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忧兄弟(2 / 2)

加入书签

应承安上一句惊人之语好似出自无心,讲完就恢复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模样,听见越梅臣的问话,迷惑地看了看他,小声说:“谁?”

应承安没过问兰臣怎样把应承黎和师娴三人送出京城,以免不慎泄露,但他自己毕竟没打算在此时远走避祸,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因此早早地推算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论从哪里开始揣摩,宿抚和雁探司都是绕不过去的。

应承安既然算计到了宿抚心头那点不舍,从必死之局逃得活命,自然也能算计了越梅臣的心结,将雁探司的注意引到他想要的方向上去。

但他现在确实思绪缓慢,即使早有谋划,也半晌没能组织出言辞,眼中神光因为陷入沉思而显得散而不凝,看上去倒是无辜茫然极了。

越梅臣没想到应承安是在装模作样,以为他没听明白,就耐下心重复道:“兰弟现在何处?”

伯劳官掌令至今仍与殷桓有交集,那么殷桓很可能是假背叛,暗中仍旧效忠应承安,越梅臣回忆今日殷桓的表现作为,不免暗自警惕。

但他顾及当时联手与殷桓谋划行刺宿抚,嫁祸应承安,以此逼迫宿抚起兵一事,一时竟不知当不当说与宿抚知晓。

殷桓同他共谋时当时虽不知道后续是如何安排,误上了贼船,如今必然是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假如不能一击致命,很可能被他拉着同归于尽——

兰臣不知道自己去拜访殷桓时被雁探捉住过痕迹,越梅臣也不知道那晚殷桓夜叩宫门,貌似向宿抚坦诚了谋刺之事,阴差阳错,倒也凑出了一条经得起推敲的谎言。

“他跟蔺自明回了沅川,”应承安说,“我身上的补骨脂……他经过手。”

前一句语焉不详,后一句颠倒因果,都是半真半假,便是越梅臣使人探查,也没有办法从兰臣留下的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他说的是假话。

这个答案在越梅臣的预料之外,但他不置可否,只问道:“他在朝中担当何职?”

应承安自顾自地说:“我给他取了个字,叫从文。”

常在含元宫中停留的伯劳官掌令,但好像是在避着越梅臣,至今没有和他见过面。

越梅臣一惊起身,手中端着的参水在杯中晃荡,险些洒在应承安身上。

片刻后他屏气凝神,静下心来,又重新俯下了身,将倒回床上的应承安扶起,盯着他的眼睛问:“吴沛去了哪?”

应承黎前去沅川,师娴和应承婉却不与他一道,而是北上不顾城,佯装为躲避水患前来投亲的师氏子弟,前半段与吴沛同路,之后一人继续北行,余下两人则往西折去。

算算时机,吴沛此时应当就在京郊等着接应师娴两人。

应承安此时已经差不多清醒了过来。

然而他神智虽清明,却也不免觉得脑中装的是一团浆糊,做什么都像雾中看花,恨不得把脑袋摘下来晃晃,好把里面的浆糊都倒出来。

这时候宁可装傻充愣,也胜过忙中出错。

因此过了半晌应承安才缓缓道:“邵光誉安排的,我不知道。”

越梅臣不与他争执,而是又换了下一个问题道:“数日前在扶风城,死在怀义王院中的雁探当真是诸略所杀?”

应承安慢吞吞地思考片刻,回答说:“是他……”

越梅臣并不评判他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他直觉应承安有所隐瞒,奈何手中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