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SEC 12 梦境（1 / 2）

“胜者是冰帝！败者是青学！”

“胜者是冰帝！败者是青学！”

“胜者是冰帝！败者是青学！”

羽生站在无尽的人群前方，听着耳边震破天际的呐喊，环视四周，清一色的蓝灰色队服，队徽上印着明晃晃的冰帝二字，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校服，奇怪，她原本是冰帝的学生吗？而且，看着场地中正在激烈对打的两个少年，网球比赛？是在做梦吗？奇怪，那她原本应该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没错吧，在做梦。

只是，感受着头顶太阳位置的不断变化，如果真的是做梦的话，这个梦，也太久太真了吧，还有网球比赛是可以打这么久的吗？羽生看着场中的两个少年一个张扬一个清冷，却都像是完全在拿命打球一般用尽全力，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比赛而已，为什么要做到程度？忍不住将视线停驻在二人身上，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奇怪，明明就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个手执白色球拍，身着蓝白队服的清冷少年，他叫……不待少女想起，一阵眩晕夹杂着剧痛瞬间而至，羽生迅速低头，以手撑住疼痛的额头，却在下一秒听到全场哗然的声音。

“部长！”，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将跪倒在地，扶着肩膀的少年围在中间，羽生将将抬起隐隐作痛的头，视线刚好落在那个少年隐忍的眉眼间，听着他冷静地告诉他的队友不要靠近，比赛还没结束，似是与少年感同身受一般，少女下意识开口，“好痛。”

她听见那些人，称他为部长。

她感受着从大脑深处传至神经末梢根部的疼痛感觉。

他的肩膀也是这么痛的吗？

尤其是，承载着整个团队的肩膀，会不会更痛？

可是。

她看着他，重新拿起球拍，眼神坚毅地再次踏上赛场。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还要继续？

不要再继续了。

好痛。

她看着他，强忍着痛意消耗着自己的左肩。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都不放弃？

放弃吧。

好痛。

她看着他，冷峻的面庞在疼痛的催使下一点点打破冰封，这个人也会有痛苦的表情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不要再打了。

好痛。

“不要再打了，Tez……”，又是一阵头痛席卷而来，少女一只手强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却下意识抚上心口的位置，细眉紧紧皱作一团，眼角止不住地渗出因疼痛而致的眼泪，他叫……

手冢，你有什么愿望吗？

没错吧，他叫，“Tezu……啊！好痛。”

我希望，两年后，高中网球部的部长不再由我来当。

“嗯，不要当了……”

手冢，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有成就感吧。

“如果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手冢，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种王冠怎么配得上这样的重量……”

手冢，该放肆的时候就肆无忌惮地去放肆，可一旦肩上该扛起责任的时候，就要拼尽全力去承担。

“什么狗/屁责任……”

手冢，不要怕，我们都一样。

“你和我怎么可能……”

她跟他怎么会是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他对说那些，她从未切身体会过他的辛酸与痛苦，为什么会那么轻描淡写地就对他说了那些不负责任的话！

“Tezuka！不要再打了！

”，一声大喊，全场寂静，少女感受着脑内因她记起他的名字而随着剧痛奔涌倒回的记忆，她看着那个名为手冢的少年停下手中即将发出的球，面对着她冷冷开口，“这是比赛。”

她当然知道是比赛！可是，这样的比赛和他的手臂比起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没错，她不懂他的坚持，也不知道他何时何地对谁许下了什么承诺，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是单纯不想再看到他痛苦的样子，谁要管什么比赛，谁要管什么责任，谁要管什么规矩，在他面前通通不值一提，少女闻言不管不顾立刻跳下观众席，越过人群喧嚣，直入场中，双臂张开，挡在少年前方，“手冢，不要再打了。”

而面前的手冢依旧平静开口，“这位同学，不要影响比赛秩序。”，话毕，立刻将她让开，再次抛球挥拍发球，如她不存在一般，少年依旧固执地颤抖着左手，做着最后的坚持。

羽生喉头一哽，眼泪瞬间落下，这位同学？他也不记得她了吗？不要，立刻追到少年身边抓住他此刻被透支殆尽的手臂，“呀！手冢！我是羽生！羽生！你忘了吗？就算只是做梦，你就把我忘了吗？！不要再打了！你不是最喜欢网球了吗？手臂毁了就再也打不了球了！”

随后，全场看着那个少年尽力避开紧紧跟在身侧的少女，固执地打着自己的网球，而那个少女带着泪大喊大叫地想要阻止少年继续。

见哭喊无用的羽生心下气急，抬起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疼痛的感觉瞬间顺着神经传至全身每个角落，这样的梦她才不要再继续了！

只是……怎么会？犹豫着放下带着十分清晰的齿痕的手，眼前却还是那个说着与她不识，固执地打着网球的他，不可能，不可能，难道这才是真的，之前的那些才是……做梦？

照顾，校规，保护，习题，辩论队，学长，朋友，影音室，鬼怪，楼梯，夕阳，小路，比赛，害怕，寿司店，扑克牌，主角光环，冲绳，都是……假的吗？他与她的相识，相知都只是南柯一梦？

不，不要，她不相信，少女站在网球场边，看着站在自己斜前方的少年，头也不回地摆出零式短球的姿势，茶褐色的发在阳光中闪耀着金色的点点细光。

最后一球了吗？不，不要，她记得他说过，这场比赛，他会输，跟那个人的比赛，他会输。

为什么？

为什么拼命想要获胜的比赛会输？

为什么搭上一切的比赛会输？

为什么要让他体会这种意难平的失望？

为什么要让他体会这种倾尽所有却最终失去的难过？

不要，不要，不想……看到他输，鬼使神差一般，少女跨步上前，微微张开双臂，紧紧环住前方少年的脊背与手臂，头轻轻靠在他的背后，温柔的声音带着祈求开口，“手冢，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再继续了，好不好？”

“不要再打了，手冢，手冢，手冢。”

铃木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浑浑噩噩的羽生嘴里不停念叨着手冢的名字，呃……手冢君好像已经去吃早饭了吧，要把他叫来看一眼吗……都这个时间了再不起床该没早饭了，无奈伸手轻轻推动哼哼唧唧的羽生，“结衣，结衣，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