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心之所顺(2 / 2)
她发现,二爷竟是越发的小肚鸡肠了,只是被人瞧见了个头而已,他还准备将此事记多久?
墨凌天的眸光暗了暗,拿过摆在一边的干净巾子,亲自为白落羽擦拭着身上的水。
刹时,白落羽的脸上升腾起了红云,她微低下头,都想要倾身挪到床內角去了,几分局促道:“你知道我是不习惯与人接近的,你莫要担心了……再说了……”
墨凌天闻言动作顿了顿,垂眸迎上她投来的目光,因她口中乖巧的示好话语,眼中闪过抹笑意。
就这么看了许久,墨凌天继续为白落羽擦身,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白落羽的神色若有所思:“你有没有发觉他对你似乎特别注意,虽然他似乎刻意在接近我,表面上对我很客气,但他其实一直都在试探你的反应,倒像是有意试探一般,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让白落羽背过身去,拿过另一边的干布巾替白落羽擦拭着头发,墨凌天的表情没有多大起伏,答得轻描淡写:“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如愿。”
白落羽微微笑了下,朝后拉着他的手,转过头看着他,表情很清浅,柔声道:“是还在吃味吗?为着那些无关紧要之人?”
男人神色微变:“是又如何?”
对此墨凌天并没有否认,与白落羽那双柔和的水眸坦荡对视着。
白落羽抿了下唇,眼中闪过抹无奈的笑意,握着男人的手,神情认真道:“二爷,我还没同你说过,这几日,我一直都很担心,怕你冻伤了双眼,怕你会再也看不清楚东西,也看不清我……”
闻言,墨凌天眼底有火光一闪而灭,听出她言语之中的讨好,嘴角不禁柔和了几分:“我知道。”
男人未再道,接着为她擦拭发丝,白落羽还没有穿上衣衫,墨凌天的手偶时会擦过她的背脊,觉察到手下柔韧的弧度和触感。
夜里的温度低,怕她刚沐浴完会着凉,墨凌天抬手拉下了系在床帘边的袖扣,纱帘立时倾泻而下,挡住了从窗外吹进屋来的冷风,亦挡住桌台上投射过来的烛光。
床帘之内显得有些昏暗,暖光依稀透过未全部拉紧的帘子透了进来,打下几道不那么明亮的光线,将情景渲染得暧昧非常。
墨凌天为白落羽擦身的动作还未停下,不紧不慢的,神情专注得异常,除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从男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异样的神情。
白落羽的指尖不自觉地抓着自己身上的布巾,低下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如今他们二人独自正处于个半封闭的环境之内,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
帐幔内的空气温度渐渐升高了,许是因为拉上了帘子,亦或者是因为其他。
墨凌天比白落羽高得太多了,即便此时两人都是坐着的姿势,白落羽还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压迫,这不是他们二人第一次暧昧异常,白落羽亦是曾经默许过的男人的行为。
但每每他的靠近,还是让她心悸得无法控制,少有的茫然失措般不知该何为自处,心亦失了频率……
忽然,墨凌天一个俯身的姿势,白落羽的眼眸睁大,觉男人温润的呼吸就近在咫尺,一双墨色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之中更显得暗沉异常,仿佛两汪蓄着无尽情绪的深潭,仅看一眼便让她禁不住溺下去。
白落羽这才是真正看清了二爷眼底翻涌的情绪……
凑得极近的距离让两人几乎是鼻息相抵,配之那般眼神和气息,反倒是比吻更撩动人心弦。
那双墨色的眼眸盯紧了眼前之人,终是暗了暗,未等白落羽有所反应,男人温热的唇面已经贴了上来。
白落羽条件反射地微往床的内壁退,但墨凌天捏住她下巴的手未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被吻了个严严实实。
墨凌天贴着白落羽的唇角,喃喃道:“……我顺着的只有你。”
怔愣,白落羽的胸腔仿佛突然被一把无形的匕首生生剖开,有一只裹满蜜糖的手顺着那空洞的裂口伸了进去,握住她的心脏,轻轻地捏了一把,然后她再无处可逃,连呼吸都有片刻的凝滞,直至双唇再次相贴……
清清淡淡的吻,从开始的和缓到后来化作燎原的热度,白落羽本就没有着衣,墨凌天在白落羽身后的手已经落到她光滑的背脊之上,倒是少了脱衣的麻烦。
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白落羽收紧了抱着墨凌天的手,顺从地柔柔回应他,双手攥紧了男人胸前的衣襟,是推拒又似还休,几分局促不安,在两人喘息分开之时,红着脸哑声提醒道:“明早……还要启程。”
但白落羽亦没有阻止,语落后便等待着男人进一步的动作。
墨凌天附在她的肩头添吻低语:“我知道……”
语落,男人喊住白落羽的耳垂,又放开:“不会。”
相拥着的身躯透着灼烫的温度,墨凌天的手环着白落羽的肩背,在她的颈侧轻吻,似缠绵悱恻,几经反复,却未再有过多继续的动作。
墨凌天本就没打算做到底,但一次次的贴近,加之白落羽的无心诱之,对墨凌天而言已成了一种强烈的刺激,似愈发无法忍耐,深知怀中之人对他的影响愈来愈大,如今她轻而易举地便能撩拨起他心中深藏的意念,却还是怜惜。
许是男人的怀抱实在太过温暖,白落羽觉几分慵懒有些昏昏欲睡,眼帘缓慢地眨了几下,在她的眼底处投下淡淡剪影,想到了什么,她柔声开口道:“二爷找毒公子,当真是为了寻圣医吗?”
