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邱岑:“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
他继续往前凑凑,凑一下说一句:“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李添费了好大劲才将手稳稳地按在腿上而不是照着这人的脸招呼过去。
要是付宏志那帮傻丨逼,现在已经在医院躺了俩星期了。
“因为人少。”
“啊。”
“因为人少,这边除了旅游旺季,平常基本没什么人,这里的本地人也只在旅游旺季回来开店营业,旺季一过,就得外出务工了。”
“......”so?
李添看着他,眼里平静无波。
“在下镶大一枝花实在是佩服佩服厉害厉害666?”邱岑拍着手尴尬捧场。
李添瞅他这样儿挑挑眉,眼里也出现了笑意,说:“我就是说一下显得我懂得多。”
晚上听说还有个篝火晚会,几人今天的活动有点闹腾,回到酒店的时候,一停下来,才发现已经疲惫不堪,胡乱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了,唯有胖哥还惦记着这个活动,费劲巴拉地爬起来挨个敲门,里面不是装不在一言不发就是佯言要睡到地老天荒,唯有睡眠浅的李添已经提前打开门等着。
“岑儿呢。”胖哥问。
李添一改靠着门框的动作,露出屋里面的情况。
门口的洗手间里探出个头,邱
岑一脸水正往下淌,他粗粗抹了把,应了一声。
电梯里,邱岑对着反光的门抓着自个儿的头发,想给睡觉时候仿佛被大风吹过的新发型弄的低调保守点,这时接着反光的门板才发现少了人,纳闷了。
“就我们仨了?”
胖哥一本正经地解释:“‘帅哥去哪儿玩’小分队面临团队整齐度危机,外界媒体和粉丝猜测是否团队内部出现队员不合而导致的决裂,但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另外三个人硬不起来。”
邱岑&李添:“噗。”
“你这怎么还冒充宿管阿姨呢。”
看到李添疑惑地看自己,邱岑继续说道:“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有个男生逃课在寝室睡觉,宿管阿姨看不过去,又叫不醒,就在墙上写‘这位同学在床上硬不起来’,闹得全校都知道了。”
李添:“......”
赖床就赖床,硬不起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胖哥:“这哥们儿也是惨,好好的偷个懒被扣这么大一屎盆子。”
三人在夜晚的马路上并肩而行,刚到海滩上,吵闹欢笑的声音伴着海风而来,沙滩上的游客早已一群群聚在一起,里外三层的围了好几个圈,随着游客们杂乱无章的旋转,有隐隐约约明亮火红的火光从人群中透出来。
“啧,”胖哥咋舌,“我胖哥的艳遇说不定就在这了。”
邱岑鼓励:“做好安全措施啊,别哪天校门口站个小小胖找爸爸。”
“滚。”胖哥推他一把,找了个小姑娘多的人堆插进去,转眼就再也找不到了。
邱岑笑笑,看看身边安静的人。
知道这人不喜欢人多,不喜欢过分亲近也讨厌热闹,还是犹豫着提议道:“我们也去吧。”
谁知这回李添竟然没拒绝,而是点了点头,打了头阵。
邱岑跟着他去了个角落里的圈,这里借不到海滩上的光,在略暗的环境里,圈中间那团像是被从其他图片中完整抠出来的火光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外来人而且还是两个长得好看的小帅哥的加入,让原本就身处异地却被此时氛围感染不自觉格外热情的人们更加开心,自发的腾出个位置,好让两人进圈,一起分享快乐。
邱岑凑近李添的耳朵,小声说道:“就随便蹦蹦就行,我也没玩过。”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李添不自觉地躲了一下,有点不自在的目光飘忽,他知道邱岑这是在安慰他,因为怕他觉得尴尬,觉得难以忍受。
——那为什么还要来?李添问自己。
他随着人群按照一个方向跳动,若有所思。
在认识邱岑的这段时间里,不可否认地,他变了很多。
从前的李添,拒绝交流,讨厌亲密,身边唯一的算是朋友的也只有大大咧咧不爱计较的胡大伟。他自己这个臭脾气,冷言冷语冷眼看人,哪会有人注意,又哪会有人在意。别人凭什么由着他,由着他对人冷漠刻薄,对人毫不在意。
虽说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但哪有人愿意付出,丝毫不求回报。付出了,都想要点回报的。
他自己本身也是不在意的。
好像整个人被罩在一个真空罩里,外面的一切明明看得清楚,却难以给出回应,做着局外人做着看客,丝毫不觉得应该难过。
甚至无动于衷,更懒得关注。
儿时的每个画面里,也曾有满屋欢笑,满室柔光,如今再想起来,却是从没见过的女人模糊的身影,父亲躺在手术台上惨白的脸,李小丹醉酒后顶着酡红的脸窝在沙发上昏睡。而那些也曾快乐幸
福的画面,早就变得模糊不清,让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那是否真的存在过。
——他应该是有问题的。李添想。
他转头看着身边跟着人群蹦蹦跳跳的人,那人感受到他的眼神,薄唇微勾,眯着眼对他笑,火光斑斑驳驳地映在他的脸上,本就帅气的脸显得格外迷人,让李添险些被海风带来的沙子眯了眼。
而邱岑是不一样的。
他有幸福的家庭,有充满朝气的性格,有狡猾的模样,有很多朋友,有女孩的青睐,有李添很多没有的东西。
他本不该接触这样黑暗的他。
但那又怎么样。
他们还是认识了,并且在李添心里,邱岑也变得重要。
他盯着那明明灭灭间的火光,突然就想起了一首诗。
李小丹中二时期带着对非主流迷恋曾朗读过的诗,他从没刻意记住过,这时却在脑海里格外清晰。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事业,关于理想。”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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