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人(1 / 2)
云清初拿手机的手, 微微颤抖。
凌晨五点, 秦里不睡觉来找她,而且还哭得这么惨……
这几个条件,已经足够让她浮想联翩出很多东西了。
她咬着唇,手足无措地问:“那个……你爸爸在吗?”
秦里顿了顿, 抬起脑袋。
就在云清初觉得他的情绪大概已经平复下来的时候, 小团子又继续开始抽噎了。
——妈妈要把他托付给爸爸了。
——妈妈真的要走了!
——爸爸虽然人不怎么样, 但真的没有骗他!
云清初不知道自己一个试探性的问话, 竟然会给秦里这么大的误会。
她放柔了语气,安抚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一直喜欢里里的, 里里不要怕……”
秦里闻言, 这才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他软乎乎的大眼睛里湿漉得都是水珠, 整个人看上去水叽叽的。
云清初的心融化了半截, 凑上去,对着屏幕吧唧一口。
秦里犹豫了一下,也凑上来吧唧了一口。
云清初露出了非常讨好可人的笑容, 继续试探性地问:“你爸爸在吗?”
那边晃了一下,便切换成了男人冷峻的脸。他下颌上有未干的水渍,看上去刚从浴室里出来。
云清初撑着下巴, 甜滋滋地道:“南铮,你还没睡呀?”
她自始至终都贯彻着“夫妻情一定要多塑料就有多塑料”的原则,每次有求于秦南铮,都故意念成这种语调。
“嗯。”秦南铮不冷不热地应, “还有事。”
云清初将眼睛眯成漂亮可爱的月牙,继续套话:“你跟里里说了什么呀?”
看小团子哭得委屈巴巴的样子,就知道秦南铮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这么想着,云清初的内忍不住为了秦里忿忿不平。
——秦南铮!狗东西!竟然敢吓她的秦里大宝贝!!
秦南铮漫不经心地解释了前因后果:“他睡不着了,找我聊天,顺便看到了新闻。”
秦里非常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抗议,但看不上来。
“……哪一个新闻?”云清初咽了咽唾沫,艰难地问。
今天凌晨这三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从陈石下场替她揭穿云诺溪的真面目,到秦火单方面公布恋情。每个拎出来可以大爆特爆上头条的水平。
如果秦里看到的是前者,大概还能挽救一下。如果是后者……那就这样吧。
男人唇角弧度冷淡,甚至还有些隐藏的危险:“你觉得呢?”
她只觉得……他的口气太阴森森了。
云清初长长的睫毛紧张地眨了眨:“如果你说的是跟……那个谁的恋情,那你放心!我已经澄清了!而且我澄清的态度非常非常的诚恳!”
她说着,整个人往手机屏幕上凑,恨不得把自己眼底的真诚十倍放大。
但这个有些微妙的角度,露出了她锁骨以下的半点软白……
偏偏云清初一点察觉都没有,紧张兮兮地咬着唇瓣,
秦南铮不动声色地遮了下秦里的视线,语气却始终淡漠如常:“我知道。”
“我真的跟他不熟……”云清初继续强行解释。
她没有关于秦火的半点记忆,对于他,印象还是模糊的。但既然原书中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应该也算是不熟吧?
秦南铮还是那三个字:
“我知道。”
云清初想到秦那个微妙的姓氏,继续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秦火吗?”
按照设定,秦家是一个盘踞国外的神秘家族,如果秦火跟秦南铮有关系……
妈耶,她可以不用火化、直接活埋了。
“……不认识。”秦南铮顿了顿,这才不冷不热地回。
云清初松了一口气。不认识就好!不然到时候多尴尬的!
她继续道:“那我们这次……还要公开吗?”
为了杠秦火,她强行编出了个试镜恋爱综艺的理由,将那几张偷拍的照片浑水摸鱼着解释了。
但如果这个时候,秦氏官博又挑出来,证据确凿地说“照片里的人是秦南铮”……
那也太可怕了!
