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发出发（1 / 1）

我从柜子里扒拉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着的包袱皮，在三件常用衣物里犹豫不定，又打开了宝物收藏抽屉，把师兄们以前送的各种小玩意一股脑装了起来，鼓鼓囊囊地在包袱上凸出印痕。琐碎零件没了，空间就留了出来，埋在最底下的秘密也如礁石浮出在了海面之上。

很多很多的信件，在屉底铺了一层。脆弱的纸张发黄，墨迹有些受了潮，在信封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我的旧名。

天光透过窗纸，我的影子垂在纸张上许久。然后我伸出手，一封，两封……把它们全部取了出来，包扎好，收进了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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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风很好。

师兄去帮我们俩办出门派的手续，我倚在石门边等他。叶子打着旋，缓缓地落入树边的泥土中。

仙门的大门恢宏极了，我绕着柱子转了一圈，今日守门的师弟盯了我好半晌，突然抖着嗓子开口了：“师……师兄是结业了吗？”

我反应过来，这个“师兄”是指我。摇了摇头，我笑了声：“谬赞了，我并不能提前毕业。”

“那师兄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师弟的目光转到了我堆在脚边的小山一样多的行李上。

我干咳，还没编出合理的解释，脑袋就被人拍了一下。师兄走到我身前，瞟了眼我的脚边，皱眉叹气：“你是吃准了我会帮你。”

“大师兄！”师弟的眼睛亮了，作势要行旧礼，被师兄挥手拦下。师弟只好微微鞠躬，和其他几个弟子一起备好马车，我和师兄一道向师弟们倒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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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们围绕着我。我乖巧地坐在车厢里。师兄驾车，我们一路向东去。

可是还没走多远，师兄却吁停了马。在山道上，时候还早没什么路人，师兄掀开帘子，向昏昏欲睡的我搭话：“你到底怎么想？”

我一激灵，坐直了身子。师兄眉头皱得死紧，看着我。

“我……就是想治我的寡人有疾……啊？”我颤着嗓子，心虚地回话。

师兄不发一语。他的眼神很严厉，片刻，他又叹气了。

“我说，还是你自己解释？”

糊弄不过去了。我几乎要哭出来。秘密在血脉里像密密麻麻的细小的蚊虫，啃噬着包裹在心脏附近的谎言。

我抬头，看向师兄额头上的光芒。

我崩溃了，大哭：“我就是想治疗师兄的秃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