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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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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善话一出口,包方又在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包方以为尚善会替文珏说话,怎么说刚才太后在这里闹了一出,总得给老太后一点薄面,没想到尚善一上来就说让锦帝从大局出发,不要因为有太后的求情而对文珏手下留情。

包方拿眼睛偷偷打量锦帝,锦帝保持以手支额的姿势坐在御榻上。他的手遮住了脸,看不见表情,但包方想锦帝此时的心情肯定非常痛苦。他既要顾及太后的感受,又要对大臣们有个交代,对三皇子的违逆是要惩处,但如何把握分寸呢。

就在包方揣摩锦帝心思时,尚善和谢为也没闲着,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谢为便上前一步,朝锦帝拱手一揖,道:

“皇上,恕微臣直言,三皇子若不肯交出虎符,诸藩早晚有一天会犯上作乱,一旦诸藩联合举兵,到时候再想挽救可就来不及了。至于太后,老人家爱护皇孙无可厚非,但说穿了她是从小家考虑,至于大家老人家是不考虑的,也考虑不到的。皇上不能手握兵权,诸藩才敢作乱,一旦作乱,将遍地战火。皇上若听信太后,放了三皇子,顾全的是皇族小家,舍弃的是天下大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是民的大厦,大厦倾覆,民将何存。请皇上从大局出发,三思而后行呢。”

包方心想,谢为的话比尚善说的还要激烈,他不是暗示,已经在明示了。待包方朝坐在御榻上的锦帝看去时,锦帝紧抿着唇角,两道浓眉深深的皱了起来,像是正在思考些什么。

这个时候若保持缄默反而不好,包方必须说点什么,但又觉得很难开口。他不像尚善和谢为,找种种借口和理由扳倒三皇子,在包方看来,三皇子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场政治角逐的牺牲品。无论尚善还是谢为,都一再申明虎符对集中皇权的重要性,包方替文珏捏一把汗,若锦帝一定要他交出虎符,文珏的命运又会怎样呢。

包方对坐在御榻上的锦帝道:

“皇上,三皇子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因为反对削藩,才拒绝交出虎符,若皇上能旁敲侧击,对三皇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相信凭三皇子的聪明一定会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包方一说完,谢相就朝他瞪了一眼,道:

“包阁老难道不知道三皇子的脾气,他不是那种道理讲得通的人,若动情晓理就能令他改变初衷的话,早就把虎符交出来了。他屡次顶撞圣上,哪里还把圣上看在眼里,对这样目无尊长的忤逆之辈难道还要原宥他?让他去丰台面壁思过是圣上宅心仁厚不忍心惩治他,他若还有一点人性就不会固执己见,誓死不肯交出虎符。别忘了圣上才是君王,他算什么,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个逆子罢了。”

包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谢为对三皇子的不满已经从一开始的隐晦到现在的直言不讳,他当着皇上和大臣们的面说三皇子是逆子,包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三皇子接下去的命运会很悲惨。看来漠河是三皇子最后的去处,一旦把他发配去漠河,等于褫夺他的军权,即使另一半虎符仍在他手上,也于事无补,他已经不能再在军中效力,连大将军王的封号也不过是个虚衔。

朝议之后,包方深感疲惫。乘坐绿尼软轿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包方命轿夫停下,他从轿中走了出来。

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雪,包方负手而立,抬头朝皇城西边看去,丰台就在那里,三皇子已经被软禁了十日,不知目下如何。

“唉——”包方沉沉的叹了起来。

长随耿忠见主子长吁短叹,知道今天的朝议肯定很不遂心。

“老爷,马上就要下雪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包方似还不愿离开,伸长脖颈朝西边张望,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什么都看不见,三皇子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才,如今陆星下

狱,况大年在西北驻防,锦帝若连三皇子也发配了,朝中就真的没有骁勇的将才了。包方希望锦帝不要被尚善和谢为蒙蔽了双眼,真的发配了三皇子。

包方重新坐到轿中,才一盏茶的功夫,天便完全阴了下来,朔风刚劲,坐在轿子里捧着手炉的包方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心上像坠了一块生铁似的沉。

到傍晚,雪已下了一尺多厚,经年的老人都说这场雪下得蹊跷,才刚过小雪,应是鹅毛片片飞,怎么就寒梅迎风狂了。

此时一顶青尼小轿在一家武馆门口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小丫鬟揭开轿帘对坐在里面的小姐说。

从轿中走出来的姑娘便是谢相的女儿谢茵妍,她瞒着家人,带着自己的丫鬟偷偷从后门跑了出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这是姑娘赏你们的。”紫菊给两位轿夫一人一个银元宝,两个轿夫也是相府的奴才,他们意外得到这笔钱财,高兴得眉开眼笑。紫菊让他们到武馆旁边的一家酒楼等候,他们把轿子抬到后巷之后就去了酒楼。

茵妍的轿子一在武馆门口停下,早就等在门口的清宁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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