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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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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之地,众多崇山峻岭的山脉之中,有一个无名山谷,山谷中,终日缭绕著淡淡的云烟,形成一帘烟幕,幽绿的山体在云烟中若隐若现,极为的渺茫。

这个山谷的深处,有一间用圆木搭建的简易房屋,屋外有一圈篱笆围绕,仅用几根木头固定在房屋四周,在缠绕上几圈晒干的藤条,瞧著极其的简陋,能看出木屋的主人的敷衍和偷工减料。

小小的院子里生满了杂草,草叶细长是郁葱的绿色,长势极为茂盛,层叠挤压,屋子的边缘角落被遮掩在碧绿植被中,远远看去这间木屋要被绿色吞没。

房屋内门窗紧闭,木窗子上垂落一个深色布帘,将窗子外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房间陷入深邃的漆黑中。

借著昏暗的光线,能看到室内的事物,灰黑色的地砖铺陈了整个屋子,砖面不平整看上去坑坑洼洼的,砖缝里还渗出一些泥土,长出一些细嫩的绿芽。

有一根实木就压在这颗绿芽旁,叶子再长大一些就要撞上这跟坚实的木头。

这根木头是桌子的一部分,而这张桌子就摆在房屋的正中间,遍布著褐色的纹路蔓延,四个边棱角中还有一角留下残缺,行成一个豁口,而桌子旁则摆放著两张圆形木凳。

最南侧靠墙的位置放了一个木柜,在湿气的浸透下柜底的位置发潮,加深变深,沁出盐白色的细纹,这是潮气干涸後的水圈。

屋子里器物无多,所有的陈设物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空荡中浮动著寂寥,整个屋子给人一种简洁到冰冷的感觉。

东一侧最里面有一张床榻,上面躺卧了一个人,他面朝墙面,只能看到苍白的肤色,和叠压在皮肤上黑密的长发,如瀑般流泻到床沿下,青丝摇曳在半空。

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陷入一片灰蒙的暗色,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神智完全的清醒下来,他才撑起身体依靠在床榻的木框上。

黑长的墨发凌乱的垂落肩头,遮挡了他的脸,透过发丝的缝隙间,能窥见白惨的肤色,和阴沉沉的一双眼睛。

外界的光线渗透进屋内,浮上一层蒙蒙的灰色,这淡然的光晕朦胧了屋内的颜色,整个房间都变得黯然无光。

他身体歪斜,垂著下巴,一动不动的定坐著,像是落满了灰尘,被尘封在古旧里。

这个人就是燕家的嫡九子,燕江靥。

燕江靥静坐一刻钟後,他轻轻动了动身体,动作稍显缓慢,甚至有一些麻木。

他扯了一件衣裳换好,走到窗子边缘,站立几息後,打开窗子一角往外看。

顿时,屋外刺眼的光澜透过打开的一角照射进来,在窗沿边涂上一片金色光亮。

浅白的金色温暖了过度黑暗的眼睛,眼前焕然一亮 ,视野开阔明亮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沿著窗沿伸到窗外,这只手是完全的惨白色,沐浴在阳光底下,也是白到渗人的地步,就像是从棺材里伸出的死人手,苍白到孰无血色。

淡淡的白金色洒在皮肤上,有一些温暖,黯淡无光的皮肤,也因此多了一点光泽,他的指尖轻微的往前一挣,像是要抓住什麽遥不可及的事物。

指尖往前伸了几寸,指骨关节颤动一下,蓦地,手又快速的收了回来。

他将布帘掀起一半,更多的光线照进来,透过窗棂被分割成零碎的光晕,映在他的脸上。

这是一张……濒临破碎的脸。

没错,就是破碎。

因为这张苍白的脸上,全部都是横七竖八的伤口,细细密密,大大小小的伤痕,层叠交错的布满整张面孔,使得他的五官都有些模糊,让人分辨不出他的长相如何。

他面上的伤太多了,多到不像是发生意外所导致,而像是被人用刀剑搅碎过,伤残中透著可怕的惨烈。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他用刀……毁了自己的脸。

全因他练了燕家铸造的重兵,两面三刀!

此刀是百年前家族内一位天才机关师耗费了许多年心血方才完成的呕心之作。

两面三刀不同於世间一般的刀刃,开双刃,三刀镶嵌在一柄刀柄上,两柄副刀能旋转一周天,无死角的运转自如,杀伤力奇高,并且刀踪诡谲,防无可防。

传闻,当三柄刀同时出现的时候,是为绝杀刀锋,无法躲避,全死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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