虽然云清初之前已经躺平,安慰了自己无数遍,做好了公开后迎接腥风血雨的准备。
但是现在这样……
秦南铮启唇问;“你对秦火上心了?”
云清初警觉——
她可没忘记,在剧透里,秦南铮后续是会黑化的。他从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签订合约的时候,秦南铮就给过她警告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要是我们的关系公开了,你肯定会被拿去跟秦……那个谁作对比。我怎么忍心让你面临这样的处境!”
云清初说着,还强行挤出了一点点泪雾,露出几分担忧和关切。
秦南铮目光下移,随意地扫过她依然明晃晃的软白曲线,又收回了视线,佯装没有察觉。
他回得平淡:“我不在乎。”
云清初:!?
秦南铮的眸盯着她看。不知道是不是那边的灯光太暗了,他的眼眸里总有一层散不开的暗色。
男人的嗓音更加清晰:“既然是夫妻,帮你是我的义务。”
云清初想了想,不解风.情地做了个唇型:我们是假夫妻,快要离婚了。
而且这个时间点,曝光约等于自杀。
秦南铮:“……哦。”
挂断视频前,他只轻描淡写地留下了一句警告:“我说过了,我讨厌做事不讲分寸的女人。”
“么么哒!你放心!我对你都这么讲分寸,何况是对别人呢!”
秦南铮:“……”
啪的挂断。
云清初看着那黑下去的屏幕,忍不住有些惆怅。
秦南铮这个男人真的不太行。
他们口口声声约定好了塑料夫妻情,只有她一个人还惦记着。而这人看上去……已经全部忘了。
现在这个情况,让她这个兢兢业业的人很难办啊。
…………
挂断视频后,男人低下头,就看见正在咬枕头的秦里。
——妈妈没有跟他说晚安,也没有说早安。难受,心口痛。
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咬东西。
秦南铮揉了揉眉心,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性的小哭包:“……你休息一下,我傍晚送你过去。”
秦里这才安分,微微点头,从床头柜那儿拿了一支水笔,在秦南铮的手背上写了一个非常大的×。
——你不准去。
男人挑眉,吐出一声毫不近人情的笑:“那你也别想去了。”
秦里咬着被子,本来想哭的。按照妈妈的反应,如果他哭了,就代表他心情非常的糟糕。
但除了对云清初,对别人,他一点都哭不出来。
于是他继续捂胸口,直直地跟秦南铮抗议。
——你就是不可以去。
秦南铮从他的床边起身,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大半的灯光。他淡淡地道:“我和云清初是客观上可以睡同一张床的关系,你是吗?”
秦里从鼻腔里弱弱地哼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小孩子才有的天真稚气。
——我也是!
他没办法,不甘不愿地缩进了被窝,一边生闷气一边补觉。
秦南铮离开了秦里的卧室,站在落地窗边,拨通了某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之后,他嗓音懒散地打了个招呼:“陈石先生,久仰大名。”
……
****
云清初一觉睡到下午六点,刚一醒来,就看见了秦南铮之前发来的消息,说秦里到了。
她理了理头发,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裙就飞奔到了门口。打开大门,冲了过去;“来!里里抱抱!”
然后,鼻尖就硬生生撞上了某个硬得如同烙铁的胸膛。
云清初揉了揉鼻尖,抬起眼,就看见了……秦南铮。
她惊悚地看着他,声音有些控制不住调:“你来这做什么?”
“里里哭了一晚上,精神不好。我陪他。”秦南铮说着,长腿一迈便走进了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摘去手表,看上去比云清初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云清初低头,看着秦里,试图向他求证:“你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秦里非常果断地摇头。
——不是。他骗人。
云清初:“……”
她抬起头,审视地看着秦南铮。
男人对上她的目光,淡定坦然地转了话锋;“你不用再委屈自己穿这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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