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六）（2 / 2）

“啥？”

板栗儿可被这个问题问懵了，他这一路上遭遇是不少，可实际上却没有给他造成实际性伤害，他一头雾水地回答道：“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啊。”

“怎么……也对，如果有反应的话应该早就……”萧千述喃喃自语道。

栗子被他这样一提起，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吃惊地望向板栗儿：“对啊！我差点都忘了你是人族了！”

“哈？”板栗儿更迷惑了。

“就是，就是你不是人族嘛！”栗子解释说，“你应该知道魔气与灵气相冲吧，要只是在魔界还好，这地狱里的魔气可是外面的数十倍，太多的魔气会令人族窒息的，除非你能用灵气抵抗，而板栗儿你又不是修仙者……”

说到这里板栗儿就懂她是什么意思了，敢情自己从开始就应该就地去世了？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对吧？

“你们这样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板栗儿挠了挠头，难不成是青玖丹药的效果？不对不对，若真如栗子所说的话，自己在踏入地狱的那一刻就应该有不适的感觉了啊，而他吃丹药的时候在地狱呆了有些时候了，况且人家明明确确地说的是助灵丹，他又不知道自己会来地狱……

“……”

萧千述举手示意栗子停下，然后站了起来对板栗儿说道：“板栗儿，你过来给我看看。”

“唔，干嘛。”板栗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虽然还是挪到了他那里。

“帮你看看怎么回事呗。”

萧千述伸出一只手搭在板栗儿脑门上，闭眼凝息，片刻之后，他满脸复杂地收回了手。

“萧白，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啊。”板栗儿皱着眉头，他最讨厌这种表情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萧千述回答道，“但是我唯一能够明确的是，板栗儿你体内没有灵气，而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魔气？”

不用他说，板栗儿下意识就接了出来。

“是的……”萧千述在栗子难以置信地注视下点了点头，“本来在万箐岭的时候，我和留青长老都替你看了一下，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你体内的灵气少之又少，到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当然也不排除在地狱的原因。可是再怎么说你体内也不会产生魔气啊……”

“……”

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样啊。”板栗儿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没多大反应，“意思就是说，我永远不可能练成灵脉了呗。”

“……”

“嘛，没想到那萧宏还真说对了，弄啥啥不会，搞啥啥都坏，还尽拖人后腿，我还真是个废物。”少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好像不是在说他自己一样，“老天都在提醒我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嘛。”

“小板栗儿……”栗子于心不忍地看向他。

“呵，什么有志者事竟成……”板栗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废物就是废物，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没用……”

萧千述默默地看着他说着自暴自弃的话，因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而在这时，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一个人，想到这个人，他也总想把香囊拿出来看一下。

要是你在就好了……

“他一个普通人类有灵气是自然的，可为什么会还会有魔气？”

“我在学习医术的时候曾翻到过一本关于特殊体质的古书……”

之前二人在藏书阁里的对话如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萧千述的脑海里，他记得当时他们在讨论关于林毅涵的问题，一个人族能拥有魔气……难不成板栗儿也是特殊体质？！

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让萧千述惊醒过来，板栗儿能活到现在，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因素的话，那“特殊体质”就是唯一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板栗儿可以效仿自己……

“板栗儿。”他正了正色，大跨步走向板栗儿。

“别安慰我，我没哭。”少年背对着他，嘴上这样说着，手背还在不停地擦脸。

“板栗儿，作为你的师父，你没法修成灵脉，我心里也很难受。”萧千述半蹲在板栗儿后面，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但是，我也不会让我的徒弟是废物的。”

闻言，板栗儿冷哼一声：“呵，你都知道我没法修成灵脉了，你还能怎么做？”

“板栗儿我就问一句，你愿不愿意，或者说，你敢不敢。”

突然正经的话语不由得让板栗儿心中一愣，不禁回头看向他，问道：“什么？”

萧千述盯着他的眼睛，十分严肃地问了一句：

“你愿意，修魔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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