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起二（1 / 2）

宴会当天

茗儿为我化了较为清淡的妆，梳了一个简单的流云髻，换好了姐姐为我绣的流仙裙。

姐姐除了是第一才女还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绣女，她所绣的东西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这件衣服颜色虽算素雅，但却恰到好处。淡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袖边有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配上一条杏色织锦腰带，清而不凡。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茗儿一直盯着我，让我有些疑惑。

“小姐……小姐你真是太好看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朱唇榴齿，粉腮红润，杏眼明眸，柳眉如烟，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几分惊艳。确实我自己也有些震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镜子中的自己了，我不喜欢镜子，从记事以来就不喜欢。我觉得它就像魔鬼一般可怕，所以我很少会照镜子。

“小姐今日还要戴面纱吗？”

“戴。”

茗儿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失望。

“你说什么？”刚刚茗儿低低地道了几句我却没有听清。

“没有，茗儿只是觉得小姐每次出门都遮面这个习惯或许可以慢慢的改掉……”

我戴上了面纱，茗儿说得没错，这是我的一种习惯，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多久以前形成的习惯，面纱几乎每次出去我都会带，偶尔也会是面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让他们看到我的脸，就像我不喜欢镜子一样。那种不喜欢是一样的感觉。不过我已经改了很多了，至少在很久之前我在府中都习惯戴面纱呢……

爹爹了解我本性贪玩所以当知道了我去宴会之事并没有多问只是让我别闯祸。

我看着眼前的紫檀古筝，依旧熟悉，这把古筝是我在两年前的御灵宴上所用的筝。天下人皆道，墨蓝一曲，胜万花齐放。而那一曲却是我所弹。御灵宴是天下有才之人与皇族之人才艺的交流，三年举行一次，排名前三者皆可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冲突皇权任何要求皆可满足。

那次宴会娘亲不允许我去，之前的御灵宴我也从未有机会去过，而以我的性子自然不会老实呆着再一次错过御灵宴，所以当时便戴上面具与茗儿伪装成了男子在姐姐的帮助下成功溜出去了。

依稀记得当时是因为有一女子正在台中跳舞，舞姿轻柔，如蝶在空。可就跳在惊艳之处时为她奏乐的琴师却突然晕了过去，她的琴师被人带下去后那女子变得焦急无助。我看她舞姿这么好如果失败实在可惜，便在旁边替她弹了一曲“清平调”。弹完后众人惊叹，我以为众人赞叹的是那人舞姿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而由于害怕被娘亲发现不敢呆太久所以弹完后就直接与茗儿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才听说那一曲已经闻名金城，连皇族乐师都在找为那位女子伴奏的公子。至于为什么叫墨蓝，完全只是因为当时我穿的衣服是一件墨蓝色的锦袍，所以人们取名“墨蓝公子”，每当想起这个名字觉得又别扭又好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皇宫，茗儿扶着我下了马车。晚宴所在之地名为“清水芙蓉”，是皇家美景之甚，听说平日只有王上与太后才能在此观赏，也只有王上与太后的寿辰宴能在这举办。而这次的齐王选妃却设在了此处，看来太后对为齐王选妃的事很是在意。

清水芙蓉位于北汉宫内西南处。听说是三年前王上为太后所筑，刚好位于慈仁殿右后方，慈仁殿又是太后所居之处，看来这王上对太后的孝心还真是让人敬佩啊。

清水芙蓉算是个较大的园林。今晚的园林灯火通明，入口处是往两边敞开的四角，高高翘起，墙是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旁边围着一圈新颖别致，玲珑剔透的彩色宫灯，简直比我在元宵节花灯会上

看到的灯还好好看。不过这林园内外却有很多御林军来来回回的巡逻，安全措施倒是做得挺好。

我跟着姐姐到达了宴会之处，这里是清水芙蓉的中心，景的确让人赞叹不已。这座园林它是以水池为中心，左右两边皆为花坛。水池有大片大片的早荷，愈开愈放，池水泛出氤氲的雾气。美景如花隔云端，分不清虚实。难怪爹爹说这清水芙蓉的景是皇家之甚，果真名不虚传。

池水旁一圈的彩色灯笼连至池的中央，灯火辉煌，照亮了整个林园。这果然是为宴会精心准备的地方啊，坐落在水池中央的上处是占了整个池三分之一的舞台，水池旁是众臣观赏之地，而王上的高位刚好位于舞台正对面。

我和姐姐坐在了爹爹的后左右侧，大概是为了不让爹爹怀疑，姐姐双手抱着琵琶一直看着前方宫姬们的宴前舞表现得非常平静。离宴会离开始还有近一个时辰，齐王与王上都还没有出现。不过王上的妃子还有王后太后都已经到了。

茗儿告诉我说，王后左下边的两位妃子，都是当今最得王上宠爱的妃子，妃子中也只有她们俩被太后允了来今日的宴会。其中一位是沐妃，一位是淑妃。沐妃是太傅之女。而这淑妃只是一个小小七品县令之女，原本只是个王后宫中的一个的宫女，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的聪明才智还有美貌被王上相中，从此后便步步高升，直至到了现在的淑妃。

这样看来这个淑妃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但我觉得，这几人中，王后虽也是个美人，但她的美恰如牡丹，雍容华贵。沐妃美是美，却美得寻常。至于淑妃，她的美如青莲般，芳香而淡。唯有太后，太后的美是摄魂的，是动人心魄，眉如远山，面如芙蓉，肤如凝脂，全然看不出是年近半百之人。

可想这太后年轻时又是怎样一张绝世容颜啊，难怪说齐王也容颜倾城，有太后这样一位娘亲能不吗。

所有人都依次入座，可离宴会开始仍有半个多时辰。我左右看了看那些到场的名门闺秀们不是端正而坐着，就是娇羞掩面的，没有一个好玩的，实在无聊得紧。

“小姐，听说这赏花苑的花有各式各样，还有小姐喜欢的海棠花呢！要不先去看看？反正离宴会开始也还有一段时间。”茗儿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无聊对我对我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