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2 / 2）

于是这些天被格兰芬多教授的低气压震慑得不敢在他课堂上活跃的小巫师们再次活跃起来了。和戈德里克的心情一样，是沉寂已久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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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注视着坩埚里的魔药。很清澈的绿色液体，看起来有些奇怪，倒像是什么毒药——实际上也是这样的。

但是出乎意料地并不怎么苦。他眨眨眼睛，流下两行生理性泪水，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在喝下药液之前他随手用了个时间显示魔法，戈德里克差不多要到了。

这次戈德里克还没来得及拍门萨拉查就从里面为他开了门。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注意到了那双失去焦距的绿眼睛，以及室内充满的魔药气味。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一种可以致盲的魔药。

觉察到戈德里克楞在门口，萨拉查主动抱住他，在他耳边解释：“戈迪，我并不是故意这样做，你要相信我。我很想你。”

戈德里克当然相信萨拉查。他明白爱人的性格，不想见的人绝对不会见的。熬制目盲药水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过戈德里克并不想知道这理由是什么。他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撇出去，只是心无旁骛地拥着怀中的爱人，亲吻他的额头、鬓角和嘴唇。萨拉查热烈地回吻，他们像几百年没接过吻一样，一直吻到两个人全都呼吸困难。

“药效只有一个小时。”顺了顺气，萨拉查突然这么说。“那么一个小时以后我就可以看到你重新变得美丽的绿眼睛了

，是吗？”戈德里克笑了。萨拉查沉默了几秒。“不。我不能看你，在药失效之前我必须走。”他说。

“戈德里克，继续为我讲你小时候的事吧。我想更了解你。”戈德里克很久没说话，于是萨拉查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被戈德里克纠缠。“哦……是的，我很乐意，萨拉查。”戈德里克有些语无伦次，“我上次是说到我爬树摔下去了，情急之下居然使出了无杖的漂浮咒是吗？”“不，不对，那是你哥哥。而你在树下笑。”萨拉查打断他，“我不勉强你了，你不想讲也罢。”

两人相对无言，区别只是其中一个人一直在凝视对方，而另一个人眼前只是一片虚空。盲人的世界原来不是漆黑的，而是一片虚无。这种感觉很可怕，身旁没有什么东西倚靠着或是没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是被独自扔在茫茫宇宙中，周围甚至没有星星。萨拉查恐惧这样的生活，他只希望罗伊娜能尽快研制出解药来。

眼前渐渐出现了模糊的色块。突然被安全感包围的萨拉查惊喜了一瞬，突然意识到这是药效即将过去的标志。注意到这一点，他连句话也没和戈德里克说就直接幻影移形了。他感觉脑子很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而那边的戈德里克只是茫然地盯着对面骤然空下来的椅子发愣。

整日泡图书馆的赫尔加和罗伊娜还不知道这回事。她们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找到哪怕一丁点关于“反向花吐症”的记载，根本无从下手。

僵持了差不多两个月，快要到新年了。这两个月里萨拉查每天都在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后来萨拉查私下见了罗伊娜。“罗伊娜，关于解药的研发并不乐观，是吗？”“何止不乐观……我很抱歉，萨拉查。我和赫尔加都没有头绪。那致盲魔药的副作用虽然被我降到了最低，但是也免不了会影响你的身体。你和戈德里克这段时间可能都要通过那扇门交流了。”罗伊娜满脸懊恼。她从未遇到过一个问题能让她研究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思路的，尤其是这个问题还关系到两位好友。“没关系，罗伊娜。我来找你就是想说你可以放弃研究了。我不能再麻烦你和赫尔加了，这是我和戈德里克之间的问题，我们可以解决。”萨拉查若无其事地笑笑，罗伊娜一时竞想不到如何反驳他。

戈德里克这两个月一直消沉度日，什么事都无法让他打起精神。直到他收到了萨拉查的信。

萨拉查在信中提到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见到爱人就会死去，所以除非喝下致盲魔药，否则他们无法见面。但是在这两个月里他找到了解决办法，以后他们又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戈德里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欣喜若狂？大概可以这么说。萨拉查的猫头鹰是黑色的，他一直不喜欢它。但是现在他感觉它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头鹰。

现在萨拉查房间的门终于开了。戈德里克只觉得爱人扑进了自己怀里，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感受到萨拉查在一寸一寸地抚摸他的脸。

“才两个月而已，你居然长胡子了。”萨拉查低低地笑着，“让我再摸摸你有什么变化？”

戈德里克突然注意到周围弥漫的是比上次浓得多的魔药味道。

——FI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