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SEC 58 双全法(1 / 2)
有一天,迹部景吾遇见了一粒尘埃,在微风轻漾中,闪着光。
*
“胜者是冰帝!败者是青学!”
“胜者是冰帝!败者是青学!”
呵(→_→)
“胜者是——”
一个轻微的响指后,全场寂静。
“是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迹部SAMA帅我一脸!”
“啊啊啊啊啊迹部SAMA我要给你生猩猩!”
呵呵(→_→)
羽生觉得整个世界正在向异次元狂奔的途中行进着,如果不是因为她穿着冰帝的校服,她甚至想溜到对手学校的观众席充当安静的空气。
但是现在让她产生了一丝兴趣的是,迹部对面大概十足尴尬了的对手。
但其实并没有。
在经过将近两秒钟的观察后,羽生给迹部对面,面无表情,临危不乱甚至有、帅气的对手小哥哥毫不大意地贴上了“狠人”的标签。
她仿佛能够从他冷淡的眼神中读出了属于正常人的内心OS。
我就静静看着你装B(@_@)
羽生瞬间对小哥哥产生了肃然起敬的心情,并毫不掩饰自己的敬佩之情。
冷酷的少年啊,我钟意你!
于是,秉着对某位猴子山大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心态,少女于座位上默默地倒戈了。
上吧!面瘫少年!打他!虐他!让他乖乖回家!找妈妈!
可没过多久,羽生的头开始晕了,对于没有任何网球基础知识的她,只能十分费力地在遥远的观众席以其他人的反应和评论来获知场上的情形。
烈日晴空下,阳光直射在她的头顶,周围的观众如人墙般构造了密不透风的逼仄环境,口干舌燥,呼吸不畅下,羽生的脑神经少见地抽痛起来。
偏偏这熬人的比赛它就是不结束==
少女开始了无意识的神游天外,放空思绪,相比场上两位挥汗如雨的大帅锅,她觉得还是蓝天白云能够缓解她的头痛。
直到会场中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惊呼与骚动,她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场中的两人身上。
对面的少年,球拍落在了地上,表情很痛苦,但她离得太远,那人低着头,看得并不是很清晰,可按旁人的反应大概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羽生没什么感慨,只以为比赛要结束了,她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却在她快要走出场地的时候。
“比赛继续。”
被裁判响亮的声音止住了。
羽生错愕地回转过身体,已经看不清场中人的面孔了,可那抹蓝白相间的身影还在继续着。
她站在球场拐角处,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其他人口中念着的抢七局,海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很亮的光。
夏的热浪翻涌而过时,耳边很嘈杂。
“青学的那个手冢疯了吗?那样的肩膀撑不了多久的。”
“不愧是迹部,即使到了这种情况也毫不退让。”
……
羽生的天地却很安静,安静得只有树叶沙沙的响声和球与球拍碰撞的声音。
她没能记得那场比赛的任何过程,任何细节,甚至连那个冷面少年的脸都是模糊的。
可她记得,那个时候,身体中流淌着的血液,却是很热很热的。
然后,她转了身,没看到最后。
她想,这样的比赛,不需要结果。
*
羽生在网
球公园里闲逛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了迹部的管家发来的短消息。
她赶到约好的见面地点时,他们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熟悉的加长林肯停在街边,管家在车外笑盈盈地望着她。
她刚要打开车门进去时,管家很温和地对她说,“少爷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太好,如果一会儿有什么失礼的话语,还请结衣小姐多担待。”
心情不好?她问,“他的比赛输了吗?”
管家笑了笑,“不,少爷赢了比赛,可是,少爷的队伍却输了。”
“原来如此,放心吧,Micheal叔叔。”
羽生上车时,只有迹部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车里,他望着窗外,也没管是否有了另一个人出现,周身笼罩着沉寂。
羽生安静地在他对面坐下,将那份文件摆到他的面前,落款处,空荡荡的一片。
迹部瞥了一眼文件上的大字,心情变得更加烦躁起来,他扯了扯运动服的领口,长吁了一口气,沉声说,“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车子缓缓动了起来,开往她不知名的目的地,羽生在他对面盯着那份文件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他,“迹部君,你说,今天那个和你比赛的少年,他会不会后悔?”
迹部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抬眼对上他的眼,笑得很温柔,“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迹部勾了勾嘴角,“怎么可能,本大爷……”
“别骗人了,你可以后悔,他也一样。”,她说得很坚定。
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做着选择,可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人们总要回头望一望过去,想一想如果当初,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会不会有好或者更好的结局。
“哼,你懂什么。”,迹部的眼睛很暗,他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手指却捏皱了杯子。
她接过他递来的水,“会的,疼痛时,治疗时,因为伤痛不能再打出得意的网球时,因为疼痛而害怕拿起球拍时,他当然有权利后悔。”
“你呢,本来以为只是一种赢得比赛的迂回方式,却错估了别人的坚持,误折了自己的骄傲时,你同样有权利后悔。”
羽生的语气很平淡,迹部的笑却有了自嘲,说得假似毫不在意,“是吗,本大爷赢了比赛,男人间的较量,却让那家伙不小心赢了。”
男人间的较量,向来比得是谁更能豁得出去。
一个压上了自己最重要的左手,一个赌上了全部的骄傲,偏偏谁都不肯退让。
“可是,身处其境时才发现,每一个被做出的选择又恰恰是那个时候,最好的选择。”,羽生的眼睛在车厢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很亮。
像在对他说,也像在对她自己说,“因为我们有权利后悔,却没有办法强迫自己以未知的结果作为前提。”
在那场比赛开始前,谁都不会知晓,那个人会不会为一个小小的社团放弃宝贵的左手。
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大而未知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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