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段誉点点头，两人携手就要往外走，王夫人又问：“小子，你仔细说说你的家世，你以后要是敢后悔，我可不不会轻饶你和你的家人。”

段誉：“夫人尽管放心，我爹爹就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段誉还没说完，就见王夫人变了脸色，激动的大喊：“小子你再说一遍，你爹爹是谁？”

段誉疑惑：“段正淳！”

王夫人颤抖着声音道：“不行，这门婚事我绝不同意！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

几人有些震惊为何方才王夫人已经同意了，一听见段正淳的名字就变了脸色。

无崖子叹道：“青萝，不是说了，不管你和姓段的……”“爹，女儿不是……唉，这件事情……他们两个真的不能在一起呀！”

王聆染着急的问：“娘，为什么呀？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王夫人面无血色的慢慢退开，坐倒在椅中，良久良久，一言不发。段誉感到情形不对，颤声道：“夫人……你为什么不答允？”王夫人说道：“你决计不能娶聆染。”她喉音涩滞，语气却十分肯定。

王聆染跪在她脚边，心中冰冷，凄然道：“为什么？我们方才不是说好了吗？”

王夫人只扶着额头说：“冤孽，冤孽！”

王聆染道：“如果我和段郎不能在一起，我干脆就削发为尼，出家算了！”

段誉早已呆立在一边，看着王夫人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又不敢深想，“夫人，我段誉此生非聆染不娶！”他声音沙哑却很坚定。

王夫人缓缓摇头，说道：“不能够的！就算是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段誉急道：“为什么不会？我这就去问他，为什么不行？”

王夫人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见两人神色凄苦，想起方才两人眼中情谊，再也无法忍耐，冲口说道：“你们不能成婚，因为……因为……因为你们是亲兄妹！”

王聆染一对眼睛睁得大大地，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什……什么？你说段郎是我亲哥哥？”

王夫人坐在椅子上点头不语。

王聆染又是惊恐，又是愤怒，脸上已无半分血色，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我不信！你骗我，我爹爹是姓王的……我是王家的女儿！”说着猛地站起身来往外跑去。

段誉惊闻此语，也不敢置信的退了好几步，撑着后面的桌子，看着王聆染的身影就要消失，还是提步跟了上去。无崖子长叹一声，内心复杂，他早想好无论李青萝究竟和段正淳有什么恩怨，也要促成孩子的心意，哪里能想到……是这样的恩怨。

段誉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一瞬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他紧紧的跟在王聆染的身后，不远不近，他想叫住她，声音硬是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儿又被吞下去。

天气阴沉沉的，仿佛两人此刻绝望的心情，两人静静的一前一后的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聆染停了下来，双手抱膝坐在一块大石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前面的湖面。段誉在她不远处站了许久才缓缓的走上前去，坐在她旁边，呆呆的一言不发，头也不敢转过去看她一眼。

段誉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里，唤了一声“聆染……”，声音中沙哑又带着些哽咽的味道，接下来却什么也

说不出来了，仿佛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控制不住情绪。王聆染趴在他的胸膛紧紧环着他的腰，半点声响也无，半晌段誉依稀感觉胸前衣襟湿透，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热泪滑落之际，连忙把头偏到一边，下巴靠在王聆染的发顶。

他心中想着，我与聆染从小并不在一处长大，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如今相识相爱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为什么他们上一辈的恩怨，却要由我和聆染来承受。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段誉啊段誉，你枉读圣贤书，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心中另一个小人开口，亲兄妹又怎么样呢，况且想想你们曾经的相处，你以后真能把聆染当成妹妹吗？你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旖旎的念头？好好的娘子变成了妹妹，可笑，可笑！段誉几乎心如刀绞，头痛欲裂，两个声音不停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半晌段誉听见王聆染低低的声音，“段郎，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不要你做我哥哥，你是我的段郎……我们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不好？”她声音微弱中带着浓浓的恳求意味，段誉几乎要控制不住说好，可是他知道不行，到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难道他就可以安心和聆染在一起吗？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王聆染等了许久，抬起头来看着段誉，苦涩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段誉低头抬起颤抖的手，替她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瞧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中一痛，艰难的开口道：“聆染，你听我的话，我……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

王聆染激动的起开跪坐着，“可我一点也不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哥哥”，说完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我想你娶我”，段誉的双手迟疑了好久，听着她小声的啜泣，双眼一闭慢慢的把手放下，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痛苦过，他不能向自己心爱的女孩许下一个承诺，而且是永远不能。

两人相拥了很久，王聆染声音沙哑的开口，“段……你陪我四处走走好不好？我不想回去 。”

王聆染退开祈求的看着他，“好不好？就当是……满足我的一个心愿，以后……”她还没说完段誉一把拉起她的手，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