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口大白牙(1 / 1)
北方小城的秋天一般都比较冷,刚九月中旬,人们便早早地穿上了薄棉衣,薄棉裤什么的,因为实在是太冷,周末的小区广场上只还剩下一群十三四岁的男孩,穿着单薄的一件衣服,满广场的踢球。在一群孩子中间,林寒琤穿的最少,他还是夏天的那身行头,白色短袖配上墨绿色短裤。
林妈妈说好今天下班领他去剪头发,早上出门的让林寒琤乖乖在家等着,等到了晚上下班,儿子不见了,林妈妈也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清楚儿子是什么样的性格,让他在家呆着是根本不可能的,心想小兔崽子准是又跑出去玩了,她便推开窗户,朝小区广场望去,可当她看见儿子凉爽的造型时,妈妈还是被吓了一跳。
“小琤,回来剪头发去了,要不然还给你梳朝天辫”。
一听见朝天辫,林寒琤马上变得乖巧起来,“欸,这就回来了。”说完,大力的一脚抽射,可惜足球踢到了门框上,“这门框,哪天拆了它,阔寒,铭铭,我先回家了”说完便跑了回去,由于一个多月没剪头发,林寒琤的头发已经长到了眼睛,林妈妈为了方便顺手给儿子扎了个朝天辫,林寒琤还记得他极不情愿顶着朝天辫出去的第一天,便被姜阔寒和马铭铭可劲地笑了一顿,以至于后来宁肯挡眼睛,也不要把头发扎起来。
等林寒琤跑回家时,发现妈妈手里拿了一件外套,便很自觉的接过来穿在身上,林寒琤仿佛知道妈妈要说什么似的边往外走边抢先说:“男子汉不怕这点冷,我以后可是立志要去南极的人,哎呀,我下回一定注意了”。说完便领着妈妈的手朝着理发店走,林妈妈也只是抿嘴一笑没再说什么。
剪完头发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林寒琤又变成了清爽的发型,到了楼下时发现有两辆搬家公司的车,林寒琤也没有过多在意,便和妈妈上楼了。
第二天早上,林妈妈做完早饭准备上班,只听门外马铭铭大喊,阿姨,我来吃早饭了,吃完早饭我们要写作业,然后要再吃个午饭,然后……林妈妈果断的开门,心想这孩子比闹钟还准时,每周日早上八点半准时敲响她家的门。
林寒琤、马铭铭和姜阔寒三个人同岁,所以从小学到初中三个人一直在一个班。林寒琤从小学习就还不错,只不过马铭铭上课初中后就对老师作业像过敏一样,一提到写作业就头疼,于是他就想到了去找他琤哥,这不,每周日的早八点半抄作业活动已经持续小半年了。
马铭铭进门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包子胡乱塞到嘴里,一边从书包里掏着什么一边说:“哥,昨天晚上咱小区新搬来一小孩,好像家里是开甜品店的,叫黎什么来着,昨天给我们挨家送了盒饼干,你不在家,我帮你收着了”。说完就从书包里拿出还剩了几块饼干的盒子,林寒琤看着只剩下零星几块饼干的的盒子,和盒子里面的饼干渣,皱了一下眉头。
“你见过谁家送东西送剩下的,你还不如都吃了,然后别告诉我呢。”说完那转身把作业撇给他,马铭铭嘿嘿一笑,又偷偷把盒子放回书包里。
差不多到下午的时候,姜阔寒和另外几个小孩来找林寒琤下楼踢球,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发现广场上有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小男孩抱着足球。小男孩看见一帮人下楼,便抱着足球朝他们跑过来。
“哎,哥,这就是昨天新来那小孩。”林寒琤顺着话语看向黎泽,黎泽的眼睛从小就圆,黑亮黑亮的,稚嫩的男孩仿佛还没有退下婴儿肥,脸也圆圆的,圆圆的脸配上圆圆的眼睛,很想让人捏一把。林寒琤压制住想起他脸的念头,问他叫什么,多大了,家干什么的,像个查户口的。
黎泽看向这个问话的人,偏白的皮肤加上黑色的头发,嘴唇薄薄的抿成了一条缝,五官也比较立体像刀刻的一样,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眼眸深邃显得很
是高冷。看着看着黎泽突然红了脸,紧忙冲林寒琤一笑,露出他满口的白牙。
“我叫黎泽,今年十三,家里甜品店的,唔,昨天的饼干你吃了吗,好吃吗?”黎泽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快靠到林寒琤身上了。林寒琤嫌弃的用手指点了下他的脑门把他推开了。马铭铭见状连忙过去笑眯眯地说:“哎哎哎,他呢叫林寒琤,我们这几个都十四,所以按年龄,你得叫我们一声哥。”说完用手指在空中点了一下林寒琤,姜阔寒和旁边几个人,黎泽就这么傻兮兮叫了一声哥。
“我可没有这么傻的弟弟,别叫我哥,还有啊,那盒饼干被马铭铭那个死胖子吃了。”林寒琤边说边拿起黎泽手里的足球,向广场走去。
晚些时候,林妈妈下班回家,问起林寒琤,关于小区新搬来孩子的事。林寒琤一边吃饭一边说:“没什么,隔壁搬来一小孩,笑起来像个傻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寒琤脑子里都是下午黎泽那声甜腻腻的哥,还有满口大白牙,笑起来眯成缝的眼睛以及靠近自己时,他淡淡地呼吸,不知不觉自己的嘴角都翘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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