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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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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武两手一摊:“你们有矛盾自己解决吧,我还得查内鬼的事儿,不伺候了。”说罢,毫不给面子的走了。

“喂!”

顾之洲没喊住人,转身就看见傅子邱缓步踱过来,不紧不慢的像是勉为其难。

黑色的长靴裹住修长的小腿,火红的**绽放在胸口,他像是踏着一路火舌而来,所及之处俱是滚烫的岩浆。

光听那脚步声,顾之洲都要被烧着了。

他拔腿就走,撞开走到面前的傅子邱,狠狠地,像是要把人从生命里赶出去。然后,转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化作一抹光点消失了。

傅子邱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些僵硬,更多的是泛着酸涩的疼。

他笑了笑,掩盖什么似的,又觉得无趣,朝反方向离开了。

·

顾之洲落在丞相府的屋顶上,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底下的动静。

丞相府不算特别大,中规中矩的,让人感觉李固虽然身居高位却清廉高洁。

内室还

伺于一方花园池塘之后,一座木桥连着,尽头的那间屋子典雅别致,八成就是李固的卧室。右侧长廊连着个角门,穿过去是个凉亭,亭子四面拢着轻纱,里头摆着一盘棋和一把琴,想来是为消遣。

再往后那间屋子看着寻常,门口却有两个家丁守着。

顾之洲稍稍眯起眼睛,瞥见了家丁腰间别着的钩爪。

灵霁墟余峰是仙道剑门,其下有一个铸剑坊。三界中,大多数刀剑兵器都是出自这里。作为天界剑尊,顾之洲对剑门中的武器烂熟于心,只要看个纹路,就能直接说出这兵器的名字、材质、来源和优劣。

钩爪这种兵器本身没什么特别的,用的人也很多。但顾之洲清楚的看见,这俩家丁身上的钩爪内侧别着倒刺,如果他没看错,这钩爪名作刺钩,甩出去不仅钩会转动,刺也会伸出,而且非常有抓力。一旦锁定目标,便会立刻张开爪牙,接触到目标的瞬间,钩刺入肉刻骨,直接能剥下一层皮。

自己家里都这么兴师动众的守着,这房间里多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下整个朝廷都在忙陈璞玉的后事,陈匡病入膏肓,李固身为丞相自然要帮着主持大局,整个丞相府除了那间屋子,其他地方都是些丫鬟在做些洒扫,想来大半人手都跟着李固进宫了。

顾之洲跃至李固卧房顶上,揭开一片黛瓦往下看,确定无人后一溜烟钻了进去。

李固的卧房一眼看到头,简朴素净。顾之洲翻找了半天,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便原路出去。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凉亭后的小屋,待到屋顶上才发现这房间的背后及两侧,分别都站着两个人把守。

如此可疑。

他故技重施,再次从屋顶溜进去,飘然落地后环顾一圈。

入目是满墙的书册,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整齐的铺着白纸,放着精雕细琢的笔架。再旁边是一方小榻,榻后以檀木雕龙的厚实屏风隔开,屏风后便是墙,留着窄窄的一道。小榻对面是待客的茶座,面上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

怎么看都是书房的样子,这么间屋子,派那么多人看守,里头肯定有猫腻。

顾之洲飞快的翻找起来,门口的守卫看着功夫就不低,这么近的距离若是用隔音咒定会被察觉,怕惊动了他们,顾之洲的动作很轻,翻书时还捏着指尖。

他在书架旁伫立良久,寻机关,找夹缝,一无所获。

又挪到桌边,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李固这人习惯很好,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收拾的很有条理,找东西基本一眼就能看个遍,着实没什么可疑的。

顾之洲几乎将李固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得出这人恐怕有洁癖的结论,连根头发丝都没看见。

不应该啊,真的什么都没有,外头怎么会派那么多人看着?

顾之洲靠在屏风边出神,又将整间屋子细细的打量一遍。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说话。应当是家丁中的一个,声音压的极低,是多年习武的下意识,用内功掩住了,顾之洲听不清。

他正奇怪,突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

准确的说是从他揭开的那片瓦里落下来。

是傅子邱!

顾之洲还没来得及吃惊,外头房门微动,显然是有人正要推门进来。

溜已经来不及,他反应极快,当下就抓住傅子邱的手腕,直接带着人藏到屏风后面。

屏风后就是墙,留的空很窄,两个大男人躲在后面着实有点憋屈。

傅子邱整个人被抵在墙上,顾之洲靠在他身上,压着他。

那人的一只手还抓着他,也

不知道怎么想的,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勺。

他们以一种紧密相贴的姿势,牢牢的“抱”在一起。

四目相接,顾之洲温热的气息尽数扑在脸上。

傅子邱像是个得了甜头的孩子,不动声色的享受着奢望已久的迫不得已。

门被推开,似乎有人走了进来,那脚步声极轻,羽毛似的踩在地上,若不仔细听,这样的青天白日很难注意到。

顾之洲看着傅子邱,这样避无可避的状态让他无措。随后他瞥开眼,似是想到昨夜才说了“两不相干”的话,此刻这样亲密的贴在一起颇为不妥。

所以傅子邱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跟着他来的,还是来提醒他的?

他不敢猜。

傅子邱被顾之洲的气息包裹着,薄唇几乎要触到那人小巧的耳朵。他坏心思般挺了挺腰背,像极了站的姿势不对脊背不舒服。

轻轻的,他碰到了面前的耳朵,蹭着什么东西一般,一触即分。

他倏然被一种如愿以偿的情绪要挟住,一直以来的疏远、针对在此刻都变的微不足道。冷了百年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没有温度的掌心都起了一层薄汗。

然而顾之洲躲了躲,头微微向后仰着,同他保持着一指的距离。

从傅子邱的角度看过去,那人甚至连眉心都微微拧起,幅度不大,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傅子邱垂下眼,长而翘的睫毛缓慢的眨了两下,似是在排解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该知足的,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他没敢期盼会再见到顾之洲。可现在,他不仅见到了,还被迫挤在这一方狭小天地。

够了。

这偷来的欢欣,只要稍微尝上一口,足以支撑他往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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