墨凌天侧过身拥着她,白落羽枕着男人的手臂靠在胸膛,男人拉过内里的被褥一同盖上,而后低低开口答道:“不是。”
白落羽并没有觉得惊讶,轻闭上眼帘,低声问:“那是为什么?”声音轻的已经犹如是梦中呓语。
墨凌天将她更拥入怀中,缓声答道:“我想从他身上查清楚一些事,起初只是试探,而后便想将计就计,若真能找到圣医,便可瞧瞧你身上的毒,兴许有破解之法。”
竟又是为了自己,白落羽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微怔,想来二爷此番来到西南定有要紧之事,却是屡屡因为自己而打乱了他的计划,心里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再也压抑不住,要淌出来一般。
白落羽本无意让墨凌天多为她做些什么,如今却还是为他增了不少负担,心头微酸却带着丝丝甜蜜。
无需过多言语,白落羽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抬手抱紧身前之人,将自己更埋入他的怀中……
帐幔垂落而下,丝丝缕缕掩住一室的暖意。
窗外的月色高悬,花廊内的走道里,仔细一看有一人影久久地伫立。
男子正遥遥地望着这一头,看到窗幔晃动,房间内烛火烧至熄灭,夜色愈加深沉,男子的嘴角微勾,露出点带着嘲讽的笑意,终是抬脚举步离开……
第二日,依照原先的安排,贺云澜要带着湛月莲回玄狼族,墨凌天和白落羽他们几人随着毒公子去淮衫,找寻圣医。
一大早贺云澜便前来告辞,结了客栈的账,带上湛月莲,招来手下准备一起回去。
在他们要离开之际,恰好看到了墨凌天在门口遇到那位毒公子,两人不知在交谈些什么,一起走向了廊道另一头。
贺云澜并没有多想些什么,湛月莲顺着他的视线瞧见了那边的场景,表情却显得有些担心。
他们正要上路,在经过廊道的时候,恰巧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
毒公子此时正面露着歉意道:“昨夜不知姑娘是在沐浴,在下去的有些唐突了,二爷可千万别怪罪,假若二爷生气,要打要骂在下不还手便是了。”
白天日光的照耀下,毒公子此刻就靠站在墙边,束起垂肩的发整整齐齐,一身紫更显得他肤色白皙,干干净净的五官精致而漂亮。
年轻男子这样的笑容很能令人生出好感,怕是即便有什么气也不会再气下去了,世上能抗拒的人恐怕不多,但墨凌天是其中之一,男人面具之下如冰石的神情半点没变:“今日下午启程,去淮衫。”
言简意赅,全不理会男子再说些什么,墨凌天转身就往回走,他还记挂着房中之人,今晨醒来,白落羽腿疾的疼痛又犯了,虽只发作了一小阵,但那钻心的疼痛还是疼得她刹白了脸。
墨凌天将出发的时间延到下午,为的就是让白落羽能够再休息个半日,路上又要坐马车,免不得又要颠簸,这一路来舟车劳顿,夜里抱着怀中人之时,觉又清减了几分,怎能不心疼的。
进了屋,白落羽正靠坐在床头,青丝如瀑贴在肩侧,白色的素衣在晨间的日光里显得很清雅,就像是天上的颜色映照在了她身上,抬手间,衣袂微扬起弧度,见男人走进来抬眸望向他。
墨凌天走上前坐在床沿,问道:“可还难受?”
白落羽摇了摇头:“我没事。”
“我去让人准备早膳,一会吃点东西。”边说男人就起身往外屋走去。
白落羽温和道:“用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吧?”
