来,呼风唤雨或许有些夸张,但仔细想想,以葛林沃奇的能力或许也不难办到,但那都是多余的闲话了。

总而言之,葛林沃奇是个不同于常人的异能者,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异能,才导致了他的长寿以及各方面的奇异。

至于卡西提奥如何得知,那自然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巫师。

要说世界上最极致的美味是什么?

自然没有什么比得过旅行后的麦酒和能够供你大快朵颐的食物了。

杰西.平克曼热爱吃肉。

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人真的要按饮食的精致程度分为三六九等的话,像他这类只喜好最最粗鄙的简单大块肉食烹煮类食物的绝对位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并且他自己深深为之自豪。

只可惜跟着马戏团常年风餐露宿的生活实在鲜少能有安稳的肉香相伴的日子,毕竟这类食物难以久存,过不了两天就会发酸发臭,风干之后又会缺少口感——西境的牦牛干之前险些让他磕掉了半颗门牙。

于是也只有这种一段旅程结束之后,演出大功告成之时才能一道欢呼庆祝享受大餐了。

说是这么说。

“萨拉列罗,明天的加冕礼我可以去看吗!”

餐桌一边的莉莉丝此刻满手抓着长棍面包的半截,一段浸进了奶油甜汤里正滴滴答答地往外漏个不停,看得杰西不住地朝她翻着鄙夷的白眼,小姑娘此刻却没有心思同他计较,只一脸期待地望着对面向来对他宠爱有加的红发男人。

虽然是问句的形式但语气里没有半分疑虑,横冲直撞的音色几乎要将人掀个跟头。

他们这位杂技小姐的确是工作和生活都如出一辙般的风风火火。

萨拉列罗依旧和善可亲地微笑着,轻轻切着自己盘子里的那份洋葱卷。

“当然不可以。”

如此简单明了。

“为什么——”莉莉丝的惨叫简直充盈了整个大厅,“为什么不可以,如果说不能跟教会有牵扯的话杰西今天还亲别人手了来着——”

话音未落纯木的厚重汤勺已经结结实实砸响了女孩的脑袋,发出的空洞声响让人怀疑她的脑袋里面到底是不是有装东西。

“那是吻手礼你个白痴,”杰西咬牙切齿地嚼着自己的那份熏鸭肉,“都明晃晃地挡着新任教皇的路了你还想装作眼瞎地闯过去吗——”

“可是我们去参加典礼也能表现出对教皇的尊重啊——”莉莉丝捂着头哼哼道,“行行好嘛萨拉列罗,我是不会闯祸的,说到底咱们也只是平民百姓,教会也不会明晃晃地把我们怎么样吧——”

“不行哦,莉莉丝,”萨拉列罗好声好气地哄着,又给她的盘子里夹了一块戚风蛋糕,“我们还不确定葛林沃奇的死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只是诈死的话,那钓来的鱼应该也不仅仅只有我们才对。”

得了那块蛋糕以及现监护人的强硬拒绝之后莉莉丝只能瞬萎,后又小声抱怨:“萨拉列罗真可怕,能笑眯眯地边吃饭边讨论自己好朋友的死讯。”

红发抬手微笑纠正:“不是好朋友哦,莉莉丝。”

“只是机缘巧合,刚好认识个几百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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