“不行。”男人还没走远,墨凌天沉声说:“下午再出发。”
似有几分无奈,白落羽柔声解释道:“不必再为了我改变计划,赶路要紧,原定的今早走,我们就上午走,我真的没事。”
她自己的身子白落羽自是清楚的,如今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至于累到连马车都坐不了的地步,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休息个半天就能养好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些出发。
“下午。”墨凌天皱了皱眉,却不让步,语气依旧温和却是不容置疑,暗含强硬姿态,两个字强硬的不容人改变,意在不必再争执这个问题。
最后出发之时,自然已是到了下午。
司徒洛冥和唐屿早已先将马车和行李都收拾妥当,就等着二爷抱着落羽下楼。
以为二爷将出发的时间改到下午,是因为昨夜两人在房中行之欢,司徒洛冥看向墨凌天的眼神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目光,连白落羽都察觉到了。
的确,两人在一起时,几乎都是同床共枕,若真要说他们二人从未发生过什么关系,怕是没有人会信,司徒洛冥自然也是不信的,在他的眼中,早已把白落羽看作是二爷的人了。
司徒洛冥说到底也是个江湖中人,他并不像唐屿,对于墨凌天和白落羽两人的关系有着太多的顾虑,司徒洛冥向来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对于此事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自从二爷遇到那人后,身上倒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的确这样活着才像是个人……
——
经过近三日的缓慢行程,天色已经昏暗,他们一行人才抵达了淮衫,毒公子直接带着他们去寻圣医的住处。
毒公子骑马在前,司徒洛冥和唐屿就跟在后面,墨凌天和白落羽坐在马车内。
毒公子带着他们朝山间的一条小路走去,远远地能看到个山坡,山坡的顶上露出一小截房顶,是白墙黑瓦,隐没在几棵树之后,看起来确实相当隐秘。
圣医若是长久隐居于此,不对外露面,若没有知道确切地点的人带路,恐怕还真的很难找不到这里。
将马停在那间小屋门外的空地,几人下了马,司徒洛冥从拖着行李的马车上拿下一把轮椅,还细致地带了个软垫。
墨凌天将白落羽从马车上抱下来,轻柔地放在轮椅上盖上毛毯,摆了摆手让要走上前来推的唐屿退到一旁,亲自推着。
几人走向那间小屋,小屋在月亮照耀下泛着冷幽的光。
走到门口的不远处,他们忽然停下了脚步,那房屋内悄无声息的,就像是没有人一般,连窗口也是紧闭的,仿佛是长久无人居住,门口甚至已经长出了草,窗框上也结了些灰,木门看起来没有上锁,却叫人不得不猜测这里面是不是早就已经是人去屋空了?
“你说圣医在里面?”唐屿开口询问毒公子。
毒公子似也觉得奇怪,轻咦了一声:“难道说是他人已经走了?应该不会的,如果他出门,会留告知我。”
毒公子笑着回头去看墨凌天道:“无妨,我们看看他去哪里就知道了。”
司徒洛冥神情正色地走上前去推门,毒公子见他沉着脸色,便也不言语,让到一边去让他上前。
似是已经许久未开过的木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房间内刹时漫出了一股尘埃的味道,司徒洛冥踏进屋的脚步落下,未开窗,眼前是一片黑暗。
耳旁“唰!”的一声!
黑暗之中有利光闪过,一柄长剑直刺而来,剑光寒,锋刃薄,这一剑刺得飞快,毫不留情,还没等到剑锋破空发出撕裂的风声,剑光就已至司徒洛冥的喉间要害!
被以为是无人的房里徒然地刺来这一剑,此般毫无防备,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及时避得开。
在昏暗之中,没人注意到毒公子嘴角缓缓扬起了笑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血光四溅的景象,那是他最喜欢的画面,即便是不死,也会重伤。
但纵然这一剑极快、急狠,却仍是不如青色衣袖扬起的时机之准、内劲之厉,动作之间,司徒洛冥已经蛟剑,纵身撑腰动作,迅速地做出反击,来人已经倒地。
一连串的动作,仿佛早就算计好了一样,似乎司徒洛冥扬袖的这一击就是为了等这一剑,而房里的这一剑就是为了迎上司徒洛冥的这一击。
在这电光石火间,房内暗袭之人惨叫一声跌到远处,司徒洛冥轻扯了扯嘴角,甩了甩衣袖,转过身来道:“毒公子?这就是你的计划?”司徒洛冥朝着身后的人问,只有这点程度吗?
年轻男子的眼底划过丝懊恼,却还是挂着微笑说道:“司徒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怎么会知道圣医已经不在此处,还闯进了贼人,你没受伤吧?”
司徒洛冥嘴角的弧度加深,带着几分嘲弄讥讽的笑意,却是没有开口。
毒公子笑着接着道:“不然我们进去看看?”说完,他就率先走进屋内。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了,此地处于林中,屋里的光线并不太好,只能依稀看出站在房里的人影。
司徒洛冥和墨凌天对视了眼,走上前去巡视,他已经慢慢适应屋内的黑暗,房间不小,却是空无一物。
白落羽坐在轮椅上,眉目轻敛,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圣医根本不在这里。”
------题外话------
特别注意:
1。十二点半才开始抢楼!
2。之前的章节倒V一点后才加V,前七楼和参与全定奖的宝宝们需要注意,最好再仔细看下上架公告~
3。上架后,希望一章节多少字数,也可在留言中附带。
爱你们啦,么么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